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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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对不起他们。
只听煅金刃的刀背擦过鞘口,清脆的声音在如此静寂之中显得十分不和谐……反手,回刺,另一只手从袖中拔出短刀转身送进那人的颅骨,干净利落,然后抽出掷向远处——血液的迸溅声打破宁静,数以十计的破风声从四面八方赶来。
下一刻鬼奴的刀已经插进他们的心脏,随之没有丝毫感情色彩地抽出,沉闷的倒地声接二连三。
沈巳环视四周,确保没了其他埋伏,却瞥见了这些人掉落的刀——抽乌刀!该死,皇族的人!
“胡爷爷,仙人怎么还不来啊?”沈初紧咬嘴唇,双手死死攥着衣服,眼睛不安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她是猫,即便只点了一支蜡烛也看得清,“仙人不会有事吧。”
胡管家倒是镇定自若,毕竟看着沈巳从小长到大,经历的事多了,不是这个要杀沈巳,就是那个要害沈巳,也总是会波及到他们这些下人,“无事,仙人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那么几个人,不妨事,估计啊,现在仙人就在找我们。”说着还轻轻摸摸沈初的头,颇有长者之范。
“就是,姑娘啊,很久以前有人拿了一支军队想要埋伏仙人都没成功,何况现在,能有多少人。”一个女仆骄傲地说,虽是有不知多少人想杀沈巳,但未有一次真的出事。
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话,说的倒热闹起来了,他们躲在府里的地堡,建造时就考虑到隔音隔光,里面吵闹点灯外面也无法得知,一般人更不可能发现地堡的入口,哎,沈巳倒是又白担心了一番。
突然,往上走的楼梯口那里闪出了光亮,地堡里的声音戛然而止,胡管家和几个会功夫的下人一齐拔出了刀,拉开架势,清亮的拔刀声回响在地堡,胡管家大声喝道,“来者何人!”丝毫不惧!
“仙家沈巳沈昭然是也。”沈巳提着油灯从楼梯走下来,打着哈欠说。
沈初向前激动地走了两步,似乎想冲过去抱住仙人,但却犹豫了,心里怦怦跳,在前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明明很想,可又恐因为太过无礼,惹怒了仙人,一旁的胡管家那是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轻轻推了推她,沈初这才走两步磕一步地冲了过去,扑在仙人身上,感受仙人带来的安全感。
沈巳惊慌一晚,见到沈初如此可爱,倒是有些欣喜,这猫仔现在居然已经对自己有些喜欢了,这才和她说过几句话啊,“不用怕我,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我有话就说,我不会生气的。”
沈初点点头,刚才的紧张化为乌有,眼皮越来越沉,沉得张不起来……突然就发出猫呼噜声。
沈巳觉得好笑,这猫仔到底是困了,站着居然也能睡着,于是抱了起来扬长而去,只留下胡管家他们在后面满脸八婆相,猜测沈巳的小心思。
夜已不长,沈巳可以不理,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魏大人去哪儿了?宫门马上就开了。”户部主事昭阚向刑部令史封林问道。
“回大人,吏部主事大人说魏大人因为家母病逝辞官守孝了。”
昭阚看了吏部主事胡忠一眼,若有所思,但也没说什么。
当敲响卯时的第一钟时,文武百官就摸着黑排好队伍,依次进入宫门,一旁的纠察御史也能不闲着,要记录咳嗽、吐痰、步履不稳重的官员,好日后罚去俸禄以示惩罚,扬起皇家的威风。皇帝则在官员进宫时就于庆合大殿等候,待到百官一跪三叩首,行完大礼,开始五日一次的例行早朝。
天还未亮,沈巳便急匆匆赶往宫城,驱使那高头大马简直就要飞起来。往日沈巳是不用早朝的,今时怎么?
“仙人,老臣迎驾来迟,请仙人恕罪。”老宦官在沈巳身后跟着施礼,连头也不敢抬。
“刺客呐?抓到了吗?”沈巳头也不回,径直往大殿走。早些时候宫里来人禀报,说大殿之上藏匿了刺客,以致皇帝重伤。
“回仙人的话,罪臣等无能,让那刺…刺…刺客…自刎在殿上,请仙人责罚!”老宦官一副诚恳样,却不知宽大袍服之下的身体不住地筛糠,唯恐仙人真的责罚——仙人平时少去责罚,但只要责罚便多半见血。
“不碍你的事儿,你又不管清理大殿,对了,你去把清理司的总管和下人找来,我要问话。”说罢跨过门槛进入大殿。
满朝文武跪倒在地,一声不响,太医在上也呈跪姿,刺客还在一旁倒着,情况混乱不堪,刺客溅出去的血还未有人清理干净,属实有违殿上的规矩——无论发生什么,殿上必须即刻干净整洁。
不过想来也都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吓懵了也有些原因。仙人穿过文武大臣,上前便去查看皇帝的生死。附手号脉,望是太医愚笨,皇帝气息过分微弱导致误判……果然沈巳所料不错,宫中必要大乱!
沈巳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随后高声喊道,“退朝!引白绫,召皇子,始国丧!”喊罢,昔日皇帝喜爱的,憎恨的,无可奈何的众卿纷纷开始哭丧,个个好似情真意切,仿佛放下了与皇帝素来的恩怨,也仿佛失去了令人讨厌的老板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感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反正都是跟着死了亲娘一般痛苦。
待到臣卿哭罢退出殿外,就轮到了在京的皇子们的主场,他们当中有些体弱的互相搀扶,不计前嫌,看起来甚至连走步都十分吃力,仿佛轻轻拍一下就会倒地不起,即时就得送医。
不过看起来最有孝心的当属前几日刚刚和皇帝吵完架的嫡长子——安王:燕桉,他带头哭的最是狠烈,好似要把自己哭死过去一样,甚至看的一些老宦官感同身受,也不禁落泪,险些失声痛哭失态。
燕桉不住的念叨,“父皇啊,您怎忍心抛下我们这些做孩子的,我们还没孝敬够呐,父皇啊!您命苦呐……”那哭词是一段接一段,一套连一套,在别人看来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绝世无双大孝子。或许终究是父子,没什么说不开的吧,现在哭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