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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和白聪明花了两个时辰搜寻山野,终于让他们找到了这几块算得上无上珍品的碧玉。
此刻,临近大城,白聪明身子流光一闪,就缩小成三寸高下的鹦鹉,俏生生立在君临道的肩头。
而君临道则握着那几块极品碧玉,朝着城池的城门走去。
守城的士兵见他藤蔓裹身,犹如野人,纷纷哂笑。
“哪里来的野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名流里流气的士兵呵斥道。
君临道不以为意,不卑不亢道:“我是山中猎户,近来天地大变,禽兽凶猛,无法打猎。故而现在想进城避难,躲避肆虐不休的兽潮。”
另一名肤色黝黑的士兵闻言,面色一缓,朝另外的同僚们道:“现在天下大乱,连野兽也不安分起来。城主的确下过命令,要求广开城门,接纳流民。”
先前流里流气的士兵冷哼了几声,道:“又是一个穷鬼。我还想着遇上几个前来避难的富户,好好收上几笔入城税、避难费呢。”
“时局如此,世道艰难呐。”黝黑的士兵宽慰道。
接着,黝黑士兵朝君临道挥挥手,便让他入城了。
“进了我们达兰城之后,得遵纪守法,不要惹是生非,否则乱世用重典,一点小小过错都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好自为之。”
君临道称谢不迭,就带着白聪明径直入城。
那几块玉石都被他抹上泥灰,用藤蔓叶子裹住,故而没有被士兵们察觉。
入城之后,只见百业凋零,萧索万分,君临道走了几条大街,街上的商铺正常营业的不足一半。
“想来都是由于阴魔之劫带来的后果。”君临道叹息一声,他之前在莽荒郡除魔时,所经过的大小城池无数,也都如现在的这座城池一般,缺少生机活力。
不过,在他们除魔之后,那些城池中的普通百姓重获信心,不久后便百业兴旺,城市逐渐恢复活力。
君临道神识一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处当铺“聚宝斋”。
这聚宝斋当铺门庭高阔,彩旗招展,一看就知道是实力雄厚的大商家开办的产业,即使面临阴魔之劫,依然没有倒闭关门,甚至生意越发兴旺起来。原因无他,越是这种乱世,越是有人来典当物品,而当铺则能从中赚取差价牟利。
“哪里来的乞丐,这里不是善堂粥场,想要喝粥,得去城西边的破庙。”当铺里的伙计见到君临道这个野人进来,立刻面露不愉之色,把他当作乞丐,准备呵斥后赶出门。
君临道也不动怒,沉声道:“我是来典当物品的,你们当铺打开门做生意,聚八方财气,揽四海富贵,难道要拒人于门外吗?”
伙计听他谈吐文雅,不似粗鄙的野蛮之辈,稍稍收起了傲慢之色,不过脸上还是不以为然,并不觉得君临道能够拿出什么像样的物品出来典当。
“你有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君临道取出了最小的那一块碧玉,三寸大小,伸手抹去了上面的泥灰,递了过去。
那伙计既然能成为这聚宝斋的前台,自然也是有几分眼力的,立刻就看出这块碧玉的品质极高。
伙计不动声色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块还未琢磨的原石,品相还算凑合。十两白银,这就典当了吧。”
当铺这类行业,就是靠的低进高出,从中赚取差价。这伙计明明已经看出碧玉的价值极高,却依然要装模作样,故意压低价格。若是不识货的旁人,只怕被这伙计三言两句一说,也就真信了碧玉只值十两白银。
有些人哪怕知道当铺刻意压低了极多的价格,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前来典当的人一般都是急需用钱之辈,最后往往只能低头吃亏。
可君临道冷冷一笑,也不言语,转头就走。
那伙计见他快出门时,才急道:“不是你要来典当东西的吗?干嘛这么快就走?价格方面你不满意,可以再商量一下嘛。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君临道一脚跨出门槛,依旧没有回头,道:“两条街之外,就是一家玉石坊,我去那里看看有没有识货的人。”
伙计一听,立刻知道君临道并非那种不清楚碧玉价值的门外汉,忙笑道:“兄台留步,方才是我看漏眼了,你这块玉未经雕琢,的确容易看走眼。十两黄金,如何?”
君临道依然冷笑,另一只脚也迈出了聚宝斋。
伙计急道:“兄台,你开个价吧。”
“一百两黄金,少一两都免谈。”君临道沉声道。
伙计咬咬牙,道:“罢了罢了,就当交个朋友。这块碧玉,我聚宝斋收了。”
那块碧玉的真实价格在三百两黄金以上,若是有高明的玉匠,将其精雕细琢后,足以价值千金,这笔生意,聚宝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亏的,伙计是绝不会放过君临道这头大肥羊的。
君临道其实对碧玉的真实价格也不太清楚,方才只是故意试探罢了,见到伙计如此痛快,立刻明白自己还是把价格说低了。不过,他本来也不太在意这种世俗黄白之物,只要价格符合他心中的预估,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