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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一个奴仆打扮的男人,叩响了红色的丞相府大门,身后立着一个拎着药箱的男子不停地擦着汗。
打开府门的婆子,额头上滑落几滴汗珠,面容上更是写满焦急,连忙侧过身让二人进去。
“你瞧,那林二小姐又犯病了不是,只这一月,已寻了七八次大夫了,听说是活不过五年了。”街边过路的人们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唉,只可惜这林二小姐花儿一般的年纪,却如此命薄,丞相府靠那不成器的大少爷可如何是好啊?”
……
玲珑院内的丫环婆子乱成一团,一旁的丞相夫人靠在丞相怀中,不停地抹着眼泪,连鲜少回府的大少爷林烨也立在院内,红着眼眶。
“不好啦!小姐又咳血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林夫人听了两眼一黑,险些晕倒在地。“若若!我的若若啊!”沈容玉推开跪在地上的大夫,扑到林若若床边,泣不成声。
“你们这群庸医!治不好若若,本相让你们拿人头赔命!”林柏言将案上的茶碗一掌拍在地上,茶碗破裂发出刺耳的声音,手撑在桌面,一脸憔悴,浑身颤抖着。
脑海中闪过女儿幼时笑靥如花的样子,终于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家中奴仆何时见过丞相这副样子,吓得本就慌乱的手脚更不听使唤了。
“咳咳……父亲…母亲……”,床上的人儿气若游丝,“父亲不必动怒,这是女儿命中之劫。死之我命,活之我幸……”说完,林若若又晕了过去,惨白的小脸上布满汗珠,眼角也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沈容玉见此,眼泪更是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快!让开!刘御医来了!快让他给妹妹瞧瞧!”林烨不知何时入宫,将刘太医拎了来,可怜那刘太医还来不及擦擦那额间的汗珠,便被推到床前为林若若诊脉。
林烨扶起坐在地上的父亲说道:“父亲先去梳洗一番吧,太后娘娘知晓此事已命淑妃娘娘前来探望妹妹。父亲这副模样着实不得体,妹妹若是醒来,想必也不愿见您如此。”
林柏言觉得儿子说的颇有些道理,便在一旁瞧着林若若面色逐渐恢复后,就顺带着沈容玉回了院子梳洗。
……
“臣(妾身)恭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张怜青扶起二人,由着二人带路来了丞相府正厅。
“听太后娘娘说二小姐又犯病了,心中焦急得很,这便来看看。不知二小姐,现下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方才刘太医来瞧过了,现下小女面色已是好了不少,只是尚起不来身,望娘娘恕罪。”沈容玉扶着张怜青坐下,命婢子奉来茶水,与林柏言在一旁回了话。
“无碍,棋儿请安时总念叨着二小姐,说是十分想念与她栽花的日子,却怕自己男子身份如若贸然来访,恐不体面。还说若传出谣言让二小姐恼了,这便是他的过错了。只盼着二小姐早日康复,能再与他一同栽花论诗词。”
张怜青满脸真切,如若不是丞相身份在此,林柏言怕是要信了。看着妻子在一旁点头抹泪,摇摇头道:“多谢王爷挂记,只是小女身染病气,传给王爷就不好了。”
张怜青见此又说了几句,却被林柏言一一挡回,只好作罢回宫。
张怜青走了没一会儿,玲珑院传话来说,二小姐已经醒了。只是幽幽地望着窗外,口中不停地念着:“我命如此……”
丞相夫妇二人听了直难过,却又怕扰了女儿清净,便也只吩咐丫鬟婆子好生侍奉着,切莫再让小姐听见外面说她活不久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