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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中舒逸风的脸庞,他眯起眼睛打算就硬吃一记,好让钟若愚先消消气,等一会说话都容易一点的时候,一声尖叫突然响起,直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而钟若愚亦是被吓呆了,所有动作霎时僵住,拳头就停在离舒逸风鼻子不够五厘米的位置。至于师韵,则是用双手捂住耳朵,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看着造成这结果的始作俑者,“乐欣,你尖叫之前能不能事先提醒一下,我可是差点就要聋了。”
“对、对不起……”钟乐欣怯怯的道着歉。
“乐欣你……”钟若愚还是保持着挥拳的姿态,显得有点傻了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在他印象中,历来都是乖乖女的钟乐欣还从未试过如此大声的对自己说话。
“爸!你不要这样!不然我、我……我就再不理睬你了!”钟乐欣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大声的又喊道,脸上则憋个通红,不知是气、还是羞,可话说不了几句,她就差点说不出下去,‘我’了良久才出来了一句‘威胁’的话来。显然,终归性情这样东西,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没事,没事……”这时亦终于清醒过来的舒逸风看到钟乐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顾不上钟若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掏出手帕递给了她后,又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其实伯父只是想和我开玩笑,伯父,你说对吗?”
舒逸风最后的一句话,自然是对钟若愚所说。本来钟若愚对他就恨得牙痒痒,见他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敢对钟乐欣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双眼更全是凶神恶煞的神色,然而钟若愚确实也被钟乐欣从未有过的激烈反应吓怕了。再不甘愿都只能无奈配合他的话。
“对对,我只是开玩笑而已。”钟若愚收回了拳头,可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舒逸风,其中的意思清晰可辨,“臭小子,还不快将爪子从我女儿身上拿开!”
“呃……伯父你今天这么有空,不用工作吗?”在钟若愚的怒视下,舒逸风讪讪的收回手。嘴上则说着毫无营养的话,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
“自从上次在小韵生日宴会上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你,刚刚我听说你来小韵家做客,所以就马上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碰上,想不到你还真在。”演戏演全套,眼前钟若愚也不好再发火,强自平静的说道,可是他那几乎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还是轻易就将他真实的心情出卖了。
“原来是这样吗?其实我也早想能再次和伯父你见面。可惜你工作又忙,一直找不到机会。”舒逸风继续打着哈哈,脑内则急速运转着。这次究竟怎么收场是好。
“若愚叔、逸风,你们觉不觉你们的戏很假?”正当舒逸风和钟若愚僵持不下,都想着该如何打开局面的时候,师韵不知是否有心捣乱,忽然插话进来道。
“师韵!”舒逸风咬牙切齿地看着师韵,暗骂大小姐你想看戏就好好的看,无缘无故插嘴干嘛?
见舒逸风就要发飙,师韵可爱的伸了伸舌头,就躲到了钟乐欣的身后去了。见此,钟若愚暗自心惊。对于师韵这个世侄女的性格,一直看着她张大的钟若愚如何不知,何时见过她对一个男孩子露出这种娇俏可人的神态,可不要好的不灵、丑的灵,真像他和师凯所担心的那样,不单只是钟乐欣,连师韵都陷进去了。
“咳咳!”尽管担忧,不过钟若愚终归不是常人,稍稍定下心神。
就决定了解决眼前问题地办法,咳嗽了几声,将舒逸风三个地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后,就对舒逸风说道:“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谈一下,你怎么说?”
“没问题……”尽管钟若愚强自控制自己的语气,但让人听来,还是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味道在。如果在平时,舒逸风肯定不会用什么好态度回应,可是眼前形势逼人,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逸风,不、不要。”不过舒逸风没问题,钟乐欣则不然,听到自己父亲要找舒逸风单独谈话,立时担心钟若愚又会对舒逸风使用暴力,紧紧拉住舒逸风地手臂,不让他跟着钟若愚离开。
“乐欣,我真的只是想和他谈谈而已……”看到钟乐欣如此紧张舒逸风,钟若愚不由得苦笑不已,难道女儿真的保不住,要被这个臭小子拐走了?
“不,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钟乐欣咬着嘴唇,就是不答应,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从师韵的注意,让事情变成这样子了。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见钟乐欣怎么都不愿意放开自己,钟若愚又束手无策,舒逸风叹了一口气,只好拍了拍钟乐欣捉着自己手臂的手背,试图说服她。倒不是说舒逸风又多原意和钟若愚面对面,单挑”只是这事终归没可能拖下去,还不如就爽快的一次过解决为好。
听了舒逸风的话,钟乐欣只是拼命摇头。
“乖,听话,听我说,真的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不相信地话,那不如就在我和你父亲谈话的地方外面等着,到时候只要一有危险,我机会马上大叫,你不就能立即来救我了吗?”舒逸风耐心的继续劝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给我说笑。”即使心情紧张,钟乐欣还是被舒逸风逗得笑了笑,而师韵更是忍不住,噗哧,娇笑了一声。
至于钟若愚,在舒逸风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再没有心情听下去了,这种话一直以来,就只有他和几个老婆在钟乐欣小时候对她说过,眼前这个死小子,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有样学样,而钟乐欣还乐于接受,怎么不到他又气又怒,将本来的‘臭小子’都变成‘死小子’了。
“好了,你们就等一会,我和伯父不会谈很久。”舒逸风并不知道因为自己习惯性的一句话,又让钟若愚怒火中烧,见钟乐欣终于放松了捉着自己手臂的力度,就知道她终于原意听自己的话,又转向钟若愚说道:“伯父,我们可以走了。”
“跟我来。”钟若愚面如寒冰的说了一句,就径直掉头走人,他担心如果自己继续看到钟乐欣和师韵被舒逸风逗得笑逐颜开地样子,会忍不住再次对舒逸风动手。
看着大踏步越走越远的钟若愚,又分别看了看钟乐欣和师韵,舒逸风暗自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而两女稍慢一点,也紧跟在后面,看来她们是真的放心不下,担心两人会背着她们打起来。
不一会儿时间,钟若愚就带着舒逸风去到了师凯的办公房,两女则在关上的门外等候。可是自进房后,钟若愚就一直一言不发,如在自己地方一样,在师凯的办公桌坐下后,更掏出一根雪茄,死命的抽着。
在如此凝重的气氛下,钟若愚不说话,舒逸风也不敢先说,只能老老实实的隔着办公桌,站在他的面前,像是等候法官宣判的犯人一般,既窝囊、又无奈。
“坐下吧!”在钟若愚将雪茄差不多抽完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呃,我站就可以了。”舒逸风挠了挠脸庞,倒不是他客气,只是他觉得站着,如果钟若愚动手的话,他能更方便的逃走罢了。
“坐下!”钟若愚再一次说道,语气不容舒逸风作出拒绝。
舒逸风没有办法,只好认命的坐下。
“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的女儿幸福?”钟若愚沉声问道。
钟若愚刚才进书房前,确实恨不得马上就将舒逸风揍个半死,他的老婆有几个,可是女儿就只有一个,被舒逸风这样一个不明底细的死小孩骗走,让他如何不着紧。可是当他一想到钟乐欣表现出来对舒逸风情根深种的样子,他又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即使揍舒逸风一顿,出气是出气了,但根本就无补于事,反而会让钟乐欣恨上自己,而且在逆反心理下更加不会放弃和舒逸风的关系,因此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落在舒逸风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对于钟若愚会问这个问题,舒逸风早有预料,对他咄咄逼人亦毫不生气,他很清楚这不是爱情,自然不会回答说什么只要他和钟乐欣互相喜欢就够了这种没脑子的话,更不会认为钟若愚现实,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现在早已不是有情饮水饱的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