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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灿的嘴角似乎有些微微地颤抖。
不过，张灿其实并不是巡察车中唯一一个感觉心态崩了的人。
相比于张灿，坐在驾驶位上，发觉自己要给儿子请的师傅和师姐竟然有着如此腻味人的互夸爱好之后，周杰的心态才是最崩的那个。
……
半小时后，
来到周杰的家中，刚一打开房门，一股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儿便是让张灿猛地一皱眉。
“不好意思啊，张馆主，小乖的免疫力非常弱，所以进屋之前咱们都得先穿上这个。”
随着周杰一让身，张灿才发现原来周杰的家中竟是有着两道房门。
在这两道房门之间，一共摆放了两个置物架，一个是用来存放消毒水的，另一个则是用来存放一次性的防尘服的。
伸手给张灿和田苗苗一人取了一件防尘服后，周杰开始示范起了穿着防尘服的方法。
直到一连检查了三次，确认张灿和田苗苗两人的穿着都没有出错之后，周杰才是打开了内侧的房门。
刚一走进内门，消毒水的味道便是消失了。
显然，周杰的家中是安有新风系统的。
又看了看周杰家中的陈设，张灿不禁满含深意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早在刚刚抵达周杰家的小区时，张灿便发现了——周杰这位巡察的家庭条件，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好上了很多很多。
虽然是在郊区，但这种超两百平的复式公寓显然不是巡察的工资所能够支付得起的。
不过，对此张灿倒是并没有多问。
当了多年的班主任，什么样的家庭张灿没有见过？
打听学生的家庭情况，那是只有年轻老师才会做的蠢事。
要知道，好奇心有的时候不光能害死猫，还能……让学生家长进去。
“周巡官，不用忙活了，我们不喝水，直接带我们去见孩子吧。”
看着正在进门的吧台处忙活的周杰，张灿十分大气的说道。
但在听了张灿的话后，周杰却是微微一愣，一脸怪异地抬起头道：“这不是给你们的……是给小乖的。”
张灿：“……”
倒是自作多情了！
不过想想也是，就张灿和田苗苗这全副武装的样子，想喝水也是喝不了。
……
拿着精心调制的特殊饮料，周杰带着张灿和田苗苗缓步来到的印满卡通图案的房门前，小声道：“孩子可能在睡觉，我先进去看看。”
张灿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
田苗苗则是有些好奇的向着门缝瞄了一眼。
但也就是这一瞄之下，田苗苗顿时瞪大了双眼。
房子内的场景简直太梦幻了！
星空般的屋顶，各种蓝星上知名童话人物的玩偶，甚至还有小型的城堡和森林一闪而过，简直如同真正的童话世界一般。
即便是从小就想要成为武者的田苗苗，在看了小乖的房间之后，也是不由得少女心发作，很想快点进去一观房间的全貌。
但面前的房门却是被周杰无情的关上了。
田苗苗顿时嘟了嘟嘴。
好在，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周杰便是再度走了出来。
田苗苗的目光中瞬间又充满了期待。
但周杰却是说道：“张馆主，小乖的病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们两人只能有一个跟我进去看孩子。”
田苗苗：“……”
这防尘服白穿了？
带着张灿走进孩子的房间，周杰丝毫不知，一位内劲高手已经记恨上了他。
……
房间内，
“小乖~这位大哥哥就是爸爸给你找的师傅，只要你能够通过他的考验，就可以参加公主傅大选成为武者了！”
周杰用充满童趣的声音为小乖介绍着张灿。
但在说话间，周杰便是替张灿给出了承诺。
对此，张灿只是看了周杰一眼，并有否认。
病床上，身上贴满了测量点的小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吃力的撑起了身体，满脸笑容地看向张灿，脆声道：“大哥哥你好，小乖的身体不好，不能亲自去拜师，实在是给大哥哥添麻烦了。”
定睛看着这个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睛里却充满了希望的小男孩儿，
张灿对小乖的第一感觉是很懂事。
第二感觉是……很可怜。
然而，面对着这个可怜的5岁小男孩，张灿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残酷的
——“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听了张灿的问话，周杰和小乖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
瞬间，周杰便是有些慌乱地拉了拉张灿的衣袖，小声道：“张馆主……”
张灿却是仿佛没有感觉到周杰的小动作一般，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自己站起来，我就收你为徒。”
“张馆主！”
周杰的声音中已经隐含了几分怒意。
但张灿却是一脸冷漠地转过了头，平静道：“你觉得一个连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人，能习武吗？”
“你！”
“爸爸！”没等周杰的怒吼喊出来，小乖竟是抢先一步的大声道：“大哥哥，我可以自己站起来的，小乖可以的！”
“小乖……”周杰心中顿时一颤，欲言又止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最终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因为此时的小乖已经不再是那个渴望童话的孩子了。
小乖无比认真地对着周杰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秒，
小乖一把扯掉了胳臂上的所有管线！
就仿佛扯掉了长久以来束缚着自己的一切一样。
这一刻，小乖的心脏跳努力地跳动着，想要拼尽全力地将红润的血色送上小乖的脸颊！
可最终，却只是爬上了几丝红晕，便再度消退了下去。
感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无力感，小乖咬着牙抬起了头。
迈步下床，在一股莫名地力量的支撑下，小乖竟是扶着床沿缓缓地站了起来！
但眼泪却是滴滴地落了下来……
“爸爸，其实小乖很难过，
但小乖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如果小乖难过了，爸爸也会难过，妈妈也会难过，所以小乖总说自己没事……
但其实……”
“小乖！”周杰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张灿一把拦住了。
“但其实……小乖很痛苦、很悲伤、也很难过，因为小乖的病是不会像爸爸妈妈和医生阿姨所说的那样，慢慢地好起来的。”
泪目中的小乖忽然又笑了出来，笑容中有着一种放手一搏的洒脱。
“所以，这一次就让小乖试试吧，无论结果如何……”
说着，小乖松开了扶着床沿的右手，一步一步地向着张灿走来。
小乖走得很慢，脚步也有些踉跄，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在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小男孩抬起了头，对着张灿咧嘴笑道：“大哥哥你看，小乖可以的！”
“不错。”张灿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没有鼓励，也没有担忧，只是平静道：“那你愿意拜我为师嘛？”
“我，愿意！”
……
【叮，恭喜您招收到一名新的真传弟子，武学学识+1】
……
没有理会系统中传来的提示音，张灿直接扶住了有些摇晃的小乖，沉声道：“那么，接下来你必须完成进入门派后的第一项考验，跟着我做完这套动作。”
张灿原本是打算如果能成功收徒，就先让小乖休息几天再来传授时代在召唤的。
但小乖的情况远比张灿想象的糟糕得多。
可以说，现在的小乖只是凭借着心中的一口气在勉强支撑着，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小乖可能就再也无法自己站起来了。
想到这里，张灿当机立断，直接便是打开了系统兑换了起来。
悟性提升卡（2级）100金币
体力提升卡（2级）100金币
精神提升卡（2级）100金币
顿悟卡（2级）100金币
修炼加速卡（2级）100金币
……
各种系统道具被张灿不要钱似的兑换了出来，全都使用在了小乖的身上。
就在张灿的手触摸到小乖额头的那一瞬间，小乖猛地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的四肢突然涌来一股暖流，大脑之中也是猛地传来一阵清凉。
小乖的脚步不再蹒跚，手指不再颤抖了，许久未见的红润竟是再度爬上了脸颊。
“这……这这这……”
看着儿子身上的变化，周杰无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手指直直地指着张灿，心中闪过了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
【难道……张灿不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