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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欧阳柔正站在帝国大厦三楼的女装专柜前。她若下了楼梯,再穿过两道大街,向东再走三百米,就会看到在落叶纷飞的长街的一角,杨子与王梅正静静的坐着,谈论的话题就是她。不过即使她有能力能够知晓她们谈话的内容,也有能力越过所有的障碍,一步便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也不屑于去使用这种能力。从小到大,她听过无数人背后窃窃的议论,也看过许多人异样的目光。她从最初的惊恐无措的躲避到后来可以旁若无人的穿过人群。人们习惯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诋毁一个他们并不了解的人,来释放自己内心隐秘的快感,似乎通过这种方法,他们便被镀上了一层光环,变成了一个圣人。所以她从来不去寻找认同感,就这样孤独而骄傲的活着。她厌恶那些庸俗不快乐的人,那些人自己宁愿忍受那种压抑沉闷的家庭气氛和生活,也没有勇气去寻找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们深陷入生活的泥沼之中,也不愿意别人爬上来,拼命想将所有的人都拉入到和他们一样的生活中。就像他们在口中心里鄙视着她一样,她也在心中鄙视着他们。
专柜里的女营业员毕恭毕敬地站在欧阳柔的身后,笑容可掬,她指引着欧阳柔来到试衣镜跟前。由衷的赞叹道:“美女,你真漂亮!”
欧阳柔顺着她的目光,抬眼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一米六八的个子,苗条而匀称的身材。棕色的大波浪卷的长发轻轻的垂在腰际。眉如远山,眼似杏仁。面如桃花,肤如凝脂。眼波流转处似有一抹淡愁。举止谈吐间流露出一丝疏离之感,许多见到她的人都说她很漂亮,但是难以亲近,欧阳柔想了想,她似乎也曾经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变成了冷美人,开始没有很亲近的朋友。对,应该是十岁,十岁是她人生的分水岭,十岁之前,她无忧无虑,开朗活泼。但是十岁之后,她的人生开始有了转变。十岁的那天中午成了她一生中的梦魇。
上午的英语测试,她得了班里唯一的满分。英语课代表王芳也向她投来酸溜溜的目光。中午,她兴冲冲的往家走,那天的太阳很毒。她看到两个中年妇女顶着炙热的太阳站在街道上骂街,她们叉着腰,嘴里说着最恶毒的话,欧阳柔看着她们胀的紫红的脸,心里有些害怕,她快走几步躲开她们,回过头去看时,正巧看到其中的一位妇女恶狠狠的盯着她。那种目光冰冷而阴毒,就像她读童话故事时想象中的巫婆的目光,她心跳的很快。
回到家,开门。母亲并不在家。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妈妈加班,你自己下些方便面吃吧!
欧阳柔的父亲常常在外地出差,而母亲有时候工作忙,会很晚才回家。看完纸条,欧阳柔放下书包,到冰箱里拿了一瓶水。
“咚咚咚”,有人敲门。
欧阳柔打开门,是刘刚。母亲的同事,也是母亲大学的同学。两家离的并不太远,母亲和刘刚的妻子张雪又是好朋友。两家的关系非常亲密。刘刚和张雪并没有孩子,所以两人非常疼爱欧阳柔,有时会将欧阳柔接到他们家里住两天。
“你妈妈今天加班,你到我们家里吃饭吧。”刘刚说道。
欧阳柔背着书包,跟随着刘刚来到了他们家。
屋里静悄悄的。欧阳柔放下书包,坐在桌子边,开始写作业。她一边写一边问刘刚:“刘叔叔,张雪阿姨呢?”
“她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刘刚回答说。然后钻到厨房里开始做饭。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
欧阳柔已经记不清楚那一天刘刚做的是什么饭。她只记得吃完饭,刘刚向她招招手说:“过来,你头发乱了,叔叔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她顺从的走过去,静静的背对着他。
那双手从她的头发上轻轻的落下来,忽然环住了他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别怕!”刘刚在她耳际低声说道。
然后,她被抱到了床上。
……
她一时之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刚开始没有反抗,她能听到那个男人意乱情迷的喘息声和惊慌而又激动的眼神,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她想起身,但却被紧紧的控制。她很恐惧,又有一种本能的羞耻感。她小小的身体,这时像案板上鲜活的鱼,她的挣扎和反抗,反而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她被那双大手来回的抚摸和揉搓,到最后她停止了一切的抗争,她忍受着疼痛,静静的听着外面时钟的敲击声。
终于结束了。
刘刚站起身来,他那时应该有三十多岁,平时文质彬彬,戴一副眼镜。欧阳柔看到他脑门上都是亮晶晶的汗,他帮她整理衣服。
“叔叔喜欢你!你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妈妈!如果告诉了妈妈,她会认为你是个坏孩子。”在她出门的时候,刘刚在她耳畔说道。
欧阳柔悄悄的回到了家里,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妈妈。她十岁了,她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她知道,若是告诉了父母,只会让他们自责和难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当它是一场噩梦吧!只是她再也不愿去刘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