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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地叫他“哥”。
葬礼进行了三天,那个“哥哥”便戴着孝帽在棺前跪了整整三天,也有跪在外面的人,风吹雨打也一动不能动。凉至当时好奇地问苏笑,苏笑告诉她,可能外面跪着的那个姐姐肚子里有宝宝。老一辈的人说有宝宝的人是不能参加葬礼的,对宝宝不好,也会给家庭招来血光之灾。
凉至哪里懂那么多?只是觉得跪在外面的人太过辛苦了,便歪着头说:以后我能不能不跪呀?
她看到那个“姐姐”嘴巴都乌了,很难受的样子,担心自己以后也要受这种苦,便想着提前给父母打个预防针。
童言无忌,夏漠寒和苏笑愣了一下,都笑了,那时夏漠寒摸着她的手,特别认真地对她说:好,我的女儿不用吃这样的苦。将来爸爸如果不在了,你只要像平常人一样,怎么舒服就可以。
那时她还把父亲那句“不在了”当了真,揪紧了夏漠寒的衣服说:爸爸不准我和妈妈,不然我就不要理你了!
回想当年,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在车上时跟夜廷深提起了这一段过去,夜廷深只揉了揉她的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急于开车。
他知道她现在是有满腹的心事无处倾诉,而他,只需要当一个认真的听众就好。
那天傍晚,他听她说了好多关于她童年的故事。
她说她小时候有一段性子顽劣的时候,做了错事惹母亲生气,母亲佯装要惩罚她的样子,吓得她躲到父亲的身后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撒手,父亲哭笑不得地将她一把抱起,还没开口说话,她便主动认了错,弄得母亲特别受伤地捏她的脸,问:你是不是更喜欢爸爸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母亲便更受伤了。
逢年过节的时候,父亲和好友坐一桌吃饭,免不了要喝酒。她没尝过酒的味道,看到父亲和叔叔伯伯们喝得那样欢,便爬上了椅子好奇地歪头问他好喝吗?父亲就会笑,拿了干净的筷子蘸了一点喂到她嘴里,她舔了一下,便连“呸”了几口,嚷嚷着“一点也不好喝”,还特别同情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爸爸,你真可怜,要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小时候,她可以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看世界,抱着父亲的头,她会特别崇拜地拍着小手,惊呼:爸爸好高!
……
车后座,凉至枕着夜廷深的腿,面含温暖的笑意回忆着过去,偶尔有泪珠滑落眼角,她还没有伸手,便有他轻轻将她的悲伤抚去。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长长的发丝,等到她说得累了的时候,他俯身在她的额上印了一个吻。
“凉至,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
医院的ICU病房内,苏笑安静地用完了送来的晚餐,安静地在房间内的一小块空间里散着步。
病房外偶有护士经过,通过透明的玻璃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苏笑每天都会面对这样的目光,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除了她,还有谁明明身体健全却像住酒店一样似的住在医院,还非要呆在ICU病房里。
但苏笑早就不在乎这些眼光了,命途早已毁尽的人,她哪里还需要理会他人的看法?她只知道,这里是夏漠寒最后呆过的地方,她在这里,似乎还能隐隐感到他的存在,嗅到他的气息。
消化了一会儿后,她便脱了鞋子蜷着身子躺在病床的一侧,想象着夏漠寒就躺在身边。她抱着微微发抖的双臂,想到那日在病房里狠心打了凉至的那一巴掌。
那天,凉至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而她的手心也生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打她的时候,也痛了她自己。
她不是没看见凉至的眼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寒凉死寂,用可以穿透她心脏的声音问她:苏笑,你有心吗?
“漠寒,我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就算是死,我也没脸来见你了。”苏笑说着,枕头已经被浸湿,唇边却依然带着微笑,“漠寒,我现在身上唯一完完全全只属于你的,怕是只有我的这颗心了。”
*
三月中到四月初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于凉至而言是平静,于苏笑却是梦魇。
那段时间,她生不如死。
夜廷深公开向夏景逸宣战,夺走了夏氏财阀的大半壁江山之后,曾经与夜廷深通过电话。刚开始他以为只是纯粹的商战而已,却不想他的事迹已经败露。
许安然曾经提醒过夜廷深,不要把对方逼急了,避免狗急跳墙。
夜廷深确实听从了许安然的建议,也正是担心夏景逸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那段时间,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凉至的左右。
诚如瑶楚楚所言,他以为夏景逸的目标是凉至,自然而然地就疏忽了医院那边的防护。虽然苏笑和夏漠寒的病房外都有保镖守着,但只要亮出夏家二当家的身份,保镖又怎么会拦着他不让进?
那本是一个宁静的下午,而那份宁静里,却昭示着暴风雨。
夏景逸反锁了苏笑的病房,终于露出了他不曾在人前露出的凶狠獠牙,目光触及床头凋零的满天星,他忽然笑了,问苏笑:“还记不记得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
苏笑沉默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大学时代的最后那一段时光,夏景逸得知了她和自己大哥的关系,忍痛放手,并送给她一束满天星。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做配角的爱。
那个时候的夏景逸,爱得不如后来的极端,他甘做苏笑的守护者,默默地爱着她就好。
“你答应过我不会回夏家,不会回我大哥的身边的!”夏景逸因暴怒而扭曲的五官里盛着沉痛,他盯着苏笑平静而苍白的脸,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捏碎了纳入掌心之中。
苏笑说:“当年我离开夏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答应过我不会对漠寒父女下手?”
夏景逸愕然。
苏笑笑了,笑容冷淡,“所以,你我都违约了,时隔三年,也都为言而无信付出了代价。我爱他,所以愿意为了他向你妥协。但从你对凉至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当初的约定就已经不复存在。”
“凭什么认为是我?”
“凭只有你知道凉至怕猫。”苏笑说,“老爷子知道你的野心,不想把夏家的财产分给你分毫,眼看着凉至就要毕业了,想让她以夏家长女的身份回到夏家,你担心她的回归会让你原本已经到手的东西又被夺走,所以你急了,不是吗?”
“夏景逸,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其实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夏景逸更加震惊,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我、我大哥也知道?”
“他知不知道,我不得而知。但夏景逸,他那么爱我,你以为这三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闻言,夏景逸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
他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是爱着苏笑的,但同时,他也爱着他的大哥。他本来以为他能够大度地祝福他们,并尊苏笑一声“大嫂”,但时间长了,他发现,他做不到。
所以,三年前,是他怂恿了夏老爷子,连同逼走了苏笑母女。
“苏笑,你现在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无非是仗着我不舍得伤害你。”夏景逸说着,额上青筋爆出,狰狞可怖。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