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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要拿!”
孟凌天憋着一口气:“拿什么!”
“当然是属于我的东西,比如说……遗产。”
啪——
巴掌甩到了孟墨的脸上,“混帐!孟墨,上次你为苏昀那个女人和我吵,今天今天!我还没死呢!!”孟凌天气得不行,脚步两枪后退,脸色发青。
孟墨被打的头一歪,嘴一张,血丝流出,他吐了一口。
半边脸都是血,身上更是,他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幽冥,就连瞳孔都散发着血腥之气!
“我有两个选择,孟总。一,停掉那对母子所有的药。二,我给他们提供药物,然后滚出这个家。”
丁冷竹颤了颤,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死。孟墨竟如此狠,要她们母子的命!
孟凌天冷道:“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想杀了他们,可是我怕脏手,仅此而已。没办法,我妈活着的时候,我还能忍受他们,现在我一刻都忍不了!恶心,恶心知道么,孟凌天!”第一次,他直呼父亲的名字,从唇中迸发。
那种语气,恨,恨极了!
孟凌天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可是,他哪怕是亏待了孟墨的母亲,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孟墨。横竖都是他的老子!
他起身,气势凌历:“孟墨,不要太嚣张!我不会让他们离开,你搞清楚,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可以随时收回你的权利,包括我给你的股份。”
丁冷竹暗暗松了口气。
孟墨心底寒了个透,他也是愚蠢,对这个父亲还抱有什么幻想。
他冷笑,“很遗憾,你的这句话说晚了。你给我的股份,我卖了。”
孟凌天倏地瞪大眼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它卖了!”他又重复。
孟凌天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管家立刻前来,脸上都是担忧。
“打什么急救,死不了。”孟墨冷冷一句,转身出门。
临走前,他扫了眼沙发上的母女俩人,冷嗤。
那一笑让丁冷笑头皮都麻了,她颤颤的爬起来,隐忍了半响的双唇,开始剧烈颤抖!抬头扫了眼楼梯的方向,水迹以及那摊血。
眸中,畅快的笑意划过!
她推着儿子:“愣什么,还不快把你爸送到医院去。”
孟逡犹豫了两秒,起身。
…………
苏昀到了山下,就开了自己的车。朝山上那栋别墅看了眼,辉煌却未免罩气太阴。
开车回家,不多时,安心也回来。
一进来就说,“也不知道主编从哪里得知我和孟墨关系好,听说孟家出了事,就让我要个独家。老娘拒绝了,这种事才不参于。”
苏昀点头同意,不掺和。
“孟墨的妈妈死了,从楼上摔下来。”
“她醒了?”
“嗯。”
“我去,这也够倒霉的。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好不补容易清醒过来却又……也是命苦。”
是啊。嫁错了人,一辈子都是悲哀。
苏昀倒在沙发上,幽幽的道:“小心肝,我妈也死了,在两个多月以前。”
安心有一瞬间的滞愣,“你确定?”
“对啊,我确定。秦子琛告诉我的,不会错的。”他人脉广,手段足,要查一个人必然是要真实的结果。
安心上前拍拍她,以示安慰。
“别难过。虽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觉得挺扯蛋的。就像孟墨的妈妈,活着就是受罪,真的,如行尸走肉般。”
苏昀点头,或许是吧。或许妈妈也在哪一边受着苦,然后现在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魏娴的追悼会在三天后举行,安心已与昨天出发去另一个城市。
一大早秦子琛便来接她,苏昀为了表示感谢把自己的一条黑色毛巾给他围上,看不大出来是女款的,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很简洁。
围着倒也合适。
外面飘起了雪花,密密麻麻,一会儿就白了头发。
秦子琛牵着她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苏昀觉得很暖和。
“对了,你怎么这么自觉来接我,你就知道我会去?”
秦子琛勾唇,有一种‘你当我蠢’的表情,“凭你和孟墨的关系,你肯定会去。”
苏昀浅笑。
她还不知道这种雪路走起路来这么舒服,踩着咯吱咯吱的响,也不觉得冷。
上车。
追悼会现场人很少,他们去的时候只有孟墨和孟凌天的管家。孟墨一身黑衣站在那里,下巴冒出了浅浅的胡碴,头发上落满了雪,想必也是刚进来不久。
前方只有一个棺材,旁边摆着几束花,最前方是一张过去了很久的照片,还是黑白色。
苏昀有点悲痛,三天不见而已,他就瘦了很多。
苏昀和秦子琛两人一同行礼,行完礼站在孟墨的身边。
半个小时后,高希凡只身前来,黑色大衣另有一样的风采。
“孟墨,节哀。”高希凡道。
“谢谢。”孟墨保持正规礼仪,弯腰。
孟墨问管家:“他呢?”
“大少爷,还在医院里。”
孟墨双眸昨了几分:“死了?”
“没,没有。”
“既然没死,抬也给我抬过来!”
管家冷汗直冒,少爷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要去的。
来的除了他们几个,再没别人。魏娴娘家也没什么人,生意场上的人,孟墨一个也没通知,不免显得冷清。
孟墨一直看着那张放大的像,相片上的女人清秀怡人,黑白照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美得自然天成。尤其是眼晴,把那种美感遗传给了孟墨。
不多时,孟凌天来了。
一件军绿色大衣,露出来的脚腕还是医院的病服。
他朝秦子琛们道:“贤侄,我与孟墨有事要谈,还请你们去外面休息一会儿。”
秦子琛自然应允:“孟叔,有帮忙的随时吩咐。”拍拍孟墨的肩膀,似安慰又似在警告什么。
三人一同出去,孟凌天朝魏娴深深三鞠躬,他的两鬓也白了许多,这几天也憔悴不少。
等行完礼,孟墨道:“三天的时间,考虑好了吗?”
孟凌天握着拳头,胸腔憋着很难受!卖掉百分之45的股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孟墨把孟氏拱手让了人。
他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这样的毁在他的手里!
“孟总,你看那个女人,她的所有青春都在你的手里。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打掉两个女胎,最后生下了我。你许的什么诺言,你不记得了吧。”孟墨捂着胸口,那里闷得厉害,像一只大手在摁着它。
他继续道:“生前,她最希望的是你回心转意。把你的想法告诉她。但你要想清楚,他们母女俩的命握在我的手里!”
孟凌天看了一眼孟墨,满身戾气的孟墨,他的儿子,他的骨肉,如今竟这样对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颤颤:“让丁冷竹离开孟家,从此孟家不再有这个女人。”
孟墨哼了声:“孟逡呢。”
孟凌天转身,面对着孟墨,“如果你想让你母亲安宁,就不要在这里谈这些事情。”
孟墨呵呵嘲弄:“你心虚还是怕在我妈面前谈这些。”但是他还是离开了。孟凌天抿着唇,牙咯了咯,转头看向那张画像,涨起来的怒气忍了又忍。
毕竟那是孟墨的妈,毕竟他也爱过。
外面的房间里,孟墨靠在窗边上,冷酷俊朗。五官神韵有孟凌天的影子,孟凌天对这个儿子还是相当自豪,当然除了他老是和他作对以外。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孟凌天很冷,但还是硬着一股硬气,站在孟墨的对面,接受着寒风吹面。
“刚才的话我只是让你说给我妈听而已。现在……我怎么会赶他们母女俩走呢。孟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丁冷竹,要坐穿牢底了!”孟墨微低头,笑得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