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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本不愿占了风焚林便宜,见胖老板把手指头搁在刀削面碗上,心里倒好过了些。只是不知该如何同容总、澡哥他们说这事儿,毕竟,武林店几乎占了集团10%以上的业绩,一下子转了手,还不得被他们骂成人驴了?
风焚林也是长出一口气,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却想不到,舒展在面点上有颇深的造诣,自己托大,几乎翻了船。这时有了分晓,心里才一块大石落地。
讲老实话,慕远行今天心情是不错的。虽说带婆娘出来玩没啥自由,不过杭州的生意伙伴招待很是殷勤,心里是极受用的。杭州好些年前来过,没现在漂亮,特别是雷峰塔,打了灯贼好看,上面看看西湖,风光一览无余。就是这几天吃得不舒服,杭州菜淡不拉即的,真是让他不爽。今天来这个什么篾条楼,吃得是888的宫廷鲍翅,还是不对胃口,可最后上的这两碗面……啧啧,刚想到这工夫,慕远行禁不住又猛咽了两口口水。
面是真好,自己走南闯北好些年,也没有吃过这么筋道有入味的面食,可非要给评个高低,就自己这点水平,哪分得出什么细微变化?慕远行越想越是烦恼,背带裤弹来弹去,浑身肥肉层层翻涌,也拿不定主意。自己作生意一向果决,怎么今天反倒犹豫起来了,当下一咬牙,随便在一口碗上一敲,便了账。
“不对,我觉得还是那个好!”慕远行一愣,只见对面那个灰发高个儿厨师面孔一阵抽搐,五官都几乎拧了起来,眼睛紧盯着自己胖儿子,都快喷出火来了。
“啊哟,小子不错啊,知道啥叫好吃了?出息了出息了!呵呵!”慕远行最是宝贝儿子,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胖脑袋,以示鼓励,“娃你倒说说看,为啥这碗面好?说出个道道来,下午爹带你去划船!”
“说好了,不许玩儿赖哦!”胖儿子很是高兴,指着另一只碗振振有词道,“刀削面,俺家楼下王二狗削得也不赖,我看过他头顶上两把刀刷刷刷的,好看!你不在家时候,妈整天跑出去打麻将,老叫我自己去吃王二狗铺子,腻味了,没啥希奇。”
慕远行婆娘大为尴尬,使劲儿拧了一把胖小子,恶狠狠低骂道:“臭小子,乱说啥涅?找打阿?!”
胖小子不干了,眼睛一瞪,嚷嚷道:“就许你打麻将,还不许我说阿!”瞧老头子白了妈一眼,才得意的继续道,“那一碗面味道跟刀削面差不多好吃,但是一根我吸阿吸阿都吸不到头,可有意思了!我就喜欢这个!”
“儿子比老子强啊,说得出道道!”慕远行赞许的翘起大拇指,对李沉舟改口道,“俺儿子说的,这个扯面强,俺听儿子的!”
风焚林再也按耐不住,双手紧紧扣住椅背,骨节全凸得发白,恶狠狠朝胖儿子喊道:“臭小子,人肉包子吃过没有?!”他本就白发冷峻,一发起狠来,形迹十分骇人。胖小子愣了一愣,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风焚林自觉失态,扭头走出房间去了,身后只听见胖老板拍着桌子骂道:“叫你们老板出来!鸟破餐厅,什么态度阿?……¥#@$%^&*……,哪有这么吓小孩儿的?”
好在李沉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很快便将众人一一安抚,笑着告辞出来,隔着窗户,瞧见风焚林舒展已走了出去,心知二人有话要说,不便上前打扰。
黄篾楼外面大小两处水面,落差大约一米多,中间用大石间或垒了,就是道天然的便桥。水从石间静静而下,宛如白练,偶有击打在石上的,便撞成如雪般粉碎,声音悦耳之极。风焚林端立于石上,面朝浴鹄湾沉默不语,湖风猎猎风起,将他一头白发胡乱掀动,也无心梳理。
舒展站在几步开外,不敢出声,心知此人痴于厨醉于烹,不知又要做出些什么骇人事情来,还是静观为妙。过了好长时间,舒展只觉得双腿间仿佛灌了铅一般,正打算蹲下歇息,风焚林忽然深深吸了口气,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去,如此三次,面上才不见了那阴冷之色。
“我想了许久,我的厨艺由极入简,今日较量,如是有精于品评的行家评判,我当胜你一线。”风焚林目光在天空中游移不定,仿佛追逐飞鸟,声音却还是那付冷冰冰的老样子。
舒展细细一想,便点了点头,也没吭声。风焚林顿了一顿,淡定说道:“不过,输给你我也无话可说。规矩是我自己选的,怪只能怪,我太自信了……小瞧了你小子,又栽一个跟头。”他闭上眼,手探在怀里良久,才取出那封信函,喃喃自语道,“三十年努力,好不容易得了来,却叫我给输了出去,哈哈,笑话,真是笑话!”风焚林突然哈哈狂笑起来,那竭力的声音远远传开,惊起一群野鸭,扑楞着翅膀四散而去。
风焚林笑声起初充满不忿,渐渐那失望之情渐淡,至后却又透出欣悦味道来,舒展正不解时,忽然黑黝黝一物急速旋转,迎面而来。舒展脑子还没来得及转,那东西已经生生拍在了脸上,眼前一阵金星乱冒。“fxxx你!”舒展急忙把ufo从脸上抓下来,刚想发飙,才发现手里捏着的,竟是风焚林万分珍惜的信函,改口道,“本就是个平常切磋,风兄的东西还请你拿回去,这玩意儿对你来说,是重要东西吧?……对了,下次切记了,舒展虽然脾气好,可这张脸也不是垃圾桶,再有什么不明飞行物,可真翻脸了!”
“这封信你不要?”风焚林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摇摇头道,“我给你讲讲,这是封什么样的信,我又是怎么得来?到时你便知道,再作决定不迟。”
“噢,讲故事啊?那我倒有兴趣,说说看。”舒展也不急,在湖畔找了块干净石头坐倒,拿着手上信函啪嗒啪嗒扇风。
风焚林弯腰捡起块小石片,朝着湖面用力一抛,石片儿轻灵的在水面上跳跃着,飞出老远。瞧着水面上漾起的阵阵波纹,风焚林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浅浅笑意。舒展觉得,就这会儿,风湿林还有点人味儿。
“岁月班驳,白云苍狗,一转眼就三十年了。”风焚林抬头瞧着天边浮云,悠然道,“小时候娘死得早,没得吃,满地爬着捡茎芥、山蒜杆嘴里叼着啃。我爹是生产队的厨子,得了空就搞点米糊糊,填我肚子……我三岁那年,他偷米糊糊时候让人逮着了,说是撬社会主义墙脚、反革命,使我腿这粗大棒子砸,只砸到反革命份子认识错误为止。……不过我看我爹觉悟得太晚,当天夜里没挺过去,吐了一炕血,走了。”他说话时平静淡定,仿佛于己无关。
“爹走之前,说风家祖上都是厨子,让我以后还是干厨子……我想厨子能吃米糊糊,虽说有挨棒子的危险,总归还是好的,就点头认了。爹又说,他爷爷那会儿,是天下闻名的厨子;他爹那会儿,是全省成最好的厨子;到他这一辈儿,只能混个生产队的厨子,丢祖宗脸了;他儿子这一辈儿,应该出个天下第一的大厨子……我想出名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也点头认了。爹还说,天下第一,不是自己认的,一定要和他爷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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