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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被他绕了进去,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这个问题问得实在狡猾,当初谢蓁提那些条件,其中一个就是不能碰她,可没说过做到哪一件,能够让他碰她。他问得真诚,谢蓁想了好半天,忽然红着脸扭头,“我说不可以……”
你会听吗?
严裕没等她说完,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往一旁床榻上走去。
*
两人都是头一次,经验不足,多多少少要闹笑话。
谢蓁缩在床榻一角,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骗人,明明很疼!”
严裕额头冒汗,哪里料到她会忽然把他踢开,都到了这关头,难道要就此打住吗?
他试图把被子掀开,把她从里面捞出来,“羔羔,我没骗你……”
谢蓁不让他碰,蜷缩成一团滚了一圈,后脑勺对着他,“我不相信你了!”
严裕简直头疼,这可真是一个小祖宗,浑身上下娇得不行,碰都碰不得,他要怎么继续?
今晚是万万不能放过她的,他在边关等了一年,过的是和尚的生活,回来要是还不能碰她,那可真是比和尚还可怜。
严裕下定决心,翻身重新罩在她身上,只得重头开始,慢慢再小心翼翼地伺候她。
窗外月光迷蒙,三三两两的星星挂在天边,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在静谧的夜晚更加显得宁静。
屋外站着两个守门的丫鬟,正是双鱼双眼。
两人原本都有些瞌睡,但是听到屋里的声音,反应过来是什么后,立即羞红了脸。
她们俩大小跟在谢蓁身边,如今已有二十,虽然没有嫁人,但到底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谢蓁嫁给严裕后,两人迟迟不圆房,每次回定国公府冷氏都要把她俩叫到旁边盘问一番,冷氏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替他们着急的。
这下好了,夫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双鱼和双雁想到。
完事以后应该要用热水,双鱼提着灯笼准备去厨房烧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谢蓁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都流血了……”
她和双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
双鱼道:“我去烧水,殿下一会应该用得着。”
双雁颔首,“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很快,谢蓁不再哭泣。
双雁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只觉得今天晚上真是热,往常都没有这么热,莫不是快到夏天的缘故?
一刻钟后,双鱼在厨房烧好热水。
可是屋里却没让她们进去,更没说要热水。
半个时辰后,依然没有。
一个时辰后也没有。
双鱼和双雁站在屋外,等得东方既白,天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屋里才重新响起动静。
*
谢蓁昨晚被累着,浑身酸疼,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她本想着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大清早就被严裕闹醒了。她原本就浅眠,稍微有一丁点动静都睡不着,如今严裕只不过起床穿衣服,她就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严裕穿上外袍,回身用拇指摩挲她眼角的泪痕,“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她哭得厉害,怎么哄都哄不住,他都不知道她这么能哭,真是一个水做的人儿。
谢蓁气鼓鼓的,语气带着点起床气,绵软的嗓音微微有点沙哑:“还不都怪你……”
她的澡都白洗了。
严裕心情很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让丫鬟烧热水,给你擦擦身子。”
谢蓁连忙拖着身子往后缩,白净的小脸紧紧绷着,“不要……我自己来。”
严裕问她:“你自己可以?”
她不说话。
半响把脸埋进枕头里,从脸颊红透耳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害羞的画面,闷闷地说:“那让双鱼进来帮我。”
反正不要他。
严裕知道她脸皮薄,怕把人一下子惹急了,不再逗她:“那我出去了?”
她嗯一声。
屋里响起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屏风后面。
不多时双鱼进来,她才从被褥里悄悄露出脑袋,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昨晚哭得可怜。双鱼原本有些不自在,但是一看谢蓁比自己还害羞,顿时忍俊不禁,打叠起精神沾湿巾子,细心地伺候她洗脸洗漱。还要擦别的地方,她非要自己来,双鱼拗不过她,只好把巾子交给她。
她自己在屋里磨蹭了半个时辰,正准备穿衣服,严裕却从外面拿了个瓷瓶进来。
她慌忙把自己缩进去,睁着水润清澈的大眼睛,“你怎么又进来了?”
严裕坐在床头,晃了晃手上的药瓶,“你身上的伤上了药才能好得快。”
“……”
说得轻巧,也不想想怪谁!
谢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把她揽进怀里,把药倒在手心里慢慢化开,极其温柔地涂抹在她身上每一个伤处。最后她不好意思,埋在他颈窝里怎么都不肯抬头,他只好替她一件件穿好衣裳,在她唇瓣上啄了啄,“你别叫羔羔了,叫小乌龟吧。”
谢蓁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抱着她来到镜子面前,摸摸她的脑袋,“你看你现在像不像缩头乌龟?”
她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不看!”
说着双手把他缠得更紧了一点,好在屋里没有别的丫鬟,否则一定该笑话她了。
镜子里照出两个相拥的人,严裕低头含笑,满心满眼都是她。若是她此刻抬头,一定会看到他眼里罕见的柔情。
他把她往上抬了抬,正准备这样抱着她走出内室,她连连叫了两声,“你快放我下来!”
在屋里腻歪就算了,在丫鬟面前也这样,她的脸往哪搁……
严裕问道:“真要下来?”
她十分肯定地点头。
严裕一松手,她就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可惜脚刚沾地,就觉得身子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严裕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她又羞又气,“都怪你!”
他颔首,薄唇抿起,“是是,都怪我。”
谢蓁狠狠瞪他。
他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