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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之后,丛欣突然大叫。
“喊什么喊?”隔着门,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进来。
“我很难受。”丛欣痛苦呻吟。
“你要是好受了,老子就该难受了。”那人冷笑。
“真的,大哥,我真的很难受,我有低血糖,麻烦能帮我拿些吃食过来吗?”丛欣虚弱哀求。
“我们都还没吃,你吃什么?饿着。”那人懒得搭理她,继续跟其他人打牌消磨时间。
“低血糖的人若是不补充糖分,是会休克死人的,你们绑她来,不会只想看着她死吧?”宋景行突然开口。
“低血糖会死人?”那人咦了声。
“会的。”门外另一人说,“我父亲有糖尿病,需要用胰岛素,他们怕的不是高血糖,而是低血糖,说是血糖过低,会导致休克,休克时间长了就死了。”
“那我去问问三哥。”那人起身要走。
“三哥跟人谈事情,顾不上这些。”另外一人说。
“烦死了,那我去她找些东西去。”那人踢开椅子,上火地找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东西给你找来了,干嘛不开灯……”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躲在门边的宋景行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一掌劈在了他的脑后,那人便倒了下去。
丛欣脸色惨白,“他该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他只是昏过去了。”宋景行把那人拖到一边。
“怎么没声了?送个东西怎么那么磨叽,该不会是看上人家要干些什么吧,三哥可是说了,没拿到钱之前,是不能……”另外进来查看的人,很快也被宋景行用同样的手法给撂倒了。
“走。”
把两人放在地上,宋景行牵住丛欣的手出了门,他们是在二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的说话声,这些人在一楼打牌,两人忙住了脚。
“这里不行。”宋景行看了看四周,“我们从那里下去。”
见他指的是通风口,丛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女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绑票不说,还有人要毁她的容,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毁了容,那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谁说不是,这肯定是被抢了男人,才会这样做。”
“管她呢,反正干了这一票,咱们又能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了,这可是条肥鱼,据说对方无论要多少都会给的,三哥已经在谈了,对方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就是不能伤害那小妞。”
“这个才是真爱,从来没那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
“真是祸水,难怪那人要毁容。”
“可都说了不伤害,那咱们还做吗?”
“做啊,干嘛不做,答应人家的事,不做没了信誉,以后谁还找咱们?”
“说的也是,只是可怜那女人了。”
“活该,谁叫她抢人家老公了,我最烦这种狐狸精了。”
听完他们的对话,丛欣脸色蜡白。
“走吧。”宋景行拉了下她。
丛欣这才回过神来。
被宋景行托着,爬上了通风口。
紧接着,宋景行也上来了,两人一前一后,顺着通风道爬行,爬了不知多久,才知道通口,还没松口气,丛欣紧接着发现,通口下面还有两层楼高呢,险些没吐血,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我,我恐高啊。”
宋景行沉吟片刻说,“我背着你下去,你闭上眼睛。”
丛欣忙说,“这怎么行,你身上还有伤呢?算了,我试试吧。”
见她这样,宋景行只得说,“我先下去接应。”
宋景行顺着下水管爬了下去,然后示意她往下爬。
丛欣恐惧的要死,可还是抱住了下水管,紧闭了眼睛,硬着头皮,顺着往下爬。
直到身子被人接住,她才敢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底部。
丛欣身上全被汗湿了,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忙抱住了宋景行,这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喘息了会儿,宋景行便拽着她往外跑。
等出来,才知道被绑架的地方是荒郊野外。
两人走出好远都没拦到一辆车,而此时他们又累又饿的。
他们也不敢走大路,到了野地之后,从欣在山里找到了红薯和萝卜,因为不能生火,只能生吃,可这个时候,吃起来也格外的香甜。
宋景行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丛欣说,“安易有个亲戚在乡下,那时候一放暑假,我们就到他亲戚家去,两个妈妈都忙,没时间照顾我们,我们就在他亲戚家疯跑疯玩,跟着那里的孩子,整天都是上山逮鸡,下水抓鱼的,这些都是那时候学来的。”
想起那段时光,丛欣不禁感概,“那时候多好啊,大家多纯净,从来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回头看到宋景行的脸色有些不对,忙收住了口,“这可是你问的。”
宋景行横了她一眼,并且朝她伸出了手。
丛欣以为她要她手里的红薯呢,便递过去,可谁知他却抓住了她的手,丛欣一个不稳,人已经到了他的怀里,刚要说什么,那人的头已经朝她压了下来。
丛欣当场大脑死机。
等她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就听宋景行说,“接吻的时候,你就不能闭上眼睛,会不会接吻啊?”
丛欣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回忒道,“没有经验,自然不知道,那比得上你经验丰富?”
宋景行先是一愣,接着头再次压下来,动作比先前粗暴了很多。
丛欣在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忙推开他。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而且都不好意思看向对方。
宋景行先开口,“我并没你想的那么经验丰富,我那些不过是……”
“我明白。”丛欣打断他,“都是工作,我又没在意,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听到丛欣说不在意,这人又不高兴了,“为什么不在意?若是你与其他男子亲吻,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无法接受,光想想我都想杀了那人。”
丛欣说,“那不是工作吗?我在意难道你就不做这份工作了?”
宋景行说,“至少我会杜绝那样的戏份。”
丛欣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戏里要求那样,你就必须要那样做,两人在一起图的就是快乐,若是压抑自己,迎合对方,那还有什么意义。”
宋景行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下,“你倒是看得开。”
她的注意力都在宋景行的伤势上,“一直拦不到车可怎么办?再经过这一路颠簸,你伤更重了,必须要尽快得到治疗才行。”
宋景行却拥抱着她,就像怀抱里抱着一个期待已久的宝贝似的,“我一点都不觉得疼,就是现在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那你就去死吧。”丛欣翻了个白眼。
宋景行却趴伏在她的脖颈处,不住地蹭,“我死没关系,但你要陪我一起。”
丛欣嗤了声,“你想的美,要死你自己去死,我可还没活够呢,才不陪着你去死。”
宋景行勒紧她的脖子,“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说这话,你良心不痛吗?”
丛欣说,“不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景行作势要掐她。
丛欣却主动亲了他一下。
宋景行呆愣好一会儿,才反过来回应。
宋景行拥住她,两人一起望着山里的夜色。
过会儿,丛欣不由担心地说,“我们已经没法再走了,在这里待一夜,可是会冻出病来的,尤其是你。”
宋景行说,“我心热的不行,冻不死。”
丛欣瞪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有车过来了,丛欣正要去拦的时候,却发现那车停下了,丛欣以为是追他们的人找到了他们,忙扶着宋景行要跑,可谁知宋景行却拦住她,“别怕,自己人。”
从车上下来的人,一律黑西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他们是?”
“保镖。”宋景行说。
“公司里的保镖我都见过,这些我却一个都不认识?”丛欣疑惑。
“这些人不经常在公司,有事才会出现。”宋景行似乎并不太愿意说这些,那些人还没开口,宋景行就打断了他们,“回去。”
丛欣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心思问,注意力都在宋景行身上,“还是先去医院。”
去的还是上次那家医院,主诊医生也是上次那个,唯一不同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
宋景行心情好,人就好说话,医生要求的,虽说不情愿,但也会配合,不像之前,处处跟医生对着干,处处找医生的茬。
方梅闻讯赶来,看到他们,立马就明白了,只是看向他们的目光却透着忧虑。
宋景行不满,“你能不能高兴点?就是不满也给我放在心里。”
方梅忙赔笑,“不是不高兴,是太惊讶了,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住了两次院,真是跟医院太有缘了。”
方梅走的时候,丛欣送她出去,方梅看着她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也没说什么,叹了声气走了。
方梅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显然是不赞同的,丛欣并没放在心上,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更何况是别人了。
很快晓雨也知道了,晓雨并没像她表姐一样,她倒是支持她。
丛欣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别人都不看好,为什么你却支持?”
晓雨云淡风轻地说,“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丛欣说,“我以为你在宋衍那里栽了之后,会反对我呢。”
晓雨说,“我们不能因为在某一个人身上受了点罪,就否定一切,虽说我心里还没完全恢复,但我还是期待爱情的。”
丛欣讶异,她没想到晓雨会如此说。
晓雨嗤了声,“你怎么了?你在我心里可是最好的女人,配谁都配得起,我倒反觉得是宋大明星配不上你。”
这就是自家人跟外人的区别,自家人不管如何都是最好的,外人再好都比不上。
晓雨语重心长,“别管别人怎么看,好好谈一场恋爱,不好,权当长了经验,接着再来就是,人的一生中,谁还不遇上几个渣男啊。”
听晓雨这么说,丛欣也就放心了些。
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了。
她不能因为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
结果不成,大不了大家好聚好散,长久是不常见,但分分合合却是这个快速发展的社会最常见的现象。
“对了,宋景行伤的怎么样?没事吧?”晓雨难得关心起宋景行来。
“医生说没太大问题,说人年轻,恢复快,在医院养几天就可以回家了。”丛欣也在庆幸。
“没事就好。”晓雨说。
“是啊,一开始我也挺担心的,他那样子,我都以为要在医院躺上好几个月呢,你说他要是落下个什么后遗症,我这辈子都难安心。”
晓雨劝她,“你不要太有心里负担,这不人没事吗?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以后对人家好点不就是了,不过,经此一事,也可以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的可以,不是心血来潮,比安易那人渣强多了。”
“医生,我老板情况怎么样?没大碍吧?”
挂了电话,正准备回病房时,忽然听到方敏在走廊拐角询问医生,不禁停了下来。
只听医生叹了声气,“别的都还好,可他那胳膊不是很乐观。”
“不乐观是什么意思?”方敏的嗓门不禁提了起来。
这边的丛欣心也紧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医生说,“上次已经伤过一次了,这次又伤到,恢复情况就不是很理想了,即使恢复好,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
“那若是恢复不好呢?”方敏问出了丛欣想问的。
“恢复不好,以后像那些过激的动作就不能再做了。”
丛欣脸色立时蜡白。
“可你刚才在里面并不是这么说的?”方敏抓住医生的手臂,“你是知道的,我老板还年轻,而且从事的是演员职业,拍武打戏的时候,不可能不做剧烈动作,不能做,那就没法拍了。”
“我知道,可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医生也很无奈,“不是我不说,是你家老板他不让我说。”
“为什么?”方敏问。
医生叹气,“说了,可能怕有人会担心,想太多吧。”
方敏沉默一会儿,放开医生的手臂,“我知道了,不好意思,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见方敏转身,丛欣忙走进了病房。
“怎么了?被鬼追了?”宋景行挑起一侧眉毛。
丛欣盯着他打着胳膊的石膏,没有说话,伤这么重,他愣是跟没事人一样,带她逃离现场,还跑了那么久的路,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宋景行察觉,忙不动声色地把胳膊往被子里移了移,“胳膊有什么好看的,要盯着看,也应该是我的脸吧?”
丛欣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着要做些什么好吃的给你补补,都说吃什么补什么……”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未必见得。”
“什么?”
“若是那样,那你岂不是多吃些猪脑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要吃猪脑?”
宋景行瞟她一眼没说话,嘴角却浮起一抹坏笑。
“你,你是在骂我笨?”过会儿,丛欣才明白过来,“你才……”本想争辩几句,可想到别的,又转了语气,“是,我笨,你聪明行了吧?”
“有自知之明,还不算太笨。”宋景行放下手里的书,“午饭吃什么?”
丛欣拿出饭菜,摆在桌上,“这些都是在外面买的,不比自己家做的,等你好一些,我再回家给你做。”
宋景行拿起碗筷,不在意地说,“就这么着吧,等我出院了再说,你这来回跑的,太麻烦了。”
“不麻烦。”丛欣说。
宋景行抬头看她,“你怎么不吃?”
“我在外面吃过了。”丛欣说。
“真的?”宋景行盯着她。
“这我还能骗你?”丛欣低着头。
“也是,你一向是吃饭事大。”宋景行转而吃饭去了。
丛欣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苦涩。
“你那杂志社怎么样了?”吃到一半,宋景行想起来问,“若是有事,你可以去忙,不用管我,有方敏和小余呢。”
杂志社的确给她打过电话,但都被她给推了,“上次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下没什么工作。”
听到没什么工作,丛欣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神情愉悦不少,嘴上却还是说,“其实,你要是有事,可以忙你自己的,不用天天在这里陪着我。”
丛欣意外,“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认为我不工作也可以。”
宋景行愣了下,“是那样没错,我现在也是那么想的,我能养活你,我挣的钱足够花了,可是,方敏说你不是闲在家里……”
“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你养。”丛欣脸登时红了。
“养自己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片刻,宋景行突然放下筷子,“你,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我又没答应你什么,我有什么可反悔的?”丛欣说完便朝门口走。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给我回来,好好说清楚……”宋景行大喊,挣扎着下床。
丛欣看到,忙折返了回来,“你干什么?胳膊不想要了?”
“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宋景行急的满头大汗,“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明明说的好好的。”
“你别再动了,我没反悔行了吗?”丛欣搀扶他到床上,“我去找医生给你看看。”
胳膊却被他死死拽住,“那你跑什么?”
丛欣无奈,“我那有跑?我是去拿毛巾给你擦手。”
“哦,是这样啊。”宋景行神情尴尬,可还是没放手,而是盯着她,“做人呢,最重要是讲诚信,讲诚信懂吗?说出去的话,就要好好执行。”
“知道,老板。”丛欣无奈应道。
“你还叫老板?”宋景行不满。
“那我应该叫什么?”丛欣茫然。
“叫,叫……”宋景行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你本来就是我老板。”丛欣说。
“可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宋景行着重强调。
丛欣红了,不自在地别过头,“是,但这也不能否认你是我老板这一事实。”
宋景行磨牙。
丛欣一点一点扒开他的手。
等宋景行吃完饭,丛欣回了趟家,准备收拾些她和宋景行两人的换洗衣物,刚出医院门,就碰到了安易。
看到安易,丛欣下意识想躲开,可她已不是小孩子了,光躲是没用的。
安易一看到她,忙跑了过去,仔细审视,眼神关切,“你没事吧,他们没怎么着你吧?”
“还好。”丛欣神情冷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易一脸迷惑,“自从我接到你被绑架的电话,我都快要担心死了,我告诉他们,无论他们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不伤害你,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凌晨两点在码头交易,可是,我人赶到了码头,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是不用了,说你已经安全了,我再问什么的时候,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我查了好久,才查到你们在这里,我以为你受伤了,就连忙赶了过来……”
“受伤的不是我,是宋景行。”丛欣说。
“你没受伤就好。”安易神情憔悴,听到这话,不禁松了口气。
“可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安易抬头看她。
“那些人要抓的是我,宋景行是被我连累的。”丛欣只知愤怒,却不知道该恨谁。
安易垂下头,“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的,这又不是你做的。”丛欣不想听他这些,因为没有意义。
“虽然不是我做的,可都是因我引起的,你所受的一切都是被我连累的,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安易没有说下去,“我,我应该把他们都杀了。”
看着陷入仇恨中不能自拔的安易,丛欣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出了医院大门,回了家,至于安易如何,她已经懒得管了。
宋景行住到医院没多久,宋衍就闻讯赶过来了。
气喘吁吁,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怎么样?”一来到跟前,就去查看他的身体,“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宋景行拍开他的手,重新将毯子拉上。
“你……”见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宋衍气得说不出话来,“不死就不算有事是吗?若是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什么,又气急败坏地说,“死对于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区别也不大。”
“谁说区别不大,至少我现在还不想死。”宋景行说。
宋衍猛地抬头,审视了他半饷,“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我听错了,你昨晚不是被绑架了?”
“你没听错,昨晚的确是被绑架了。”宋景行说。
“那你这什么态度?”宋衍疑惑不解,“听到消息,我人吓的半死,而你却像什么事没有,不该是这样的?平常谁惹了你,你都恨不得灭他九族,怎么现在看你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宋景行轻轻咳了一声,“你看错了,我现在也很想灭他九族。”
宋衍虽怀疑,可现在顾不得这些,又问,“身体伤的到底如何?”
宋景行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胳膊稍微麻烦些,出院后,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锻炼。”
“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宋衍追问。
“大半年吧?”宋景行声音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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