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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动弹了。”
说话间,父女俩人走到了院子外边。
“布爷爷!”曹银竹透过竹篱笆,看见一个老头正靠在一张藤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老头满头白发,乱糟糟的披散着,听了动静,马上就跑了出来,看也不看大人,弯腰将曹银竹一把抱起来,笑道:“竹儿来了,好竹儿,有没有想爷爷?”
“想啊想啊!”
“好,爷爷也想竹儿,哎呀呀,竹儿长高了!”
“嘻嘻,我每天都吃好多好多,肯定长得快了!”
这老头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显然年轻的时候颇为辛苦,风霜尽刻在了上面。他的五官平常,人老了,都缩在了一起,红红的一只酒糟鼻子,在脸上占据了颇多的位置,看过去倒是有些滑稽可爱。
“那个,你要不要来喝口酒?”老头显然不知曹银竹爹爹的名字,也不怎么相熟,随口问了一句,见他仍如以往陪着曹银竹同来时的样子,像个内向的教书先生,戴着奇怪的东西,腼腆而沉静,只点头跟着进来,在院里的桌边坐了。
在曹银竹三岁的时候,于田里玩耍,认识了这个姓布的老头儿,两个差了一生岁月的老小,正好是老顽童与小顽童,相处的很是融洽。
尽管曹银竹一年里来这里一共也不会超过十次,但老头和她的感情,却一点也不疏离生分,反而随着她慢慢长大,而越发亲近。外人看来,直如爷孙一般。
这块避世之地,也是近些年才建起来的,有的人逃债,有人的逃难,有的人不想在城里挣扎生存,原因不一,但多是安了一颗与世无争,避世归隐的心思,在这里生活。
建立堡寨的时候,此间已经有四户人家,这个像教书先生一样的男子,当时还是个不甚起眼的年轻人。那时候中间还没有围墙,也没有那么多的屋子,慢慢地才一点点扩张开来,屋子多了,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前年建了围墙,都是高高大大的木柱并在一起,将里面一圈,木柱中间还留了些缝,说是高高的篱笆也可以。
外边的几户人家,随着里面屋子一座座建起来,倒也没有过多的排斥。反正里面的人虽然带着兵器,但从未不干涉或是侵犯他们,逢年过节,还会派人送些酒食给到每户人家。
据说,这老头是最早在此地安居之人。
开垦了好大一块田地,建有这片小院,与草屋。
从来不出山,也不到处乱跑,就顾着这田,这院,这一方天地。
曹银竹跟老头说了很久的话,太阳开始向天边落下的时候,她的爹爹说道:“回去吃饭吧,明天再过来与爷爷玩。”
她很听话地与老头告别,随着爹爹走出院子。
老头送到门外,忽然说道:“此次因何回来?”
她的爹爹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她们母女二人,故而接了回来,住上一段日子。”
老头看着他,他在说话的时候,看着脚下,就像以前那样,好似这个人真的不善与人往来。老头也不奇怪,点点头说道:“我做些米糕,明天可以让竹儿来吃早饭吗?”
曹银竹看着爹爹,他垂下的目光移到女儿脸上,笑了笑,说道:“晨间我会送她过来。”
老头喜笑颜开,一双手在破旧的裤子上磨蹭,似乎急不可待地想去准备好吃的明日好给竹儿品尝。
他一时没走,问道:“今天怎没见到你用那只葫芦喝酒?”
老头脸上露出气愤的神色,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小贼,趁我在垄间方便的时候,顺了我那酒葫芦,真个该死!伴了十多年的老伙计呀!”
他哦了一声,说道:“改日我送你一个。”
老头一脸痛苦地拱手说道:“也好也好!”
他带着曹银竹远去,目光落处,尽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