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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老人就带着一群村民打开了地窖,没有发现那小孩的身影。老人心中顿感疑惑,随即派人下去查看,终于在一大堆酒罐堆里找到了猴子。
此时的猴子,长发凌乱满头菜叶,衣服上下湿漉漉的样子,更是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像团烂泥一样供着身体躺在地上,嘴里迷迷糊糊嘀咕着什么。
老人看着满地地破碎的酒罐和狼藉的地面。顿时一惊,急忙冲过去双手捧着破碎的瓦罐和酒迹,感觉心都碎了,甚至都想不通被绑着还能折腾,更想不到这小屁孩居然爱喝酒,这可是他仅剩的琼粮酿啊,居然被他喝完了,昨晚一时心系自家老伴忘记这茬了,再看看猴子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气归气,可不敢耽误正事。随即命人把这小子拉出去梳洗一下才行,不然如此脏乱的祭品肯定会惹怒河神,引来灾祸。
随即出来两个村民把猴子拖了出去,带到澡堂里面清洗。
浑浑噩噩的猴子,只感觉自己被很多双带着老茧的手淋着水摸着,摸得背后的伤口都有些疼,也有点清醒了过来,看着周围四个大汉把自己放在案板上清洗着,这种感觉有点……有点像杀猪的前奏。
顿时浑身一激灵,他看过村里人杀猪,就是这样,而后那猪可老惨了。他很想逃跑、虽然自己认为不算怕死,但这个死法可不是什么自在的方式。目前还不是逃跑的时机,还得先等待。不过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各位,这是做什么?”。
这四人面带同情,其中一位头也不回道:“送你去见河神”。
猴子听到这句话顿时安心了不少,也不再说话。
四人看到他这个反应倒是有些诧异,这孩子反应太平淡了,平淡到这好像根本不关他的事,也没有提出疑问或者恐慌,这不应该是个正常人的反应,可能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即使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再怎么反抗也依旧是个孩子,现在看起来认命了的样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不过这孩子倒是让他们很是好奇,身上居然有那么多伤口,刚开始洗澡前解开他衣服的时候四人简直吓了一跳,想不通他倒地遭受了什么磨难,顿时有些同情起来,随后也开始轻手轻脚的帮他清洗起来。
清洗了好一会,猴子都感觉浑身发疼才完成,随后猴子又被带到一间厢房里开始整理衣冠,时间过得有点无聊,看着旁边给自己束发的年轻妇人随口道:“快到中午了,这里还有饭吃吗?”
年轻妇人被他突然说话声音一愣,下意识回答道:“有……有的!”
猴子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随口补充道:“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只是想吃个断头饭好上路而已,我村长爷爷说过,饿着肚子上路的人魂魄走不到奈何桥就消散了。”
年轻妇听闻这话后顿时心里难受,自己也有孩子且刚满月,看着这个坦然赴死的孩子母爱泛滥的她更是揪心,自己不敢搭话,怕控不住眼泪流下来,她知道这个小孩即将被献祭,但是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还是希望为他做点什么好,随后加快速度把他头发束好,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她带着眼泪汪汪的眼神看坐在镜子前的猴子道:“放心,你一定吃到好吃的”?说着就走出了门口,往厨房那边走去。
猴子坐在椅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脸微微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村长说得也不完全对呀。
随后开始起身,在房间里转悠起来,门外有很多人守着,加上现在是白天,想逃走除非会飞或者隐身,不然比登天还难。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趁手的东西,有点小遗憾。不过随即也就坦然了,就算有自己也藏不住,随后又回到镜子前拿起了把剪刀,掂了掂总算聊胜于无。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下午,这一小段时间没人来打扰,倒是自己难得的平静时间。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有点书生气的先生进来道:“走吧”
猴子也就跟着他走了出去,来到了一间厢房,厢房中间有张桌子,桌上满是菜肴。猴子直接走了过去在桌旁坦然的坐了下来,也不管其他人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也不怕有毒或者别人把他怎么样,反正自己是个祭品,自己是属于河神的东西,这倒是张短暂的保护符。
周围的人全都安静的看着他在桌上狂吃,动作越来越粗犷,到最后完全像个猴子一样在那蹦来蹦去,嘴里塞不下了还强行往里塞。众人顿时一愣开始凌乱起来,开始有人嘀咕道:“这家伙真个饿死鬼投胎,他这肚皮是怎么回事吃那么多都不破,难道是饕餮神投胎么。”另一个也附和道:“看得我都想吃”??旁边一位打趣道:“你想吃断头饭?”
其他人全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