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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平淡道:“我已经亲自将母亲送出门去了。”
岑黛一愣,知道他这是说的豫安,眉眼弯弯:“多谢。”
“本分所在,说不上谢。”他轻轻在岑黛身边坐下,接过身边何妈妈递过来的合卺酒,径直递了岑黛一杯:“今日的成亲之礼还未完成。”
纵然在天盛楼出手相救的那一回时,两人相拥的举措比今日还要来得亲昵,但只要思及此时荀钰就坐在自己身边,挺直地脊背遮挡住昏黄的暖光,只余下一片阴影半撒过来……岑黛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而后才慢吞吞地接过了合卺酒。
那酒香味儿愈发近了,甚至那青年的浅薄呼吸声就在耳畔。岑黛忍不住悄悄抬眸,瞧见荀钰也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忙低下头专心饮酒去了。
何妈妈笑眯眯地瞧着那小两口渐渐凑近、两臂交缠着垂眸饮酒,心下总算踏实了下来。
她清楚荀钰的性子,接过空酒盏之后,就招呼着屋内剩下的一干人全部退下,只余留下夫妇二人各怀心思地坐在床榻边沿。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时间岑黛只能听到床榻边的那对龙凤喜烛灯芯处发出的“噼啪”声响。
或许是那青年身上酒气过于醉人,亦或许是方才的合卺酒后劲上来了,岑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开始发烫起来。
她并非是不懂事理的小丫头,她知道洞房花烛夜应当做什么。更甚者,豫安早前还给她准备了好多启蒙的画册子。出自深宫的画册着实是精细详尽,她只粗略瞥了一眼,就再不敢拿出来了。
而此时此刻……
还未等她做好心理准备,那厢荀钰已经起身,将房中的烛火吹灭,只余留下稍远些的两盏。
岑黛蜷了蜷手指,下一刻却觉着青年已经重新行至身侧来,轻轻地环住了自己。
岑黛的耳尖“腾”地就燃烧了起来,嘴里结结巴巴道:“师,师兄……”
微热的鼻息就在她的颈窝处,熟悉又陌生;因着青年揽过自己肩膀的手臂,岑黛整个人都贴在荀钰胸口,鼻翼间是沉醉的酒香;耳畔传来的心跳声,不知是荀钰的,还是自己的。
身上和心下异样的感觉,叫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可荀钰只抱着她塞进了床榻里间,随后半分出格的动作也未曾做。
他轻缓地拍着她的脊背,只叹声道:“睡罢。”
岑黛大睁着眼,陷在浅薄酒香的怀抱里,听着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整个人都缩在了荀钰胸口前。
她轻轻抬眸,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够瞧见荀钰紧闭的双眼,以及被酒气微微熏红了的两颊。
——或许荀钰今日也很疲累。
岑黛这般想着,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无措的失落,只闷闷地强压下了方才的紧张。
这会儿子松懈下来,今日一整天的疲倦就如同潮涌一般席卷而上。岑黛闻着酒香深处的浅薄竹香,渐渐地完全放松,眼皮子也缓缓阖上。
而她所以为的“也很疲累”的荀钰此时却轻轻睁开了眼,眸光冷静清醒一片。
他瞧着怀里的小姑娘仿佛困极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缩在自己怀里,如蝶翼般的长睫在微光中撒下一小片阴影,乖巧至极。
荀钰微微弯起唇角,小声问她:“不做金丝雀,做我手里的掌心雀,好不好?”
音色低沉微哑,却并未得到回应。
荀钰看着怀中依旧睡得香甜的小姑娘,眼中漾出了浅淡的笑,伸手同她十指相扣。
他想着,母亲上回曾说自己的喜欢已经达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果真是没错。
仅仅是握着手就能感觉到些微的满足,并且期盼着,后半生也能够就着这份满足一路携手走下去……
——
翌日天明,刺目的天光倾撒在床榻上,叫岑黛忍不住掩住眼睛嘟囔:“冬葵……”
话音刚落,她混混沌沌的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就坐直了身。
身侧的半边床榻已经无人了,空落落的床铺上只余下丁点儿温暖的热度,昭示着那人将将离去不久。
岑黛又转过眼眸,去看自己身上杂乱的鸳鸯戏水金丝绣纹的薄被。
她分明记得自己昨夜压根就不曾动过这搁在床脚的大红锦被,怎么一觉醒来这薄被却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而且——睡相极差。
岑黛挠了挠脑壳,思及荀钰应当已经将她这副昏睡模样全部都收入眼底,愈发觉得没脸,羞赧着又朝外唤了声:“冬葵?”
门扉应声被人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冬葵,而是已经穿戴齐整的荀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