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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在国外逍遥快活,留下我们这些人,为她承担她自己应该承担的人生责任。”
妈妈向前将我抱住,我伏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任泪水浸湿了她的前襟。
我们慢慢地坐到了草地上,妈妈伸手扶住我的双肩接着说,
“至于你姐为什么没告诉你,大概是把你还当个孩子。那个时候,你大学都还没毕业,她不觉得你能顶什么用。可是,她错了。亦真,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替她谢谢你。”
我打断了她的话。
“妈,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非要拖到现在?还有,你为什么又要委托旁人,四年前就安排我进阳光地产?”
妈妈的声音很轻,彷佛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恨极了那个人。”她看着我,目光空洞。“是的,我恨极了那个姓章的。所以,我不愿意说出来。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个事。”
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了下去。
“为什么让你进阳光地产,是因为,那是你姐姐的愿望。”
妈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希望你,能有机会帮她看看,这个人过得好不好。”
她放下了手。她的眼圈发红,泪蓄满了她的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我觉得心痛难忍,抱住了她瘦弱的身子。
“妈妈对不起,你别哭。都是我姐不好,是她不懂事。妈妈,对不起,让您伤心了。”
我抱紧她的肩膀,用手轻拭她苍老的面颊,她也帮我擦泪。
有好一阵,我跪坐在草地上,搂住我妈妈,让她坐在我身旁,靠着我默默流泪。我的大脑,似乎已经停止了转动。
微风吹来,四周的人们,享受着阳光和风,有孩子们跑来跑去。没人看到我们在相拥哭泣。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通知的章洋?”我靠着妈妈,轻轻问她。
“我给你们总公司写信,寄了许航的照片。每年寄两次。最近每个月都寄两次。”
“你对章洋说,你的女儿秦月,与他有一个孩子,就是照片上的孩子?”
“不。那个姓章的,他不配再听到秦月的名字。”妈妈的声音颤抖着,“我只是说,照片上的孩子,是他的,请他速来认领。”
我心中一急,声音尖利起来,我转过身来看着她,
“妈,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把许航交给章洋?”
我妈妈没说话。
我着急着劝她,“妈,我明白,你心里怨恨章洋,如果他真的是许航的生父。你怨恨他,害得我姐离家不归,害得你们母女失和。妈,我求求你告诉我,秦月现在到底在澳洲的哪里?我要联系她,让她立即回国。无论她与章洋之间的事如何收场,我必须要她回来一趟。我要让她交代,她对小航到底是什么打算。”
我妈妈向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不行。许航还太小,他理解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点头说,“小航当然不用知道这些事。在不知道我姐和章洋之间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有,不知道他们以后是什么打算之前,小航不需要知道任何与之有关的事。”
航航,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我突然拉住我妈妈的手说,
“不,小航永远也没必要知道这一切,除非是,他的爸爸妈妈决定复合。”
妈妈的目光,重新聚焦起来,她端详着我的脸。
“亦真,等许航知道了你其实是他小姨,不是他的妈妈,你会不会心里面难过?”
眼泪,涌上了我的眼。她们流下来,滴在了草地上。她们被大地接受,浸入了泥土,消失不见。我慢慢摇了摇头,回答我妈妈的问题。
“我不会。如果他们能一家三口团聚,一起生活,那就是老天爷在垂怜航航。妈,到时候请你们让我来告诉小航这一切,让我来对他好好说。我会告诉他,我永远都会是他的妈妈。”
我妈妈慢慢点了点头,说好。我又问她,
“妈,你为什么要现在急着做这件事?你说你现在,每个月都给章洋寄照片?”
她握住了我的手,没有立即回答我。
“妈,我一直跟你说,许航他不是我的负担,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亦真,这是你姐姐的愿望。她出国的时候,就让我将许航送给章洋的父母抚养。是我一直不愿意,拖累了你。对不起亦真。”
我再次沉默了。
妈妈哭累了,终于睡了过去。我在她的床边,默默坐了好一会儿。下午我坚持着要我妈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她贫血太严重,需要立即输血。于是输了两个单位的红细胞。
经过许航黑黑的房间,我心里一阵难受。一整天过去了,他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会不会感到害怕?我想起他挥舞着拳头打章洋。他奋力地在章洋的怀里挣扎,踢着章洋。
我回到房间,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给章洋昨晚发来短信的那个号码再次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依然是冷冷的电脑提示音。
我看着屏幕上最新的那条短信。“许亦真,抱歉。章洋是从我这里拿走你的手机号码。我没想过,你会不愿意与他交换手机号码。对此造成的不便,我感到抱歉。陆致成。”
我终于,朝陆致成的手机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同样的提示音。
我放下了手机,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眼泪带走了身体里的水分,头痛欲裂。我恍惚地坐起来,打开了电脑。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163的信箱里,躺着一封未读来信。
“许亦真,你好。两封来信均已收到。我要指出,你的信中充满了一些高涨的情绪,不是冷静思考的结果。所以我不予以过多评述。作为朋友,本来也就是允许对方时不时把自己当作树洞来发泄情绪的。如果你问我的建议,我只能说静观其变。Follow your heart。另外,南半球的冬季并不寒冷。秦月生活得很好,乐已忘忧,你不必时时挂念。----你的朋友,凌云。”
我看着凌云的信,干涩的眼,似乎又有些湿意。
“凌云师兄,你知道吗?章洋竟然是许航的父亲。秦月告诉了我妈妈,却没告诉我。”
我按下了发送键。
键盘的轻响,有时候是这般的惊心动魄,彷佛会与心跳共振。
叮咚,电话铃响,有短信进来。
我一下扑到了床上,慌忙打开手机的界面。
“许亦真,我与许航、章洋的父母,还有章洋在一起。许航很好,他们相处愉快。刚才没有信号,不知你有无打过我与章洋的手机。陆致成。”
我立即朝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接通了。我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