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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与她之间依然有一丝羁绊，他仍是她的表哥。
他心头苦涩难当，忍不住又道：“你与识玥表妹怎么说也当了十五年的兄妹……”
“识玥表妹一定会很难过的。”
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楚时聿真的能说斩断就斩断吗？！
这一瞬，陆成因的心中怪起了楚蓁。
若是楚蓁肯乖乖地随楚时聿回京，楚时聿又何至于会这么决绝地想与识玥撇清关系！
识玥要是知道楚时聿的决定，一定会很受伤，很难过吧。
楚时聿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成因，提议道：“你若是这般怜惜楚识玥，大可以劝我二叔把她过继到陆家。”
“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
“你想对她多好，都可以。”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陆成因一个不慎咬到了舌尖，脸色都青了，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对兄妹一样的嘴毒！
他死死地瞪着楚时聿，静了几息后，重重地一拂袖，丢下两句：“等洪水退了，我就走。”
“回闽州。”
望着陆成因渐行渐远的背影，楚时聿渐渐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瞳孔如同结冰的湖面般又静又冷。
人的心都是偏的。
其他人都可以偏爱楚识玥，唯有他们兄妹的亲人不可以。
这十几年来，鸠占鹊巢的楚识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楚蓁却在乡野被楚识玥的生父与祖母虐待，过得水深火热。
楚时聿随手抛掉了手里的那朵金桂，大步流星地朝竹林外走去。
当他走出竹林，已经看不到陆成因的身影了。
不远处的厨房方向，传来裴宴之奶声奶气的声音：“二嫂，你快看，五姐姐捣的栗子泥是不是又细又均匀？”
“我看看。”楚蓁笑道，“五妹妹，你捣得很好，这样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听着妹妹的声音，楚时聿的心口就一片柔软，循声朝厨房走了过去。
厨房内，楚蓁、裴如绯、裴宴之和小沙弥四人各司其职，干得热火朝天。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板栗香。
楚时聿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的楚蓁，她手里正揉着一个硕大的淡黄色面团，动作娴熟。
少女的右耳后有一道寸长的细疤，她的手指与掌心都是老茧，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
可这些，陆成因都视若无睹。
陆成因说，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
的确如此。
楚时聿凝视着楚蓁，似要把她深深地铭刻在自己心中，心被一根看不见的针扎了一下。
他同样做不到公平。
但他至少可以把他的偏爱给他的妹妹。
“妹妹。”楚时聿笑吟吟地出声唤道，楚蓁以及其他人闻声朝他看来。
坐在小杌子上的小团子“噗嗤”地笑了出来，指了指楚时聿的头：“阿聿哥，你的头顶……哈……有片竹叶。”
楚时聿摸了把头，果然撸了片竹叶下来。
楚蓁停下了揉水油面的动作，目光落在了楚时聿手里的那片竹叶上。
眼里有着一抹若有所思。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