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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蒙在鼓里的云河和云文,直接就震惊地无以复加。
他们听不到了什么?大哥大嫂要贩卖小妹?
为了二十两银子,大哥大嫂就要狠毒地卖掉小妹去给人家做妾?他们还是大哥大嫂吗?
这……这不是畜生吗?
“大哥,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啊?”云河一向打心底里极尊重云山的,所以他听到这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儿,一步窜到云山面前,瘫跪在眼皮底下,痛心地问道。
云河倒不是不相信罗紫薇所说,而是情急之下的一个下意识动作,他想要云山亲自说出实情来,亲口承认这事儿是他做的,或者不是他做的。
他希望贩卖小妹的事儿,是娘听错了,是误会了大哥。
云山此时此刻,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事实,但是死鱼一样的眼神和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云河和云文都痛苦极了。
两个人脚步沉重地走向云秀,见妹子已然是泪流满面,将嘴唇都要破了,就知道这些天,小妹妹她,为了一家安宁和和乐,承受了多大的痛楚和屈辱。
“秀儿……”云河蹲下身去,揽住了云秀弱小的肩头,轻声呼唤着她,“秀儿,哥哥们让你受委屈了。”
就这么一句话,云秀再也忍不住了,哇一声……嚎啕大哭。
被亲人作践贩卖的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更何况,要卖掉她换银子的,还是她最尊重的亲大哥呢?
云文和何月娘也围了在了云秀身前,何月娘把她从云河胳膊上揽进自己怀里,不停地轻揉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不哭,不哭。小妹,咱不哭。
等三嫂做辣白菜换钱,给你买好多好衣裳,好多胭脂水粉,还有好多首饰,咱们漂漂亮亮的,再也不受这份委屈了。”
“三嫂……呜呜呜,呜呜呜……”云秀哭倒在何月娘怀里,感觉三嫂的怀抱跟娘一样温暖,一样叫人心安。
云山耳听着云秀的哭声,面如死灰。
周素娥顶着肿胀的猪头脸,爬到他跟前,扯住他胳膊,讷讷地道,“相公,你说得对,娘她……心太狠了。
咱们……不是,不是要卖秀儿,是要……是要她去穿金戴银过好日子的,哪是想要她去受苦了?
再说……这事儿,不是没成吗?娘之前也没追究啊,这咋还翻小肠呢?我看啊,就是娘看你不顺眼了,家里赚了钱不想给你花,就要找借口赶你呢。”
周素娥忍着身上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云山没回应。
他能有啥反应了?先是家里房子烧没了,接着是老娘对他突然发难,他心情近乎麻木了,哪还有什么反应了啊?
主要是,他接受不了老娘厌恶他的事实啊。
罗紫薇对云山死人一样的沉默,不为所动,而是继续说道,“云山呐,你也别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老娘我对你无情了。
其实,之前我没有对你的畜生行径做出什么责罚,也正是念着事情没成,你又是个能改好的,我就暗自原谅了你的狠毒,没有当众揭穿你,给你留了余地和脸面。
云山,其实二十两银子多吗?啊?才区区二十两银子啊,你竟然要偷着把你亲妹子卖了,你是人吗?你扪心自问,你良心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