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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跑完步之后，季如莲在打完招呼之后，主动停在了大哥哥的旁边。
“他们离婚了，没人要我，没人会带我出来的。”季如莲头微微垂着，低声说道。
“嗯……？”
“我爸爸妈妈。”
季如莲盘腿坐在了树下，一边伸了伸懒腰。眼角晶莹，像是因为困了。
“那，你为什么天天都来跑呢？”
季如莲似乎是太孤独了，很少有人问她问题，和她说话。
所以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和她聊天，她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个不停。
大哥哥在旁边坐着听，凝神注视着小姑娘。
故事从她爸爸妈妈离婚，妈妈跑了，爸爸又娶了一个阿姨，到她自己莫名其妙被班里面的同学们排挤。
小姑娘说，大哥哥听。大男孩时不时点点头。
聊着聊着，两个人居然熟稔了起来。
“所以，你觉得只要自己长得好看，就会被人关注、被人喜欢，不会再被欺负、被排挤、被抛弃，是吗？”大哥哥笑着问。
小姑娘点点头，像被狗啃过的头发随着她头的活动而一跳一跳，因为天天在太阳底下跑步，皮肤变得有点黑，眼睛亮闪闪地发着光。
大男孩忽然变得沉默，眼底尽是晦暗不明的情绪，他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这个女孩，世界并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简单。
并不是长得好看，就能拥有一切。
……
算了，等她长大了，自己就懂了。
半晌，他终于决定不说，再开口已经换了个话题:“你又不认识我，还跟我说这么久的话，你就不怕我是人贩子么，把你拐走么？”
大哥哥忽然表情变得严肃。
“不怕，不怕……”小姑娘摇摇头，垂着眼眸，一脸镇定地说：“首先呢，你看起来不像坏人。其次呢，这里有监控，而且我都打算好了，如果你要让我吃东西，或者拿手帕子出来要迷倒我，我就赶紧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哥被她稚嫩中透着有条有理的聪慧给逗笑了，大声地笑了出来。
然后一愣，
他已经好久好久好久，
没有这样笑过了。
小姑娘觉得被嘲笑了，脸有点微微泛红。
“所以，你们这些大孩子不都是很忙的吗？不是忙着考试就是忙着挣钱。你这么有空，是为什么？”她眨巴眨巴眼睛问。
“我……”大哥哥思考了一会，说：“我是个导演。”
“导演……？”这个词语对一个才上小学的女孩子来说，实在太遥远了。
“就是……”大哥哥抿了抿嘴，在脑子里构思着该怎么和一个小姑娘解释这个工作，然后缓缓地说：“像你在电视上看的《还珠格格》，它原来其实是一个写在纸上的故事，要变成人去演的，让你在电视里能看到。就需要有人来负责去看纸上的故事，然后告诉那些人该怎么去演。这个负责的人就叫做导演了。”
不知道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会不会太艰涩了。但是他确实无法更准确、易懂地去形容这个职业。
“你的意思是小燕子其实不是小燕子，而是另一个人去假装成小燕子。是吗？”小姑娘蹙着眉头问。
“嗯嗯。”
季如莲心说这可真是一个奇妙的职业。
“为什么你也经常在这里呢？是因为你也和我一样没有朋友吗？”她又追问。
“嗯。”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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