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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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小学也有其他不一样的回忆。陈璐会经常和同学跳绳子，踢毽子，丢沙包，什么都玩。小学二三四年级当了班干部很猖狂，喜欢欺负男同学，不听话就要开打，男同学敢怒不敢言，又不敢回手。有一次更是过分，陈璐从讲台这边扔了一张凳子到一个小男生桌上，刚好丢在他前面，他吓得眼框都红了。大概是觉得吓到他了，陈璐呆呆的看了他好久，没再欺负他，转身跑了。之后他表哥找来和陈璐打架，陈璐打不过，他表哥放话说不准欺负他表弟，陈璐答应，之后再没欺负男同学。

    不过也有一些刺头，陈璐没再管教，但他们还是欺负回来了。把陈璐读书坐的木椅子踩了一个洞，被几个刺头同时欺负，陈璐敢怒不敢言也不敢打，终于体会到风水轮流转是啥滋味。上学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们在嘲讽她，陈璐当没听到，他们放学了也会捡石头扔陈璐脚下。大的欺凌事件没有发生，算是小打小闹吧。不过陈璐再没了以前的嚣张跋扈，每天过的忐忑不安，上学不再是一件快乐的事，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害怕。

    五年级的时候分了班，陈璐周遭境况终于好了不少，心里稍稍安定。五六年级的时候，经常听到班里某某同学和某某同学谈恋爱，隔壁班谁谁谁早恋了，渐渐地稍懂了一点男女之情，有时候也会羡慕，也想当他们口中说的男女主角。但陈璐没那个胆量，学校明确规定学生不能早恋，也没人追求。看过同桌喊前桌给隔壁班妹子递过情书，他们两个倒是经常拌嘴，结果长久以往，同桌和前桌好上了，陈璐心里也是一阵唏嘘，这反转有些猝不及防。就好像本来像是要成兄弟的两人，突然成了情侣，陈璐目瞪口呆，不过也慢慢习惯了。

    郊区有一所民办中学，叫仁华中学，占地面积七万八千平方米，名气很不错，听说高考很多学生考上了二本以上，在陈璐县上此校颇为优秀，能排的上县前三。该校每年还会扶贫助学，成绩优秀的学生可以免费就读。二姐陈琴成绩优异，中学六年学费全免，高考考入了二本师范大学。陈璐也想在仁华中学就读初中，就报了名参加了小考。陈璐小学的成绩还可以，不过在小考的时候，还是差了半分和录取分数线擦肩而过。陈璐第一次觉得心里受挫，明明在班里经常考前三的，家里人都觉得陈璐能考上，结果事与愿违，就差了半分。陈璐心里很不甘心，很难受。

    家里娃多，爸妈要供娃吃饭读书，家里压力也大。大姐陈英初中还没读完就去打工了，想帮家里减轻些许负担，就去城里当了幼儿园老师，管理小孩子的吃穿卫生等。

    陈璐七八岁的时候，就被爸妈逮去田拔草了，白天再不能和小伙伴在村里乱串了。八岁之后开始了求学之路，一放学就要去田拔草，天黑了才能回家，晚上吃完饭就要写作业，写完作业可以随便玩。四年级的时候，听说二姐读书很是刻苦，眼睛近视了，家里连买眼镜的钱都没有。陈璐知道家里一直很穷，却没想到眼镜都买不起，意识到自家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穷，从此不敢再和爸妈拿零花钱。经常看到同学在学校买零食吃，会羡慕也开始克制自己，有些东西没能力索取就要懂得取舍。之后去田帮忙拔草浇菜就变得心甘情愿了，想尽自己一份力，让爸妈不那么辛苦操劳。家里承包的田地就在学校前面，隔着一条河，对面那几亩地全都是。陈璐放学经过经常能看到爸妈锄地的身影。

    十一二岁的时候，半夜两三点就被自家老妈从被窝里捞起来，迷迷糊糊的就被带去田里帮忙割菜，早上六七点再由自家老爸拉去蔬菜批发市场卖。陈璐很是自觉，爸妈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很是听话，爸妈心里也疼爱了几分。妹妹陈琳倒是不一样，很是喜欢玩闹，经常去村里小伙伴家里看动画片，玩小游戏。每次赶在爸妈去田之前跑路，让爸妈想逮去田拔草都逮不到。不听话待遇又不一样了，爸妈晚上回家，妹妹经常要挨打挨骂，但因为是小女儿，爸妈心里还是多了点宠爱，也不敢教训的过分。妹妹也开始变得滑不溜秋，就算被逮去田，也会找出各种借口回家。今天肚子疼，明天头疼，后天脚崴了，回了家就再不来了，让人没办法，又没时间一直盯着不放，又怕万一是真的呢，拘不住人。陈璐有时候看不过去，妹妹一想偷溜，陈璐就会跟爸妈打小报告。妹妹就在那干瞪眼，拔草也不尽心，慢慢来随便干。

    陈璐五六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了，从此除了放学后要去田帮忙之外，还多了一件家务事，就是天黑了回家洗碗做饭，吃完饭收拾桌子洗碗。到初中的时候，大姐三姐四姐都出去打工了，二姐去外地读大学，家里只剩陈璐和她弟弟妹妹。于是陈璐和妹妹分配了家务活，一日三餐都是陈璐在料理，妹妹陈琳就负责扫地，弟弟陈希不说也罢，完全不听指挥，分配了家务活也不干，一放学就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弟弟陈希很是贪玩，比起妹妹陈琳有过之而无不及。陈希是四姐带大的，爸妈要去田无法照看，娃几个都是大娃带小娃。四姐去田帮忙的时候，陈希就跟着陈琳到处上蹿下跳。有一次跑去隔壁家三轮车玩耍，从车上摔下来的时候被钉子刮到了下巴，缝了十几针，爸妈心疼的不行，把陈琳打骂了一顿，觉得她没照看好陈希，陈琳心里很是憋屈，一个熊孩子谁看得住，谁会时时刻刻盯着，她自己也是个孩子，只比陈希大两岁而已。陈希也记不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疼，照旧和往前一样，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有一次坐在脚蹬三轮车上，手脚不安分动了三轮车，结果人和车冲进河里，好在河水不深，车头还在上面挂着，后面两个车轮倒是沉在水底了。弟弟刚好就在车头上挂着，没掉进水里，只是吓到了，一个劲在那哭。好在没事，大家哭笑不得。

    几个娃中，陈璐算是很勤快的了，又听话，读书也不差，就算小考差了半分，吴秀梅还是豁着那张农民工的脸去学校求了校长，校长批了同意，不过要多交一千学费。吴秀梅咬咬牙，还是卖了刚收割的稻谷交了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