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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梦,里面的人,竟是他。他躺在床上害了梦魇,有人握住他的手,轻轻哼唱,竟是他梦里来听到的乐声,疑惑间,便听到无比熟悉日思夜想的声音:“还请陛下恕罪,私入陛下寝宫,邝露自知僭越了。”
他惊而乍起,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近了想细看,却把魇兽惊醒了,梦珠像泡沫一般碎了。
魇兽踱步到身魂不守舍的他身侧,低下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脸侧了蹭蹭,目中满是水光呜咽着像是失了娘亲的幼兽。他回过神来,抬眼看它,抬手摸摸他优美的长脖子:“怎的,你想邝露了?”
“我是不是,也在想她?”轻得像是梦呓,他抬头看梦珠消失的方向,模糊了视线。
他如此信任她,他的过往,沉重,爱,恨,情,仇,都一一交付了。她却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问过太巳仙人是否有方法复邝露仙身,方得知她本非灵修生得的仙身,灵魄生来不得灵力护佑,仙身一死魂魄即散,无力回天。他试过直接渡灵力于她留下的半分的灵元,也试过九转金丹,亦翻遍了梦陀经和记载禁术之书,太巳仙人也去找过观音大士,皆无所获。
他催动灵力,将那藏在他一魄里的朝露拿出,小小露水,倔强地发着金黄和橙红的光,似她温润灿烂的笑容,许是想努力温暖寒夜里的他。
润玉收起神思与朝露,换衣步将出去,入西山,循莲花幽径,往斗姆元君的殿里去。
斗姆元君盘腿坐在莲花座上,手持拂尘双眼微闭。他掬手向她拜一拜:“润玉见过斗姆元君。”
“天帝不必相求。”元君睁眼,目中似汪深潭又似台明镜,目光似穿透他看万物,又似空无一物:“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塞翁有马,失之,是福?是祸?”
润玉一顿,不等他回答,元君复又继续道:“牝随牡归,得幼驹壮族群,引盗匪窥窃。得之,非固幸。失之,亦非固殃。”她将目光收回,闭上双眼:“是以此始,必以此終,反之亦然。周而轮复,方得始终。由汝灭则由汝生,汝所得即汝所需。”
“润玉谢斗姆元君指点。”元君一挥拂尘,润玉便已站在露盈宫外,心里升起一缕亮色的希望。
如此说来,他若是循着前缘,指不定能找到重聚邝露仙身的方法。
他推门进露雨盈宫,自邝露死后,他便把她落在璇玑宫里的东西,连着那时她送他的那玉壶里的红曲甘醸,一并送此。想着若有一天奇迹出现,她回来了,她便是他的天妃,就可以直接住在这里。因此每日遣人来此焚香洒扫,想来,怕是比他的七政殿还更有人气些。
他在床边坐下,召出玄荒镜来,探知她从前的事。他一直以为,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她扮作小天兵来到他七政殿那日。
殊不知,他们的前缘,要早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