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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郡主进京,不能带走所有人,王府里的仆人要遣散大半。
程丹若就命人赶制了一批新棉衣,以新换旧,迅速筹集了一批冬衣。同时,联络知府夫人,请她带头,捐了一些家中仆人的旧衣。
不要小看官夫人的带头作用,兖州府富户户不少,今年叛军的消息多少吓到了他们,也愿意捐赠。
当然了,只有王府的棉衣是塞了棉花的,其他的旧衣塞的都是柳絮稻草,寒酸得很,不过,即便如,这于贫寒人家而言,就是度过一冬的关键所在。
十余日后,郡主的李收拾完毕,准备京了。
程丹若拿走账本,连夜清算,基本对得,结余有数千两银。
她略微思忖,提笔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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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收复益都县,谢玄英就收到了程丹若的信。
拆开前,他有些紧张,,虽然知她不能写相思之语,但主动给他写信,难免期待。
然而,拆开后。
赈灾流程和注意事项。
他:“……”
谢玄英看送信的李伯武,问:“怎么事?”
李伯武笑了,口难掩敬佩:“程姑娘让我带了几千两银子,交给公子赈济当地百姓。”
谢玄英:“她哪来的钱?”
李伯武如如,这般这般地原委,又:“程姑娘说,兖州情况尚,公子这边更需要安抚百姓,故专程送来,以治代剿,方不失民。
”
谢玄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他知自己的人很能干,但能干成这样,仍然出乎他的预料。
这是一箭几雕?
郡主的命估计保住了,她总是这般软,又安抚了兖州,间接稳定局势,现在这笔钱,也是解他燃眉之急。
甚至太妃的死……联到那一夜,她偶然吐『露』的声,也颇值得玩味。
唉,做这么多事,也不知她累不累。
谢玄英感叹完,里又惦记起来,瞄一眼李伯武,他没开口,只好按捺住多询问几句的冲动,沉思片刻,对随侍的田北说:“去县衙,鱼鳞册要过来。”
田北一惊:“公子?”
鱼鳞册是登记土地所有权的簿子,动这个等于挑拨县里所有大户的神经。
但谢玄英这事很久了。
收复失地,不难,无生教已经被打垮了,只剩下教主逃亡在外。但光杀人就能解决问题吗?
百姓为什么造反?是没有田没有粮!
要真正平叛,就必须安抚人,重新让流民来种田。县中的大户,趁着百姓大量逃走,战争死伤众多,趁机兼并土地。
若让他们得逞,山东得再反一次。
“拿来。”谢玄英握着程丹若的书信,下定决,“我要清理田亩,与登记不符之地,统一收归官府,分与百姓。”
田北问:“若不从呢?”
“县中大户,凡有阻挠的,全部抓进牢中,我要审他们与无生教有无勾连。”
攻城剿匪的活计,全被蒋指挥使占下了,谢玄英有相让,就说自己去抓捕无生教的逃犯。
这活好做,也不好做。
简单粗暴一点,随便搜查百姓家里,抓几个倒霉蛋当功劳,做好一点,那就该白,关键在于破除百姓对无生教的信仰。
谢玄英命人焚烧无生老母的神像,推倒『淫』祠野祠,表面看,青州已不见无生教的踪迹。
然而,事实真的如吗?
“三个县而已。”他慢慢,“我看谁敢拦着我。”
兵马在手,谢玄英不信,这件事他干不了。
田北见他意已决,只好下去办事。
谢玄英留在屋里,又看了遍程丹若的信,磨墨提笔,思考该怎么。
程世妹恳启
正切驰思,甚是念……
划掉。换一张。
偶获手书,如见故人……
他闭了闭眼,再换。
展读琅函,甚感惦念。
很好,就这样,不要再多写了,说正事。
谢玄英简单说了说自己这边的情况:所有县城均已收复,教主外逃,约莫往海边去了,正在通缉。县中百姓在被无生教管领的日子很不好过,无生教并不知爱惜百姓,劫掠甚多,你送来的银两和赈灾要领很及时。
犹豫片时,小小提一句,“念卿贤劳,惭愧犹甚,万望保重,爱惜己身”。
再接着说正事,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不要再多做了,再多做就容易错,尽早护送郡主入京复命才是正经。
然后,开始说自己的打算,准备清算田亩,招募流民,从隔壁县调来粮食,预备赈灾治病,等等。
最后结语。
书不尽意,来日后叙。
兄,谢玄英,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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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信送到程丹若手中。
她已经在京路了。
拆开信函,跳过开头的客套话,直
奔主题。看到清算田亩,抑制兼并,她倒吸口冷,忧忡忡:不是地方官呢,就动这么敏感的问题真的好吗?
但转念一,谁有问题,他都不会有问题的……吧。
是说,她京,替他铺垫一下呢?
程丹若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