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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议,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可以奇怪,趁着年轻不做几件“荒唐”事,老来窝在摇椅上四目相觑,脑袋却一片空白,该有多悲哀呢。正所谓少壮不荒唐,老大徒悲伤!不过那时的阿眉的确蛮疯癫的,她在车上摇摇晃晃向前骑,我则随后为其保驾护航。她的车技越来越好,车速也越来越快,我也由慢走到慢跑再到狂奔最后基本上手脚并用般地甩开“四只蹄子”也赶不上了。
自午夜直到凌晨三四点,累了就坐在这里歇息,她骑车自然先到先休息,等我气喘吁吁跟上来,屁股未焐热就得起身继续跑。当时我边跑边在心底暗骂,两个人的脑袋肯定都被门给挤了,而且是同一扇!阿眉却很开心的样子,回来后向来少记日记的她居然兴奋地在我的日记上认认真真记录起来,虔诚得像是在记录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也是打那时起我的日记就这么被“共产”了,上面我记录的内容也理所当然成为她经常翻检的对象。同样也是打那时起我学会一起写两本日记,一本应付抽查,内容格式和中央台新闻联播的一样规整和谐,另一本才是我的心情日记,里面“不和谐”的元素则颇多。好似抗战,国军在正面牵制鬼子兵力,共军则在大后方搞起游击,同心协力,驱除鞑虏;“和谐版”日记只是空摆设,真正起到瓦解阿眉“险恶用心”的只能是游击战的成果。素以为无用武之地的近代史却在这里被我无意间理论联系实际了。这也验证了老师们的那句话,无无用之书,只有无心之人。
再看一眼那石阶,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断然消弭了那天阿眉的温度。来到护城河旁的广场,广场依旧,只是今晚只能与我独伴,人们还谁还会有这份闲心在除夕之夜冒雪到此虚度光阴呢!在长凳上揩出一片,坐定。此时的雪花又悄悄长大不少,成了一根根鹅毛,纷纷扬扬,撒向广场,撒向河面,撒向远处的万家灯火。雪夜的湖面或河面是至美的,雪花翩跹着舞步,盘旋在沉默幽黑的水面,湖面或河面俨然成为它们的舞台。要是来点儿夜风就更妙了,流风回雪,飘颻兮兮,对景怀人对景怀事,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抬起左脚放于长凳,双臂环抱其上,侧着脸,下巴支到膝盖,目光刚好落在大衣的肩章上面。雪花时而拂过镜框眼角,时而落到肩章的黑色纽扣上。乌黑发亮的纽扣融化一点雪水,愈显乌黑晶莹。身后的路灯倒扣着搪瓷碗似的脑袋,吐露着昏黄而温暖的光芒,像是在对我说着些幽幽的情话。路灯啊路灯,我问你,你陪伴过多少甜蜜的情侣,慈祥的老人,母亲怀里的婴儿,或者无家可归的乞丐?如果我将心事交给你,你是否能帮我保守秘密,不向外人述道,或者能将我的心思在那人光临这把长凳时向其诉说?你能告诉我,我是否应该,何时才能向父亲坦白和请求原谅?真是可笑,它怎么可能听懂我内心的独白,毕竟它只是一盏路灯。我来时,它已在,我走开,它依然在此静静地等待。
现在是几点,是否该回去了?管他呢,塞上两粒耳机,静享流淌出来的旋律:
一个我需要梦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泪
更需要一个人来点亮天的黑
我已经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无路可退
这无声的夜现在的我需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