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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的车程里,本尼一直在打盹。刚开始他想控制住自己的睡意的,毕竟寻丽雯是一件大事,他不想显得太轻松。但睡眠不足让他看到的世界昏天黑地,安德烈见他点头点得太辛苦,就帮他把座椅调低,让他休息一下,于是他只能在梦里埋怨眼皮的不争气。
防弹车在较为宽阔的水泥路面上行进了四个小时后,拐入一个狭窄的街道。艰难地行了半小时后,防弹车在一个小镇前停了下来,小镇没有牌坊,但据车内系统显示,这里就是瑞德镇。
“到了?”本尼睡眼惺忪地问道,“为什么不开进去?”
“街道太窄了,只能步行。”
瑞德镇的得名,源自其红色(Red)土壤,街道的地面没有经过水泥铺平。这里是三区降水最多的地区之一,但由于工业污染,降水以酸雨为主,因此这里的建筑物大多有被腐蚀的痕迹。街道两旁有很多小摊铺,这让原本就不宽的街面更加狭窄,身着布制或皮质衣服的居民穿梭其中,或赶路,或用三区土语向商贩砍价。
本尼的注意力很快被一个小摊铺吸引。
“这是什么水果?”本尼拿起一个表皮皱缩的墨蓝色圆形果实,“颜色还挺好看。”
“天赐果,”安德烈瞥了一眼那个果实,“其植株耐腐蚀性极强,是三区唯一可生产的水果,在粮食短缺时可作为饱腹的食物,因此被三区人称作‘天赐果’。”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本尼兴奋地搓手手,“买一点吧。”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安德烈白他一眼,“正事要紧。”
“独自没吃饱怎么办正事嘛!”本尼抗议道。
“要买自己买。”
“我爸妈以为这次探案包吃包住,一分钱都没给我,”本尼可怜兮兮地说。
安德烈见他实在可怜,就从包里掏父亲给的货币。因为不懂三区土语,跟那个商贩比划了半天才买到天赐果,安德烈不知道天赐果值多少钱,也听不懂商贩的报价,就摸了五枚一区金币给他,那商贩接过时眼睛都在冒光。
本尼满意地抱着那袋天赐果,几次忍不住想吃,但又想到一会儿见到丽雯时请人家吃吃剩了的东西不太好,也就艰难地咽下口水。
走了好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肚子里馋虫的兴风作浪,就问安德烈:“还要走多久啊?快饿死了。”
“那个,其实,”安德烈停下脚步,“我们好像迷路了。”
“那你还一直走!”本尼气得跺脚,“你不知道用通讯手环查一下吗?!”
“不行,使用通讯手环的话会被元老会发现,我暂时还不能像丽雯一样给定位加密。”
“难不成一直走?”
“如果你会三区土语的话可以选择问路。”
“其实我觉得一直走碰运气也没有什么不好。”
“......”
两人拐进一个小巷后,几个身形剽悍的持枪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遇.....遇上打劫的了?”养在一区人不知的本尼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声音颤抖。
果然,带头的壮汉指了指安德烈手中的钱袋,示意他交出来,其他几个壮汉都擦拭着枪柄给老大助威。
“他们是让我们从饿死和被打死中选一种死法吗?”本尼突然异常勇敢地挡在安德烈身前,“不能当饿死鬼,打死我吧!”
说完他回眸一笑,笑里带着五分英勇,三分决绝,两分倔强,引得安德烈钦佩不已。
其中一个壮汉见状非常配合地给枪上了膛。
“还是给钱吧。”本尼默默地退了回来,语气里带着十分窝囊,引得安德烈鄙视不已。
就在安德烈要交出钱袋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Katia te mahi.,ted baina mitt khnhom!(三区土语:住手,他们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