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垢之事,还是小心为上。”
“在下听闻,这杜府是给神京中沂王办差的,我这朋友若真遇不测,去报官管用吗?”
“仇县令虽是个小官,却是个嫉恶如仇,为民请命的好官。你有所不知,县令当时在京城得罪了沂王的大舅子——裴相府的小公子,裴如真,险些命都不保,幸得太子殿下仗义相救,这才幸免于难,所以啊,他连这么大的官都不怕,会怕这区区小商户?”
白萧说:“那这最好不过了。如若此时能够办成,我二人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二位。”
“若是进了杜府,别的不说,只要把这杜小姐伺候好了,就没有什么事了。”郑钱好意解释道,“这杜家小姐,名唤芙蓉,是杜老爷的掌中明珠,平日里不大出门,听说早已过了待嫁之龄,但杜老爷谁都看不上,宁愿女儿做尼姑,也不愿把他嫁给那些臭男人。”
“我倒是听说,这杜家小姐本来是想嫁给沂王做小老婆的,谁知沂王娶得王妃太过厉害,进门后一直不准沂王纳新人,这才耽搁到现在。”
“原来如此。”郑钱说:“你这老头儿,倒是比我还知道的多嘛。”
“嗨,不过是钓鱼时,遇到一群纨绔子弟,听了点闲言闲语罢了。”
“这些豪绅子弟,平日里最是嚣张不过,却在杜家小姐那里吃了瘪,可不要编排几句出出气嘛。不过,我倒是知道点内情。”郑钱疑神疑鬼的左右打量一番,才低声道:“我前几日在后街撞到一个妇人,隐约看着有些面熟,与她言语几句后才知道原来她是樊广家的婆娘,以前在郑府伺候郑娘子的,叫春秀。郑家破败后,她便出了府,跟着樊广卖猪肉了。”
提到郑府,田老汉都激动起来,说:“郑娘子真是红颜薄命,老汉我每每想起都要怨天不公,如此仙一般的人物,怎的这般命苦。”
“想来也是天怜佳人,不忍她在凡尘红颜老去,故而早早将她召回了天府。”郑钱安慰道:“这春秀,年轻时我也见过,也算是清秀婉约,如今一见已经是寻常婆娘,苍老衰败,哪复当年美貌。所以呀,’红颜弹指老,秋去霜几丝。’与其美人迟暮,有恨无情,不如早早’春尽杨花落’,也算是福气了。”
花楹这才出口问道:“郑大叔,这郑娘子是什么人?也是姓郑,可是你的亲戚?”
郑钱笑着说:“隔着好几辈了,我爹在时已经不往来了。再说郑家那时风光无限,我爹怕人说咱趋炎附势,特意躲着。今日有缘与两位一起喝酒,我便与你们讲讲,你二位当个故事听听便可。”
郑家娘子名唤仙娥,字如其人,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名噪一时,见过她的人均被其美色折服。郑家是茶商,富裕殷实,又因郑家二老膝下仅有一女,对她百般疼惜,就连知府前来提亲都被拒绝了。郑父心疼女儿,想让她自己挑选如意郎君,不管家境如何,只要她自己喜欢便可。谁知好景不长,郑仙娥还未觅得如意郎君,郑家却出了事。那青州承侍郎的儿子上门做客,喝了杯茶后当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承侍郎悲痛欲绝,夤夜急奔赶来了灞县。将郑父一顿毒打后,关进了牢房。郑父身心俱疲,又吃了顿打,几天后死在了狱中。他死后郑母不堪打击,也随着去了。那承侍郎还不解恨,觉得都是仙娥这个红颜祸水惹出的事,要不是她貌美,他那好色的儿子会千里迢迢来此寻死?当即要将她卖入妓馆,让她生不如此,郑仙娥不愿流落风尘,一丈白绫,吊死在了狱中。
郑钱说完,接着又道:“春秀本是在郑家伺候小姐的,小姐死后她为了饱肚嫁给了樊广那个杀猪匠,生了几个儿子却个个不成器,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偏樊广几年前又生了重疾,倒床不起,一家子都靠香秀来操持,可怜她如今还不到四十,脸却如同七八十的老妪。当年我父亲带着我去给郑家办后事时,我与她见过几面。她求我念在与郑家的一点旧情上,帮她寻个差事,要不然她是真没活路了。我想起杜百万当时与郑家交好,问她为何不去杜府求个情,去他家当个粗使婆子都比寻常人挣得多。谁知香秀却断然拒绝,宁愿一家子饿死,也不要去杜家。我见她好像另有隐情,便多嘴问了几句,她却闭口不答。我这人偏偏爱打听,若是明知有事我却不知,晚上便是连觉都睡不好。我给了她点银子,又说帮她找份好活计,她才松口,却也没有明说,只说当年与杜百万有所争执,其他再也不答。”
田老汉疑惑道:“她当时也就是郑家一个丫鬟,怎么会跟杜百万有争执呢?”
“杜百万那时与郑家交好,经常与郑老爷喝酒吟诗,不过到底是何原因再想知道也难了。”郑钱叹气道。
“斯人已矣,莫去管了,你二位也别多打听,办好事后早日离开方为上策。”田老汉告诫道。
花楹点头称是。
郑钱也说:“也是,都是些前尘往事了,那郑家早已残垣断壁,没有人烟,再说也是无用。不过,过几日便是杜家千金的生日,往年都要好好操办,今年估计也不例外。到时杜家会雇些短工帮忙干些杂活,我帮你们安排进去,只是你俩可不能贪图小姐的美色,忘了正事。”
花楹来兴致了,说:“杜家小姐很漂亮吗?”
“哈哈哈。”田老汉笑道:“你这个小公子之前不发一语,听到我们说姑娘了,倒是感兴趣了。小公子,我之前跟说过,我们灞县,美人多,这美人中的佼佼者啊,当属杜家的千金杜芙蓉,与王妈妈家的香兰姑娘了。所谓芙蓉泣露香兰笑,多少人想一睹这香兰浅笑,芙蓉落泪的风姿呀。”
花楹心说,香兰姐姐我是见过的,自然是极美的,倒是真没有见过她开怀大笑过,总是淡淡的。她问:“为什么呀?香兰姐姐不笑也是十分好看的。”
这次轮到郑钱笑了:“看来小公子还是年轻,不懂得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你可知道,这雨前茶与明前茶,同样是茶,为什么明前茶却如此昂贵?”
白萧看花楹那样,知道她连明前茶都不晓得是什么。
“因为明前茶量少难得,通常都做贡茶送往京城,寻常人极难喝上一口。”郑钱解释道:“人也是一样。香兰长得出众,可出身在烟花巷,命如浮萍,不得做主,平日中便是笑,也是逢场作戏,要她真的开怀大笑,比喝上明前茶都要难,所以世人这才趋之若鹜。”
花楹点头道:“我懂啦,那杜家小姐,自幼被杜老爷娇宠长大,快乐无忧,没有伤心之事,自然甚少流泪。”
“是啊,你二人若是去了杜府,可千万不要被小姐美色所迷,不然,迟早也是个伤心人呐。”田老汉不知道眼前二人一个是女子,另一个又不好美色,好意劝慰道。
几人和乐融融吃了顿饭,那牙商喝多了,临走前与白萧称兄道弟,好生熟悉。
白萧回去路上心情不错,说:“没想到市井之中,也有如此热忱之人,原是我小瞧他们了。”
花楹牵着阿弃,摇头晃脑的:“师父说过啦,这个世道上可怜人多,好人也多的。比如我们三个可怜人中,就有两个好人了!”
“你现在都会变着法子骂人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我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最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了。曾经我与人打赌,输了几百两银子,原想连本带利一并还给他,可他偏偏惹怒了我,到现在还没见到一文钱呢。我劝花女侠可要吸取教训,别最后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捞到。”
“哼。”花楹想了想,不甘心地撅了撅嘴巴,忍住了,可不能跟银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