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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承之手中刀砸下,刀鼻正砸中贼匪眼晴。
惨叫声中掐在尤承之脖子上的手猛地松开了,尤承之跳起身来,也不纠缠,回身一刀砍向围住韩远的人。
韩远被两个贼匪围攻,忽地少了一个,顿感轻松。本是左拦右挡的刀立即转守为攻,一刀剁翻了猛然失去同伴而惊慌失措的贼匪。
韩远朝尤承之点点头,是感激。
尤承之紧握的拳头朝韩远挥了挥,是鼓励。
那个眼珠子被砸得稀巴烂的贼匪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哀号着在地上翻滚。
又正滚到伤他的人脚边。
尤承之心里叹息一声,挥手一刀,死吧,死了还痛快些。
从山下爬上来的官兵比这贼匪也少不了多少,攻和守已转为面对面的厮杀。
这隘口上的贼匪倒是没几个逃的,不是不想逃,更不是忠心捍卫这山寨,是想逃可没处逃。
先是心里存着侥幸,只望那檑石把官军都砸死。等两边有军士杀出来时,贼匪便慌了,紧接着正面防线便被突破。
面对当头砍下的刀也只能豁出去拼命了。
这些贼匪平日于乡野里百姓中横行,刀子斧头耍惯了的,也打退过土兵官军的清剿,自以为都有些手段,便先还有些打斗的心。只哪知这是风野城来的兵,一交手才知厉害。
再想逃时,已被缠住了,想逃已是来不及了,背后那山爬起来费劲,还没爬上去怕是背上就得挨刀子。
只有拼了,可拼又拼不过。
眼见旁边兄弟不断倒下,不逃也不行了。
退路也有,这贼匪自己寨子里又怎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退路就是寨门后的隘口,过了隘口,山路两旁虽还是山,但毕竟平缓了许多。
就是说,过了隘口便可四散奔逃。
留得命在才是正理儿,所以,两边的贼匪且战且退,都在向隘口靠近。
但想要靠近隘口也难了。
那官兵从正面攻上来后,一边打一边分别向两面和寨门靠近。
风野城的官兵确实是训练有素的。十几个军中矫健先集中力量击杀寨门处的贼匪,象两把剑插进了寨门两边,其中两个军士缠住了发号施令的贼首。
军士们站稳脚跟后,随即便在寨门两边狭窄的坡地上形成了阵形。
插到寨门两边的军士都是背靠背,一面的阻住外面贼匪,一面攻击寨门的贼匪。
贼匪们本是铺排在石墙后面狭窄的缓坡上的,本是人数上占着优势,又是居高临下占着地利。但被两边悄悄爬上来的军士猛地杀慌了神,手上一慢防线便给冲破了。等到军士冲上来展开厮杀,正面的贼匪还能抵挡得住,只两边和中间寨门上的便吃力了。
贼匪哪里知道,那正面爬上来的大都是充入军中的罪犯,两边夹击的和插入寨门的却是军中精锐军士。
两边的贼匪吃力了,便向中间退缩,挤挤搡搡,乱了阵形,人数上的优势也没用上。
守在这隘口的,确实大多是悍匪。若是单打独斗,军士未必个个能胜。但整体作战,这匪便差了。
一窝匪,一队兵。
匪常常炸窝,兵却能相互配合。
有兵倒下,但倒下的贼匪却远多于兵。
身边又一个喽啰倒下了,眼见就要成了孤家寡人,三当家心中着实是急。
但贼首毕竟是贼首,虽是野路子出身,也确实有些本事。
一敌二变成了一敌三,仍不见有落败迹象。
手中大棍抡圆了呼呼作响,密不透风。虽是处在守势,但动作之快防守之严,也让攻击他的军士无机可乘。
但这般防守需要多少气力,气力总有用完的时侯。
必须侍机击杀对手,然后冲出去。
三当家的清楚,围攻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但对手不给他机会,很显然,那三个军士是要缠住他,耗死他。
三个军士三把刀,方逼退一把,另一把又来。
三当家的棍再快,也没有反击的机会。
三当家怎能不心急。
心急如焚。
猛然间,一声爆喝,“三哥,我来了。”
是五弟,好兄弟,三当家精神一振。用尽全身力气迅猛一棍,弹开两把刀,大棍反抡回来,砸向左侧军士。
旁边又一个喽啰倒下,砍翻喽啰的军士一个箭步冲向山壁,脚一蹬转身跃起。
三当家的棍如同晴空里的惊雷轰然落下。
那飞身跃起的军士手中刀却似劈开乌云的闪电转瞬即来。
贼首左侧的军士犹是闪得快,膀子上卡巴一声,人已倒地。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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