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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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初，落尘并没有再上场，为了保证下一场比赛，他们决定放弃这一场，即使是北同大学的主场，他们的进攻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分差维持在二十分左右。本节中段，安以生突然爆发，连续全场现众纷纷为安以生鼓掌加油——这才是北同大学该有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言语，北同大学六个人，连带落尘的六只手相叠在一起，大喊：“加油！”此刻，北同大学的战意提升到了极致，他们此刻要做的，就是彻底击败眼前的敌人。再次归来，时间还剩下5分48秒，对方早早开始消耗时间，几乎每一次进攻都足24秒——毕竟现在比分还是他们领先，他们依旧拥有比赛的主动权；而北同大学完全不同，各种快攻轮番上演。

    “哗！”场上一声哨响，落尘暗叫不妙，这是安以生个人全场第四次犯规，再有一次便要五犯离场，暗自开始咒骂枫城大学的歹毒——刚才那个犯规是他们故意造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安以生下场，彻底击溃北同大学。枫城大学分两罚中一，北同大学还落后3分，教练叫了一次暂停——这也是他们下半场最后一次暂停，迅速布置了一个快攻战术，对手好似早有预料采用二三联防，双人包夹安以生，让他丝毫没有出手空间。无奈，安以生选择把球传给了韩惜，随即后者3分出手，全场观众做好了欢呼的准备，可惜，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刷筐而出，北同大学马上进行战术犯规，送枫城大学上罚球线，罚者两次命中，分差又扩大至5分，此刻时间，只剩下最后19秒。

    该怎么办？这是索绕在每一位队员心中的问题，缺少了落尘的他们，究竟能否缩小分差抑或是完成惊天大逆转？无人知晓。每个人心中，只有迷茫。前场边线发球，安以生看也不看，中圈附近三分出手，哨响！犯规！球进！三加一！这是大学生篮球联赛历史上鲜有的三加一啊！今天，在北同大学的主场，安以生完成了这一壮举！全场沸腾了，体育馆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甚至可以冲破房顶的声浪，“MVP”的响声久久回荡。安以生神色平静，享受这带给他莫大荣誉的瞬间，他望向徐奕璇，却发现徐奕璇正在看着落尘。那时的他没有多想，只认为这是一个老师在默默地关心一个受伤的学生。他走上罚球线，稳稳地将球送进了篮筐，最后的15秒，双方仅差一分，枫城大学叫了暂停。

    暂停期间，落尘反复请求教练，让他把最后15秒的时间交给自己。教练没有轻易答应他，因为落尘不可不谓是球场上的精英，等到他把伤养好了，下一场尽管在枫城大学，他们也有绝地反击的信心。在那一刹，他犹豫了。30秒的短暂停转瞬即逝，落尘再次走上前请求出战，教练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松口了。看到落尘再次上场，观众欢呼声此起优彼。安以生和落尘同时跑位，林梦如边线发球，给到韩惜，吊球至刘志轩，内线强打勾手没有！自投自抢，传给落尘空位，最后一秒快速出手。时间缓缓地向前流动，所有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枫城大学的球员惊讶地看着那个球以不可思议的曲线旋转、划破天际。开始下落了，落生转过身，闭上眼睛，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是极不自信的，他没有把握。

    “我很遗憾当时我的决定，是我的原因才导致球队输球，不如道为什么在那一刹那，我想起了周若汐的容颜，难道是思念成疾？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不想再和她发生什么，我们之间应该早就结束了，一刀两断是当时，也是现在最好的结局吧。直到上一秒我才惊人地发现，关于周若汐的一切都消失了，不论是回忆还是曾经。我想要重新开始，可是我做不到。我以为我的人生会有一个新的起点，但我错了，现在放不下的反倒成了我。回想当初的自己，才叫绝情吧。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去面对未来，我甚至觉得我的生命正在悄然褪色。突如其来的茫迷，就像场风暴一样，搅乱了我的人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叶雨卿，从她脸上我读出了隐隐的失望。我真正期待那一天——我亲口向她表白，她接受我，随我走尽一生一世，不过那可能只是一种奢望了。我不请求你让我留在身边，我只乞求，哪怕只是做个小丑……”

    接下来是长达一个半星期的休息。这是北同大学自57年前成立以来大学生篮球联赛成绩最好的一次，就算再输一场，不论输得有多惨，或者是直接放弃最后一场，他们照样是亚军，全国亚军。但落尘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惜那天赛后落尘在教练的坚持下去了医院检查，右手伤得不是很重，轻微骨裂，医生建议他静养四到六周，而且极力反对他参加下一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就算真是万不得已，教练都未必会让他上场打球。冠军失去了可以再拿，健康失去了就很难再拿回来了，所以这几天在校的日常集训他都没参加，由方雨辉代替他，做好出场的准备。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落尘一行人在全校师生热切的注视下踏上了征途，冠军只有一个，想要冠军的心却有两颗。落尘和叶雨卿的关系依旧像他们刚认识时的样子，是朋友，是闺蜜，但绝不是情侣。

    辗转来到枫城，下榻酒店，落尘和安以生一个房间。“后天就要比赛了，心里紧不紧张？”落尘问安以生。

    “那肯定很紧张啊，毕竟这可是大学生篮球联赛全国冠军挑战赛，我以前连省区的比寒都很少打，更别提这种全国性的了，”他答道，“你倒是轻松了，上次被他们一撞撞出个骨裂。真羡慕你……”

    “其实我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啊，”落尘没好气地说，“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我定会上场，拼了命也要把冠军搏回来！”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