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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的心变得冷漠,变得冷血,就像曾经在傲天魔尊身上所感受到的那四种情绪,对天地之蔑视,对敌人之霸道,对苍生之冷漠,对自己之孤傲,当初沐风能够拒绝,不是傲天魔尊不愿改变,而是他知道,沐风始终会变成这样,拥有这四种情绪,这是登高者必须要具备的心境。
而沐风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出现了这种心境,所以他的冷漠是发自内心,他的冷血是无需做作,因为,眼前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他的朋友,只是陌生人或者是敌人。
走过小桥,来到百花楼前,眼前的一切,不似沐风所想的一片奢靡景象,而是尽显清丽淡雅,悠扬的琴声犹如叮咚泉水,点缀着青山幽谷的美丽,空灵与静瑟,让闻声之人都能心生宁静,忘记烦忧。
沐风的神情也不禁出现了一丝缓和,身上的血腥味也悄然散去,尽管还残留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但已经好了许多。
阁楼中尽显古韵之意,红木雕龙琢凤,檀香烟雾袅袅,人数虽多,却不显喧扰,仿佛在这里大声说话就是一种罪过,一种亵渎。
大厅中是一个高台,下方没有桌椅,没有待客的地方,而在高台上方阁楼四面,却是看台满客,品茗欣赏下方台上的琴筝合瑟,霓裳蝶舞。
当贺家兄妹刚一进入百花楼,就被一个中年美妇热情的招待,将他们引到一处看台上,就委身告退,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而多加招呼。
而贺家兄妹也丝毫不在意,仿佛早已习惯,二人在看台边缘坐下,品着侍女端上的茗茶,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而沐风却漠然的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眼前的美景,眼中却是清明一片,没有轻松没有谨慎,如水淡然。
片刻之后,当曲终人散,一个美妇人却飘然飞向高台,在四周打量一番,笑道:“今日有众位贵客临门,又是我们青竹小姐的生日,所以今天青竹小姐会为大家献上一曲《忆雪》,下面有请青竹小姐!”
闻言,场面顿时火爆起来,掌声震天,沐风能从他们脸上看出强烈的兴奋,就连面前的贺红蝶也是一样,沐风却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产生这么大的效应。
可随之,沐风的双眼一缩,只见一个一身青衣罗裙,身材修长的女子从阁楼的最上方缓缓落下,面容虽被青纱掩住,但在隐约间还能看到她那绝世之美,一身青色的女子,就像高山上的一枝青竹,傲然恬静,不枉青竹之名。
女子一出现,场中的所有人,眼中的火热更浓,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青竹也没有说话,而是在高台上盘膝而坐,一只凤尾琴悄然出现,一双素荑轻抚琴弦,叮咚之音瞬间传出。
一个音符出现,沐风眼前仿佛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漫天的白雪之中,脸上露出悠悠的思绪,眼中所流露的似想念,似回忆,淡淡的哀伤在这个洁白的雪夜中有那么一丝悲凉。
沐风眼中的清明,也顿然出现浓浓的哀伤,忆雪之名,此雪非彼雪,却让沐风想到了沐雪,想到了那个绝美的女子,想到那个自己曾要保护一生的女子,那个在自己心中谁也无法取代的女子。
可如今,两人却天各一方,沐雪也没有任何消息,沐风很想抛开一身的杀戮,抛开一身的修行,回到她的身边。
曾经为了沐雪,去拼命修行,但结果却是两人分别,现在还是在拼命修行,只为能回到沐雪身边,如果没有当初的张鸣景,没有选择进入北华宗,也许现在,两人还会安安静静的生活在沐府,平凡而快乐的活着。
进入了修仙界,得到了飞天入地的本领,却失去了朝夕相处的沐雪,如果沐风可以选择,他宁愿放弃现在的一切,宁愿相信这几年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宁愿这场梦赶快醒来。
“小姐,你还好吗!”沐风的脸上,尽是回忆之色,还有浓浓的哀伤,声音低沉,却只有自己能听见,这一刻,在这首《忆雪》曲中,沐风没有在隐藏自己的本心,更没有隐藏自己对沐雪的思念。
在沐风心中,没有什么会比沐雪更重要,自己能够走到今天,也全部是为了她,与沐雪相比,沐风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包括此时的处境,此时还是隐藏身份的处境。
不过,现在的沐风,在别人眼里只是贺家的护卫,一个小小的下人,就算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但谁又会追究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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