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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点头:“然后呢?”
“如你所见,恭顺王犯边,夏百岁不战而逃,指挥失当,以至瓦剌长驱直入,死伤无数,被称为‘寒『露』之变’。
“消息传到京城,陛下震怒,立刻命人抓捕了夏百岁,夏成丁处死,女眷发入教坊司。同时,命宣大总督调兵,以御外敌。可当时战况复杂,瓦剌已经在边境撕开口子,四下劫掠,难以逐一剿灭,了一冬季,才逐渐被驱退。
“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当时的太原参将『射』了恭顺王一箭,他身受箭伤,次夏天了。恭顺王死后,其子互斗,鞑靼趁虚而入,五时间,就将瓦剌赶到了土鲁番(吐鲁番)以北之地。”
程丹若恍然。
“如今与夏接壤的外族,北有吐鲁番、鞑靼土默特部、建州女真。”
程丹若有数了:新疆、蒙古、后来的清。
她开始发问:“为么不开互市?蒙古劫掠,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游牧,不能产粮,无法纺织,必须要在内地抢劫才能繁衍生存。如果能够互通往来,蒙古人有粮有衣,就不会再劫掠了。”
“你得有道理,但朝廷不是这么想的。”谢玄英思索道,“我猜,是朝中怕鞑靼效仿瓦剌,先称臣纳贡,等强大了便撕毁盟约,兵临城下,故而不准互市,以求灭其国。”
程丹若:“不可能。”
他奇:“为何这般肯定?”
“始皇帝一统六国时,匈奴就存在了,到今天,北族灭亡了吗?”她,“汉地分分合合,一朝起来一朝落,游牧部族也是如,匈奴没了,有鲜卑,鲜卑没了有女真,女真没了是蒙古,等到蒙古再没了,又有新人再上台。”
程丹若道:“汉地重农耕,北地多游牧,只要他们没有稳定的粮食来源,就只能抢劫。先抢人抢粮,最后夺国。”
“小声点。”谢玄英搂紧她,低声耳语,“这可不能『乱』。”
她压低声音:“我的是北元。”
“其实,这两鞑靼时常『骚』扰边境。”他言归正传,“每次请求互市不成,必扰九边,抢夺一番后离去。但如今的鞑靼王很聪明,从未真正触怒陛下,恐怕所求者,还在互市。”
程丹若问:“封锁交易多少了?”
谢玄英道:“自寒『露』之变迄今,九了。陛下要求一粒粮食不准入北,即便民间走私不少,日子也不,鞑靼当决定打瓦剌,恐怕也有这缘故。”
“是机会。”她忖度,“我们能做么呢?”
“两种可能。”他分析,“朝廷顾忌甚多,依旧不开,鞑靼王忍无可忍,决意出兵『骚』扰,我便试着向陛下请战,看是否能行。但最还是朝廷首肯,我尽力求得外放,去一地为官。”
程丹若微蹙眉梢。
“你怎么想?”他问。
她道:“我不赞同你去打仗,也觉得你不一定成功。”
“是,成功的可能不大。”谢玄英点点头,承认道,“鞑靼不是叛军,除非陛下无人可用,否则不会贸然用我。”
但顿了一顿,却道,“就算如,我也该请战。”
程丹若明白他的意思,圣眷不是没有代价的,遂道:“真要去,我也去。”
当然,她有自知之明,没想添『乱』,“不去线,在后方,假使你受伤,我还能救你。”
“那我也舍不得。”他贴住她的脸颊,耳鬓厮磨,“我现在想起在山东,到你被无生教掳走,还心有余悸。”
她:“那是去的事了。”
“车之鉴。”谢玄英在她耳畔吐字,热腾腾的沉香气息扑在脸颊,是香茶饼的余韵,“除非你真能变幻术,像书里一样,也变成三寸的小人。那我一定去哪里带着你。”
程丹若疑『惑』:“么书?”西游记?
他便把故事了。
“……”她推开他起身,“很晚了,早睡。”梦里么有。
但他不放开,脱离失败。
“松一松。”她改扯衣襟,想拉出被他压住的袖子。
“别动了,『乱』动容易着凉。”谢玄英把薄被拉高,盖住她的肩头,“坐,我还没完。”
他道:“我看陛下不是没有动心,不定真的会开互市。”
“这不是很?”
“太多人盯着,不一定能到手。”
程丹若道:“这不成,换别的地方也行。”
她不挑地方,外放能做实事就行。
谢玄英却轻轻摇头:“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去自山东回来,到今日已有大半,修书修书,他可不是为了修书,才在翰林院当差的。
“机会还是有的。”他瞧她一眼,“多亏了你。”
程丹若稀奇:“这话怎么?”
“暂时不能告诉你,万一不成……”他不想在妻子跟丢脸,含糊道,“总之,我已有主意。”
“吧。”她也不强求,看看怀表,已经很晚了,“这回完了吗?”
谢玄英:“没有。”
她瞧去,再看看被他压着的袖子,强迫症犯了,继续扯。
“嘶”,寝衣发出清脆的裂帛声。
程丹若:“……”
谢玄英忍住笑,腰上的手臂微微使力,让她贴着自己坐,然后解开系带,把她罩进自己的袍子里:“这样就不冷了。”
着,吻落了下来。
烛火摇曳。
一段时间之后,“松开,腿酸了。”她道。
谢玄英松开她。
程丹若飞快下地,没想到同一姿势保持太久,血『液』流通不畅,腿麻了,差点摔倒。
“小心。”谢玄英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搂住,“我抱你。”
他一手抄起她,一手拿烛台,把人送进被窝。
程丹若似发现了么:“你……”
他:“?”
她不可置信:“你一只手就能抱起我?还是左手??”
谢玄英放下烛台,奇怪地问:“不然呢,抱你还要两只手?”
程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