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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扎在他的心上,将那颗心扎成了那没了果粒儿的石榴,千疮百孔。
对于殷红红的神秘本事他早就领教了一二,并不惊讶,反倒从容,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殷掌柜倒是个消息灵通。”
“沈司不也是个聪明人,不过尔尔便猜个大概。”她起身,扭着水蛇腰缓缓而来,手中摇着凭空而现的蒲扇,“可沈司又如何得知你所想是正确的呢?”
沈流舒大笑,“自以为是而以人为非也。”
说罢将这杯中酒一饮而尽,“殷掌柜,告辞。”
殷红红望着熟悉的背影有些失神,竟然觉得此刻的他如此陌生。
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实在劳累,看来是老咯。”
“小姐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便是那些宫里的王公贵族也是渴求得到小姐的垂帘。”先前那位出现在她身后,一双手撘上了她的肩膀,殷红红娇躯一震,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嬅儿,你这张嘴也不知骗过多少人了,咯咯咯,但好话听着到底还是顺耳。”
小姐又忘了,“奴婢是六儿啊。”
殷红红的眼神出现片刻的空白,“去,盯着他。”
“自有人会盯着他,奴婢的职责便是时刻伺候着小姐。”
殷红红楞了一下,冷哼道,“他倒是有心了。”
南疆巫蛊确实名不虚传,差点就着了这小妖精的道。
这殷红红当真不好对付,瞳术对她居然不管用,看来我得另寻他法。
于是二人各怀鬼胎,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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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坊
朱啼一直沉默不语,扶祁一笑,如沐春风,“王爷为何不说话,是因为先前打斗之事坏了兴致吗?如果这样的话卑职可是罪该万死。”数额欧哲就要起身赔礼。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朱啼连忙摆手:我哪敢让你给我赔礼啊,这还得仰仗你。
“那王爷可是有心事?”
扶祁的话正好随了朱啼的心意,顺势而下,故意唉声叹气,“唉,此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欲擒故纵,以扶祁的脑力如何看不出,唯有朱啼这个傻子以为自己做的完美。
“哦?既然如此,王爷不妨说说看,万一有什么事在下可以帮的上忙的,在下也是愿意出手一二。”
“祭酒此话当真?”刚出口自觉失言,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本王也就只说了,几日后的秋狝祭酒可知晓?”
扶祁点了点头,“此事由下官一手策划,莫非王爷是想?”
朱啼点头又摇头,打起了哑谜,玩起了心机,可这点心思如何逃得过扶祁那双慧眼,那双鹰一般的慧眼。
“王爷,大人。”老鸨突然打断,这让朱啼十分不爽,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何事?”
老鸨活得谨小慎微,虽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王爷,但也不敢询问,只得战战兢兢地说道,“听闻这位大人爱好音律,又是王爷的贵客,就想来,想来为几位献上一曲。”
“谁与你说过,本王要听了?自以为是,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拖下去。”
老鸨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求饶,拉着他的衣角,“王爷,求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将我当做一个屁,放了吧。”
有时候尊严在生命面前不堪一击,何况尊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最廉价的东西。
“慢。”扶祁一抬手,“扶某自认对音律还是略懂一二,既然来这琴坊,不听些琴,实在说不过去。”
朱啼吐了口口水,“算你走运。”
“是是是,谢谢王爷,谢谢大人。”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他从一旁的侍女身边扯下一块布料,拍了拍先前被老鸨抓过的衣角,眼神中满是厌恶。
这一切都被扶祁看在眼里:这朱啼当真不是皇帝的料子。
而朱啼仍旧不自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这老鸨是下九流之人。
老鸨再次上来,身后跟着一位女子,“快,还不给王爷和大人请安。”
沐槿欠了欠身子,也不多言语,放好琴,便准备开始。
老鸨生怕再招来无名的怒火,早早又溜没了影。
她抬手轻抚,才不过一个音,便听见一声大吼。
“好!”扶祁起身鼓掌,“宫商角徵羽,能被你赋予了生命,倒是有些水平,你抬头让我好生瞧瞧。”
沐槿知道有些人得罪不得,也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做,缓缓抬头,目光相碰的那一刻。
果然,是她。
扶祁知道,从老鸨带着她上来时就知道。
后记:
“本王送送扶祭酒。”朱啼欣喜若狂,他没想到此次居然如此顺利,看来那个老鸨倒算阴差阳错的替他做了件好事。
扶祁脚尖一点,轻松上马,“不用了,王爷,秋狝再见,告辞。”
一拉缰绳,一扬马鞭,“驾!”
啊啊啊。
一群大雁顺着红日斜飞远去,忽有忽无的琴声缥缈而散。
马踏残阳,秦筝斜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