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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怨天尤人……您说祖父偏心叔父,一心只供叔父读书,可明明是你好逸恶劳,嫌读书辛苦,不愿去学堂读书。”
“你自己不想读,却也不许叔父读,明明叔父读书的束修全都是祖母辛辛苦苦刺绣挣来的钱,祖父名下的田地都被你从前做生意败光了。”
“你还有脸到处说什么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虞晚晚不紧不慢地道来,三言两语间把她这个生父扒得干干净净。
她知道叔父是个豁达洒脱的人,一心钻研机巧之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可是她受不了别人误解叔父。
明明叔父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钱管事羞愤交加,梗着脖子怒道:“我是长子,你祖父的田地本就是我的,做生意自然有赚有赔,我是被人给坑了,又不是拿银子去赌博嫖娼放印子钱!”
“你敢告我?我还要告你一个‘违犯教令’*!”
钱管事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厌恶这个女儿忤逆他这个生父:是了,定是虞似撺掇她的!这个逆女就被虞似给养歪了!
围观的其他人也是唏嘘。
的确,钱管事人品是不好,可官府却管不了人品差。
反倒是虞晚晚作为子女,按照律法,不得违反父母长辈的“教令”。
而且,子女不可告父,否则就犯了亲告罪*。
从出发点上,虞晚晚就注定输了!
光是那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足以压垮她。
律法是律法,情理是情理。
钱管事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虞婶子忧心忡忡,想劝和,却被丈夫按住了。
虞似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教出来的晚晚可不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
另一个在笑的人则是楚蓁。
她与虞晚晚几乎成天黏在一起,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连弩、袖驽与火枪,但偶尔也会说些别的话题。
比如律法。
迎上钱管事既得意又冷酷的眼神,虞晚晚的眸子如一潭静水,清晰地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庞。
“六年前,祖父过世,爹也不曾回乡奔丧,”说着,虞晚晚再次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胡班头,“差爷,这应该算是‘不孝’了吧?”
此言一出,顿时就有了大杀四方的效果。
方圆几丈瞬间一片肃静。
钱管事似被一刀子捅进了要害,差点没虚软地倒在地上。
中原素来重孝道,无论是大祁朝,还是往前数个朝代,不孝罪皆是重罪,“闻父母丧而不举哀”便属于此例*。
钱管事犹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外强中干道:“逆女,你犯了亲告罪,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亲告罪同样是不孝罪,按照《祁律》,那也是要处以三年徒刑的。
虞晚晚要是告他,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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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以上关于不孝罪参考了《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