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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大声说道。
“说的也是,”玄君阳坐起身来,阴森森地看了简·格雷一眼,“我还是希望做自己的神。”
那眼神令简·格雷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她只想躲到白孤身后,离玄君阳越远越好。她的想法是对的,自从那一夜自己与白孤短暂离开之后玄君阳就开始变了,直到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深渊似的人——深邃、黑暗、潜藏着长满触手的怪物。
“你别吓她了,”白孤牵着简·格雷坐下来,“这么久了,家里情况如何了?我听大哥说现在起义四起,局势之混乱比大革命时候更甚。你一点不担心家里么?”
“嗯,这些我也有所耳闻,”玄君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懒得去想似的,“消息自然是收到了,只是都是些败人兴致的事情,不说也罢。”
看着玄君阳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白孤便知道他家里无甚大事,于是也放下心来。只是默念这一次旅行最好能快些到达、快些结束,并不是为了与简结婚,只是希望心中不知何缘由而来的慌乱与担忧能早些伴随着这次旅行的结束而一同结束,让他的心重归平静。
……
格陵兰岛亦是个风景独到的好去处。只是想到上一次的风雪之困,就连简·格雷都一改冒进的风格,建议先找地方安歇。但一路找寻,三人竟然没有找到能够歇脚的地方,无奈只得在目的地所指之处的山麓搭起帐篷,等待格陵兰岛此时节短暂的夜晚。
“没想到,这里的晚上也这么好看。”白孤与玄君阳二人围坐在帐篷外的篝火边,白孤抬头看着满天星河随天幕落入远山,喃喃自语。
“你倒是在哪里都欢喜。”玄君阳拨弄着篝火,对白孤说道。
“我当然欢喜,”白孤对着篝火搓手,灰白的头发被火光映成了暖黄色,“我想到咱们三人以后都可以这样生活,永远不分开,还有什么不开心呢。”
“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就不讨老婆,只立业不成家似的,”玄君阳微笑着,长长地出了口气,又转而向白孤问道,“白孤,你很看重简吗。”
白孤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这问题可笑:“必然,不然我与她结婚?”
玄君阳点了点头:“那简如果死了,你怎么办呢。”
“你这是什么话,”白孤瞪起眼睛,“好端端的,咒人死?”
“我不是要她死,虽然我觉得她确实傻得不成样子,但我并非讨厌她、咒她死,”玄君阳解释着,将拨弄篝火的木棍抽出来,那木棍染上了火焰,尖端燃烧着,在黑暗中照出一个边界模糊的光球,“毕竟,人都是要死的,我是怕你没法接受意外。毕竟你心地太好。”
白孤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我只想活着的简,不想死了的简。”
玄君阳又点头,一双眼睛盯着木棍上的火苗,却不再说话。
“你又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盘算怎么祸害简么?”白孤见他不说话,伸手戳了玄君阳一下。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得去想。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早些做还是晚些做,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做。”
白孤皱皱眉头:“这么一看,倒是你更像哲学家。”
玄君阳晃了晃木棍,那团本不旺盛的火焰就彻底地熄灭,只留下一点未灭的炭在黑暗中画着红亮的线。
忽然,周围的景色变得微微亮堂了些,四下里莫名其妙地发散出绿色的微光。
“怎么回事?”看了看自己变绿的手,白孤意识到这光自天上来。
二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绿色波痕——绵延陡峭的群山之后,绿色的光带好像滴入水中的墨一般刷拉拉地渲染开来,波动的翠绿光芒将夜空下的山麓与平原笼罩,也将白孤与玄君阳惊讶的神情照亮起来。
“这……就是极光?”白孤站起身来,他想要去帐篷里叫醒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光景,他觉得如若明日就要死,眼前的翠色光河便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光景。
猛然间,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不知为何,玄君阳伸手拽住了他,令他不能迈出前往敞篷的脚步。
“怎么……”白孤低头看向玄君阳,却只能从那张脸上看见紧张与恐惧。
于是顺着玄君阳的目光,白孤看过去。
一瞬间,白孤便明白了为何玄君阳不动。
就在篝火的对面、据他们不过三步之遥的地方,一个硕大的、漆黑的、咧着一张大嘴的怪形头颅,正惨笑着朝向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