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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好的,易容后跟着法音寺的和尚去宛平,借机处理掉几个女人。”
方脸男子暼了眼慕孤松,目中有惊惧之意,扯了扯衣领,道:“小、小的王茂,是做私盐生意的,与、与黑市上的人交道打的多。不过我就是小本买卖,没有谋财害命过的。”
急急分辨了几句,在慕孤松沉寂如寒潭的眼神下忙住了嘴。
指了指最右侧的婆子道,“她是宛平街赌坊后厨的老妈子,常来我那买私盐,便宜。晓得我和黑市的人熟脸,便叫我搭了线牵了门生意。他们是要干嘛我真的不晓得,我就赚点中间人的介绍费。”
生怕自己被拖累,只差指天发誓了:“老爷明察,就算宵小之辈,也得守一行规矩,不能多问。我是真不知道他们要做杀人买卖的。”
被点名的老妈子偷瞄了眼堂上的老夫人,一身华贵,晓得这家人户定不是普通人家,咚咚的磕着头,哭喊求饶。
从家有八十老母哭诉到下有不满周岁的玄孙,从邻居家的泼妇欺负瞧不起到同在厨房的恶婆子抢差事,“……民妇就是为了几个银子牵了个线,民妇是真的不晓得什么杀人不杀人的勾当啊!”
慕孤松的声音虽是极轻的,但语调中的沉疾之意却深沉如铁,“是谁找的你牵线?”
婆子不敢说,只不住的拿眼觑着慕孤松。
一粒系在红线上的佛珠滚落在婆子的脚边,她一眼认出这是她给玄孙去庙里求来的,便是什么都说了:“就是那赵幺儿,就是他!”攥着佛珠,匍匐到老夫人的脚边,哀求道:“老祖宗饶命,我玄孙还小,他才八个月,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窗外一阵接一阵的枝叶相互刮过的沙沙声,沁骨的寒意无声无息的钻入骨骼,老夫人张了张嘴,然无尽的窒息感彻底堵住了她的喉,发不出任何声响。
银碳发出“哔叭”声,有火星飞溅出来,落在惊惶的眼底让若燎原大火,烫在焦香色的地垫上,点出一星又一星的焦黑,没有希望的焦黑。
慕孤松的神色依然冷淡,只一双眸子里再无平静:“是宛平街上的赌坊?”
“是。”
他又问:“可曾见过一个十四五岁的郎君。跟着赵幺儿一同进去的。”
婆子不敢再有隐瞒,急急道:“见过,四日前从厨房后门出去的,民妇给开的门,给了一两银子,去哪里了民妇不晓得。”
挥了挥手,闵妈妈招了外头的护卫进来,把人带了出去。
如水光影下供着的一只五蝠捧寿的白玉香炉缓缓的吐着浑厚的香味,轻烟丝丝缕缕的静静散入空气里。
红蝠印着莹白油润的白玉,仿佛这些寓意“福寿康宁”的蝙蝠睁着血红的眸子,转首就要扑来筋脉累累的颈项间吸血一般,瞧的人心头如折翅的鸟,扑棱棱,却怎么也飞不出压抑的枯寂。
“老爷要怎么处置你的妹妹?”
慕孤松的眼神落在老夫人面上,似一道强光,无遮无拦的探向她的心底:“母亲打算如何给涟漪和繁漪一个交代?”
“老爷!”老夫人绝望的惊叫高高抛起,迅速湮灭在炭火扭曲出的烈烈炙热里,“老爷要我怎么做?亲手杀了她么?”
慕孤松的语调似夜色蔓延,笼在阴翳之中:“我和母亲,曾经亲手把繁漪推进死路,再推一个,也没什么不能的。母亲想要和姚家保持亲近,不是么?”
老夫人又急又猛地站了起来,牵动鬓边的点翠簪子下的一粒圆润珍珠,一晃一晃的打在脸上,冰冷而清醒:“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姚家求着咱们!拉拢着咱们呀!”
慕孤松抬手打断她眼底的希冀,自来没有波澜的语调也有了激烈的起伏:“繁漪拿命换来的慕家与姚家的角色转变,让要杀她的人去享受得来的利益?您问问繁漪肯不肯,问问死去的涟漪肯不肯!慕文渝是您的女儿,她们两个难道不是您的血脉至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