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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姨娘各个都想生出哥儿,可每每都是不遂人意。
闺女太多,自然也就受不到珍视。唯独只有嫡出和母家强悍些的,兴许还能“子凭母贵”地被家中长辈记在心里。
按着长幼顺序,如今岑府里能被叫得出名字的后辈,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大哥是岑家大房的遗孤岑骆舟,二公子是国公府早年夭折的长子,三小姐是国公府早逝姨娘所生下的庶长女岑裾,而后再是荣国公夫人的嫡女岑袖。
岑黛是三房独女,于府中行五。
国公府内院,荣华堂内。
岑老太君一早就听闻三房的母女要过来,此时正垮着脸坐在厅堂上首,半分好脸色也无。
“三房媳妇不是一直打着身子不适的名头,不肯过来请安的么?”岑老太君垮下脸,面色不虞,讥笑道:“莫不是经过了昨个儿那事,她今儿个竟是突然来精神了么?嗤。”
下首荣国公夫人许氏见状,也跟着掩嘴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毕竟三房只有五丫头一个孩子,那丫头向来懂事可爱,这回遭了罪,无怪三媳妇如此忧心。”
“若真是懂事,那丫头早就该听她父亲的,将这事儿给翻篇了!她分明是同她娘一样,是来找老身讨债的!母女二人仗着身后站着的那一位,眼皮子都要飞上天去!”
岑老太君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辛辛苦苦拉扯大了两个孩子,最后好不容易被扶正、坐上了岑老太君的位置,本以为能够从此舒坦起来了,可还没有享多少福呢,就被自己的长公主儿媳压了一头。
说什么尚公主就是光耀门楣?她可不稀罕!
人家招进来的都是孝顺小心的媳妇,偏生她招进来的就是一个活祖宗!不仅如此,大祖宗还生了一个小祖宗,两人比她还要享受还要金贵,叫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许氏坐在下首,小心打量了一番岑老太君隐含怒气的脸色,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国公府内院,领路的婆子垂首行在最前,身后豫安牵着岑黛走得不疾不徐,抬高了头颅目不斜视。
待穿过回廊石道,国公府内宅的荣华堂就在眼前了。还未踏进院门,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喝:“见过三婶婶。”
一行人步伐停下,豫安表情依旧疏离,轻点臻首:“四丫头。”
着了一身桃粉裙装的小姑娘站在屋檐底下,单薄却婀娜,巴掌大的小脸上是稍显怯意的笑,娇柔瘦弱。
见岑黛停了步子转过眼,那小姑娘便将笑脸对向她:“五妹妹。”
岑黛面色不变,笑得娇软:“四姐姐。”
这人便是荣国公府嫡女,岑袖。
在岑黛的记忆里,岑袖在府中的形象一直便是柔弱的,更加之性子极好、待姐妹和善,在京城世家中颇受赞誉。
若不是岑黛知晓她之后使计入主东宫、成为太子侧妃的行迹,想来也会将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当做是善良无邪的白兔。
岑黛不可见地勾起唇角。
想要打开眼界并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并不容易。有些人和事,她总要硬着头皮去面对。
就例如这混乱的岑府后院,她万不能再如前世一样抱着眼不见心为静的态度去对待。
娇怯的小白兔走到近前来,挨在岑黛身边,轻声同她说着话:“五妹妹身子可还好?昨日在私塾里的时候,我可真的是吓坏了。”
岑黛眉眼弯弯,像是丝毫也不在意昨日的事:“多谢四姐姐关怀,昨日宓阳落水不久就被救起,如今只是着了凉,并不多碍事。”
岑袖表情微僵,面上却是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脸上笑意更浓,抿着嘴笑:“五妹妹无事就好。”
话音刚落,拐角处就响起一道女声:“嘁,假仁假义惺惺作态。”
穿了湖蓝衣裳的小姑娘走到近前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并不敢直视气势逼人的豫安,只朝着岑袖翻了个白眼,扬声嘲讽:“整日装模作样,私底下挑拨离间,虚伪!”
岑袖立刻就红了眼角,脸色煞白:“三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关心五妹妹而已,何时竟得罪你了么?三姐姐为何如此污蔑我?”
她咬了咬下唇,转头去看豫安,眼含期冀:“三婶婶……”
豫安理都没理她,只望着二人的目光复杂难名。
岑裾冷哼一声,依旧没敢去看豫安和岑黛,提了裙摆快步往荣华堂的方向小跑过去。
岑黛握紧豫安的手,脸上笑容依旧,似乎也打算走了:“四姐姐,时候不早了,可莫要让祖母等我们太久了。”并不打算宽慰看似委屈至极的岑袖。
岑袖拢在大袖里的两手攥成了拳。
她缓缓地收了欲哭不哭的表情,目送豫安母女抬步走远。沉寂的脸色配上那张苍白得过分娇弱的面容,莫名显现出一股子阴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