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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做官,王国宝这种老油子至少要比范二强上万分,后者听了他的提醒,也意识到这半天来自己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还是不够淡定啊。”范二不由自责起来。
既然王国宝这么说了,范二也就把请求他利用蓝田侯府的渠道给范宁等送信的要求,埋在了心底。
反正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自水到渠成的,自己都等了一个多月,还在乎多等几天?
如此想着,范二也就释然了。
王国宝倒是对范二受爵的事关心起来,郑重地推荐他去找徐邈学礼仪。
徐邈出身和范二差不多,他不仅是范宁的故交,还是著名的学问大家,他显然是教授范二朝廷礼仪的最合适人选。
范二也想不出还有谁比徐邈更合适教自己,尽管心中还对他有些成见,也只能将这些有的没的深埋于心底了。
范二并没有精神洁癖,就算是真的看不惯徐邈,也会把那些有的没的先放下的。
在其任,视某其所职;在其身,观某其所为。
范二对人的品性和能力分得很清,如今有求于徐邈,自然就可放下一切捕风捉影的事。
这事确定之后,范二便向王国宝告辞了,随之便去拜见范盖。
所谓有始有终,当初有事找了她,如今事情已经基本了结,要是不去卖个乖的话,以后谁还肯帮你?
尽管王国宝吩咐过,有关范宁的案子最好不要暴露出来,但范二对范盖还是放心的;毕竟老太太平常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她爱八卦,又能给谁八卦去?
再者说了,范宁做了错事,经过家人的努力后终于获得皇帝的赦免,这种破事又有什么好八卦的?
在王国宝指派的一个妇女的带领下,范二从后花园进入了西院,很快就见到了范盖。
范盖听了范二带来的好消息,自是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好他早有准备,要不然回家后就得第一时间换衣服了。
在范盖处折腾了小一个时辰,范二才算是告辞出来。
出了西院的垂花门,范二看着西斜的太阳,又不由感叹快乐的时光易逝。
这次从西院出来,范二走的仍是第一次到蓝田侯府时的老路,可这一走,他却心神恍惚,也不知何时才会再见到姑奶奶了。
坐在牛车中,范二在脑子里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了一遍。
当范二想起礼宾馆的午宴,想起午宴上伤心欲绝却欲言又止的扶余清慧时,终于想起了去礼宾馆看她打算。
礼宾馆的午宴早已曲终人散,门前亦是冷落无比。
范二来得太晚了,接待他的鸿胪寺官员说道,“百济公主和她的随行人员,早在宴会结束后便离开了这里,他们把行李都带走了,该是不会回来了。”
“什么?”范二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傻了眼,他也越发想见到扶余清慧,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二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异国的公主如此上心。
难道是不忍心见到她哭得伤心欲绝?这会不是见不到了吗?
彷徨了好一阵,范二才像落水的儿童突然抓住了稻草,脸上又挂着笑问道,“你们应该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吧?你们前几日通知他们搬进来时,应该有记录的。”
“这个......是可以查到,可我们不方便透露这些消息的。”
“我的表伯是王中书,这还不能让你通融吗?凭这还不能知道她住哪?”范二当时就火了,拿出了一副“我爸是李刚”的嘴脸,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这鸿胪寺的官员自然认识范二,也早就知他和王国宝的关系,要不刚才怎会如此客气?
当范二在礼宾馆的午宴上帮拂林使者雷恩加尔,分辨出皇冠的真假后,范逸之这个名字便传遍了礼宾馆,以及整个京城。
这鸿胪寺的官员有幸以服务员的身份参加了午宴,他对范二当众把拂林使者教育得跟孙子似的壮举,自是亲眼目睹的。
别说范二和王国宝的关系,就连皇帝司马曜亲自点名让他陪侍的一幕,鸿胪寺的官员又有几个不知的?
可现在不是李刚生活的年代,而规矩总还是规矩。
就算你是中朝的驸马,你也没资格从鸿胪寺问出百济公主的落脚点!
这位鸿胪寺官员正想大义凛然地做“强项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却在范二的身后响了起来,“叔父只是临时的鸿胪寺卿,你抬他的名头出来有什么用?你要说是我王纵的表弟,这事不早就解决了?”
范二听了这令人生厌的语调,回头看时,一眼便见王纵正戏谑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