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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另有武学资质,三者加起来,让云雀的人员比较起其他探子组织,人数少得多!
街边的身穿丧服的弱冠男子,眼看着秦轩之等人眨眼间倒下生死不知,顿时吓得全身颤抖,刀也快握不住了。
“刀不是这么拿的。”赵阙出声。
男子一屁股坐在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般,但,心中的大恨支撑着他晃晃悠悠的重新站起,举刀,右臂哆嗦着,隔着几丈的距离,指着赵阙。
“你是张亦得儿子?”
“张亦得正是……正是家父,你杀了家父,我要为家父报仇雪恨!!”
赵阙轻轻嗯了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搁在谁的身上都是这么个道理。
“来吧。”
男子双目赤红,注视着不以为意的赵阙,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气愤、恨意、暴怒混合在一块,血脉如熊熊烈焰炙烤着他。
天气闷热,漆黑的夜幕不见星辰。
有闷雷声。
“我叫张潮!”
“你的名字对我不重要。”
“……”
赵阙的嘴角勾起了笑意,七年之前在居巢书院读书时,同窗便有一位叫做张潮的。
时隔多年,岁月悠悠,不知眼前的张潮是否是那时的张潮。
但他肯定不是七载前的赵阙了。
张潮怒吼出声,周身力气集中在右臂,挥刀奔袭。
奔出一丈后,右手骤轻,刀没了去向,杀父仇人也不在刚才的位置。
紧接着脖子一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因恨怒积聚起的气力像是几日前的欢乐嬉闹,瞬间远离了他。
刀。
在赵阙的手中。
“刀应该这样握。”
对着圆睁着眼睛死盯着他的张潮头颅,赵阙做了个示范。
“好了,授业就此结束,下辈子投一个更好的胎。”
步行至独剩喘息的秦轩之旁,他问:“三日期限未到,你怎么忍不住了?”
秦轩之惨笑,爱徒兰芝的尸体便在他的身边,“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何不主动求死?或许有一线生机!”
“何不主动求死……”赵阙喃喃,微微点头。
刀,抖了抖。
无形真气斩破秦轩之的脖颈,这位自号饮尽风流的青石老叟,就此毙命。
“他算是一位枭雄。”一位云雀道,“每任青石郡守或多或少受过秦轩之的影响。”
赵阙嗤笑:“官商勾结,屁的枭雄。”
那位云雀霎时噤若寒蝉。
瞥了眼秦轩之手里的剑,赵阙咦了声:“剑是好剑,可我不喜欢剑也不用剑,你们拿去吧。”
“是。”
用剑的云雀掰开秦轩之的手,掂量了几下,刹那满脸欣喜。
推开门。
李木槿随后关上。
屋里亮着灯火。
闷雷猛然滚滚。
“姑姑,从集市上买了些吃食,都是您爱吃的。”赵阙像是献宝般,和李木槿把手里的精致陶器放在桌上。
适才的杀伐并没有影响吃食的可口,甚至连汤水也未泼溅出一滴。
赵雅依靠着床榻,神色如常。
下了床,坐在桌边,叹气问道:“阙儿,你……你杀够了吗?”
李木槿一怔,忙着去将碗筷拿在桌上。
赵阙仿佛不解其意:“姑姑何出此言?”
接过李木槿递来的碗筷,赵雅缓缓摇头:“心中不忍罢了。”
“姑姑可曾想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赵阙反问。
一时间,赵雅陷入沉默。
吃过晚饭,李木槿去为赵雅熬药。
赵阙服侍的她喝下。
姑侄两人,竟是谁都没有说话。
当端着药碗关门,赵阙说道:“姑姑,赵阙知晓您菩萨心肠,然而,世间事、世间人,仅仅以菩萨心肠面对是远远不够的,还需金刚手段。”
门吱呀声,于滚滚闷雷中关上了。
赵阙临走前吹灭了灯芯,房屋沉浸在黑暗里。
赵雅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少时的回忆像是跟屋外急骤下起的暴雨一般,狠狠灌在心头。
直到天亮,雨下地仍然瓢泼,李木槿换上了一身水田衣,蹲在灶台前准备早饭。
水田衣在青石城并不是很流行,重商政策之下,当地的妇人更喜欢衣裙和褙子,尤其褙子,青石妇人选用的面料多是罗和绉纱,穿起来好看又舒适,上至达官显贵的家眷,下至百姓家妇,都很是追捧。至于大夏王朝重点织造售卖的丝绸,多用于缝制衣裙,只是,丝绸不管在哪里唯有真正的名门望族才享用得起,“寸锦寸金”当然不是一句空话。
李木槿身上的水田衣是她从西塞带来的,风沙河州的女子喜欢穿着水田衣,织造工艺也不赖,她穿的这件,赵阙记得是他在风沙河州养伤的时候,隔壁一位女子为她缝制的。
顶着雨进了简陋的庖屋,雨下的很大,墙角的干柴有些都被雨水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