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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静如常,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不·····不至于。”
桂枝斜睨她一眼,浓丽艳俗的眼影让卫叔柔看得心中愈发不舒服:“但愿。不过你放心,我还不会无聊到去揭露别人家的丑事儿,这真相要是被说漏了嘴,恐怕你家以后都太平不了了吧。还有那个白白的小家伙,呵呵,整个人生都得毁。”桂枝放肆的讥讽在那一刻却似一把血淋淋的利剑,刺破了深深扎根在卫叔柔心底的,她从未敢触碰的毒蔓。泛着恶意的液体开始肆无忌惮的溢出,一点点渗透她的心脏。
然后她不可置信的听见自己用一种凉入骨髓的声音说:“我可从没要求你这样做。”
“在想什么。”赵之秀的声音像凌空伸出的一只手,将卫叔柔从回忆里拉扯出来。卫叔柔睫毛一颤,刚刚生出的妒意和不快骤然退去,顷刻被不安与恐惧包围,她努力压下去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尽量使脸上的笑容足够明丽:“我在想啊——”声音婉转轻柔。
“赵姐你还记得少年宫那个不待见阿淳的芭蕾老师么?”卫叔柔提起此人时,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玩笑与不屑。
赵之秀一听,立刻笑了:“噢,那个呀,就是你说的高中老跟你做对,天天黏着你家那口子问化学题的那位?”
“对,就是她。”卫叔柔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笑意愈浓。
“怎么了?”
“这不阿淳暑假在少年宫学国际象棋嘛,我琢磨着让谬生跟着她学芭蕾,也省得在家闷着,”
然后卫叔柔少见的调皮的眨眨眼,“儿子女儿凑齐了,足够恼恼她了吧。”
赵之秀听了笑开了:“哈哈,后面这句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她那个时候比我漂亮,行义老朝她笑,她骄傲着呢!”
“不过到底是你赢了这场战斗。”
“可我骄傲不起来。”卫叔柔神情落寞。
赵之秀见她如此,也笑不出来了,沉默一阵,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她知道谬生的身世么?”
“······应该不知道吧,毕业了她就北上学芭蕾去了,回来的时候阿淳都一岁多了。她没见过谬生。”
“这事儿可大意不得,要是她知道,按她的脾性,肯定会拿这事儿讽刺谬生的。你最好弄清楚情况再决定。”
卫叔柔沉默了一会儿。
从第几句开始违心的呢?
是从那句“应该不知道吧”实际上应该是“她知道”开始,还是从她决定开始这个话题的时候?
其实根本没必要跟赵之秀提起这件事而已,只是卫叔柔需要有个证明她的行为符合常理,毫无任何恶毒目的的见证者。
她在说服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那位芭蕾老师回来时,谬生一岁多了。
正是风口浪尖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