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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吧?”
“正是。”
李怀光轻扬
了一下手:“走,迎上去吧。他与本帅也算是身份相当,主人出迎,我们做客人的也要懂礼数。”
说罢,李怀光仅带着李和石演芬迎了上来。他身后的飞龙骑大军已然停住,在大草原上布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远远望去,刀戈成林旌旗遍野,茫茫的一片墨黑色几乎连到了天际。
两拨人跑到一起各自停住。颉干迦斯率先抚胸行礼:“远方来的客人,请接受颉干迦斯的祝福。我谨代表少主人,表示对大齐贵客的欢迎与尊敬。”
李怀光抱拳回了一礼:“感谢大相亲自迎接。李怀光惶恐感激之至。大齐皇帝陛下也托我问候少主与大相,望一切安好。”
“多谢,多谢!”颉干迦斯小心翼翼地应对,不经意的抬眼看了一下李怀光。只见他生得虽然粗莽,可是一双眼睛却如同千年古井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也体味不到他内心的想法。颉干迦斯心中暗自惊愕:早就听闻朔方之王李怀光的大名,今日得见,发现果然高深莫测……素闻此人是行军打仗的不世天才,没想到为人也是这样的沉稳内敛。
其实李怀光生性粗粗犷狂放不羁,绝非颉干迦斯想像中的样子。只不过他这人有个奇怪的一,。就是一旦骑上战马行军打仗,马上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每逢这个时候,他就会变得异常的冷静与沉稳,与平常判若两人。
颉干迦斯说道:“李元帅远来辛苦,请快随我到金帐歇息。少主人已经在金帐安排了盛大地酒宴,欢迎李元帅一行与麾下诸多将士。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李元帅将大军驻扎在乌德犍山的南麓,与我亲率的大军驻扎在一起。这样,也方便我为李元帅的军队派送物资劳军犒赏。”
“多谢少主与大相的美意。”李怀光拱手回礼,说道。“少主既然安排了酒宴,本帅自当前往赴宴。只不过,飞龙骑是一只比较特殊的军队。不能与其他的军队混扎在一起。本帅想将飞龙骑驻扎在金帐以东五十里的平原上,不知大相意下如何?至于其他的兵马,可以按大相地要求驻扎在乌德犍山山麓。”
“如此……也好。”颉干迦斯无奈,只得答应。心中细细一寻思,发现在这个李怀光果然老谋深算。他不愿意将飞龙骑驻扎在自己所安排的乌德犍山军寨,是怕自己暗中受人监控或是挟制吧?金帐以东五十里。是一片荒野的无人区。连牧民也没有几个。在那样空阔地地方,正好可以发挥骑兵最大的机动优势。
李怀光哈哈一笑:“大相勿怪,并非本帅要喧宾夺主。飞龙骑每日都要进行特殊的训练。如果没有空阔的场地是不行的。还请见谅。”
“哦。原来如此。”颉干迦斯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心中却道: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吧?
“好了。走吧!”李怀光大声道,“别让少主等得太久了。大相,待本帅回去安排众将屯扎军队,马上就来金帐拜见少主。”
“也好。我先回去报知少主,催促酒宴的安顿。”颉干迦斯回了一礼,带着众人回去了。
李怀光看着颉干迦斯地背影,微眯眼睛轻笑道:“这只老狐狸,我早年在朔方就久闻他地大名了。此人行军打仗很有一手,而且深通权术很有机谋,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权臣。和他共事,要处处小心。不然就容易坠入他的圈套。”
石演芬在一旁轻笑道:“父帅自然也不比他差。他想让我们将飞龙骑屯扎在乌德犍山,时刻在他地监视与控制之下,这种如意算盘自然瞒不过父帅。”
“看来,你小子也还没蠢到底。”李怀光笑道,“不管局势如何,我们地军队是绝对不能受任何人的控制与制约地。颉干迦斯一来就给我设了个套子,我看他究竟想耍什么把戏。”
李接道:“颉干迦斯野心勃勃,只不过他永远逃不出皇帝陛下的野心。大帅,皇帝陛下的锦囊妙计,你可曾知晓?”
李怀光感兴趣的看着李:“说来听听。”
李笑道:“大帅就不必明知故问了吧?想必,皇帝陛下的圣旨,早就在大帅怀里捂了许久了。那锦囊妙计,大帅又如何能不知道?”
“哈哈哈!”李怀光抚着胡须大笑,说道,“皇帝陛下在临行时,早就将这些事情都告之予我了。要不然,我怎么能做出这样周密长远的安排?颉干迦斯就是再有野心、再有实力,也是逃不出皇帝陛下的掌握的。稍后本帅就在金帐中宣读圣旨,到时候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了。李,传下军令。飞龙骑往东走五十里下寨。石演芬,你率领朔方军驻扎在乌德犍山。”
“是!”二将接过军令,快马奔走。李怀光身后的数万大军马上行动,兵分两路开拔而去。
李怀光不急不忙,慢慢考察着乌德犍山的地形。他发现,这里果然驻扎着颉干迦斯的六万大军,就在离朔方军军寨不到十里处。他心中暗自冷笑,又拍马去了一趟飞龙骑军寨。等他到达的时候,手脚麻利的飞龙骑将士已经建起了巨大的军寨,只等入住了。左出右入门户井然的军寨,退可紧守宛如磐石,进可速攻如急风烈火。倘若乌德犍山或是金帐有变,龙飞骑将士可在瞬间杀奔而至。
李怀光心中十分的满意。这才带着众将前往金帐赴宴。
药罗葛;阿啜率领颉干迦斯等人,在金帐门口亲自迎接。李怀光和众将大方的走上前去,行过了军礼。阿啜也是少年老成,欢喜而有礼的迎接到了李怀光等人,将他们请进了宫殿之中。
隆重的酒宴铺展了开来,歌舞升平酒肉飘香。入席之前,李怀光拿出圣旨,当众说道:“本帅奉大齐皇帝陛下之命,前来颁旨----回鹘少主药罗葛;阿啜与大相颉干迦斯,接旨!”
回鹘金帐的宫殿里,顿时跪倒了一片,人人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怀光大步走到正北位,双手展开圣旨,大声念道:“朕上奉天喻,下合人心,钦封回鹘忠贞可汗之子药罗葛?阿啜为金帐奉城可汗。颉干迦斯为回鹘大相兼兵马大元帅,加大齐检校千牛卫大将军三品。至今往后,回鹘汗国概由奉城可汗为尊独立罔治,大相颉干迦斯及其以下官吏竭力辅助。朕不胜欣慰。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阿啜激动万分,高喊的时候声音都有一点变调了。颉干迦斯和那些臣子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全都谦恭之极。
李怀光合上圣旨,面带微笑的说道:“可汗,大相,接旨吧!”
阿啜激动得楚彦身发抖,站身楚彦身标直的伸起双手,大声说道:“儿臣……接旨!”
众人惶然一惊:儿臣?!
阿啜也不顾旁人愕然的眼光,接过圣旨转过身来,正色说道:“父汗与母亲给了我第一次生命。大齐皇帝则是拯救了药罗葛家族与我的性命。皇帝陛下,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今往后,我药罗葛?阿啜,尊大齐皇帝为父。凡我回鹘子民,奉大齐为宗主神圣国。每家每户,为大齐皇帝陛下建立生伺,与狼神齐位共受贡奉!”
颉干迦斯等人心中虽然愕然,但也无话可说,只得领命奉行。
李怀光则是郑重的抱拳行了一记军礼,正色说道:“可汗诚意可嘉,皇帝陛下知道了定然非常之高兴。大齐与回鹘历来友好,如今可汗又如此深铭大义,真乃两国之幸、万民之幸!末将祝贺可汗荣登宝鼎。祝愿回鹘汗国能够风调雨顺昌盛繁荣!”
“多谢李元帅!”少年老成的阿啜将圣旨交给了侍从请了下去,然后亲手执着李怀光的手请他坐到了自己身边,伸出双手来大声道,“来吧!一起享用和平的盛宴,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将我们最珍贵的美酒、最香嫩地烤肉都取来。姑娘们,跳起你们美妙的舞蹈,为大齐的恩人贵客们助兴!”
宫殿里发出一声欢呼的哨响,琵琶琴音乐奏起,无数的美酒牛羊都搬了进来。一队漂亮妖艳的回鹘女郎,踩着炫丽的舞步飘入了殿中。跳起了动感活泼的胡舞。
李怀光最是喜欢这种景象,乐得哈哈大笑,一杯杯的痛饮回鹘特有的羊奶酒。阿啜也算是个有心人,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李怀光酷爱吃猪肉。于是特意请了最好地两名厨师,当众烤起了一只半大的乳猪。回鹘人烧烤肉食的本事可是一流,肥嫩的乳猪被烤得金黄油亮,香飘四座。阿啜甚至还亲自为李怀光割来最嫩的一块肚皮肉给他吃。李怀光连声称赞大呼过瘾。
颉干迦斯和一班儿将校们虽然有点看不过眼,但也无话可说。他们都知道,眼下的大齐,就连一举吞没回鹘的实力也具备。历年来。虽然回鹘一直都有习惯请大齐皇帝钦封回鹘的可汗,可顶多不过是一种走过场般的习惯。往常,都是回鹘金帐自己确定了人选。然后请大齐皇帝发一道象征意义的圣旨了事。
可是这一回不同了。
说得不好听一点,现在的奉城可汗药罗葛阿啜,简直就是个儿皇帝,是大齐皇帝扶植地傀儡。回鹘这些年来江河日下,在对外战争中屡次败给彪悍的吐蕃人,连西北的黠嘎斯人也有些镇不住了。与此同时。大齐却是一日千里地在兴盛和强大。此消彼涨。本来就富饶辽阔的中原,很快就具备了镇劾统辖草原的实力。颉干迦斯等人也清楚,阿啜之所以这样谦恭的对大齐俯首帖耳。也是没办法了的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很明显,巍巍大齐的屋檐。已经足够将千里草原都遮蔽起来了。
颉干迦斯暗自叹了一口气,闷自喝下了好几杯羊奶酒李心细如发,早早就注意到了颉干迦斯地反应。他心中暗道:李怀光生性狂放,酒一沾口就难免做出轻狂之态。我们毕竟远来是客,也不好喧宾夺主……
于是,李举着个杯子借故向阿啜与李怀光敬酒,然后将李怀光请到了一边。
“大帅,末将发现,颉干迦斯好像有些不高兴。我们是不是……应该收敛客气一点?”李但也直言不讳。
李怀光微微笑了一笑:“我早就注意到了。多谢你地提醒。其实,老夫也是特意如此。个中隐情,稍后便知,不必多言。”
李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李怀光回到座位,依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与阿啜打成一片玩得不亦乐乎。
颉干迦斯等人越发的感觉到一丝失落与愤懑。
酒宴过半,李怀光摇摇晃晃地举着一杯酒到了颉干迦斯面前:“大相,待李怀光与你共饮一杯!”
颉干迦斯急忙站起身来:“多谢李无帅!”
二人饮下一杯,李怀光放声大笑道:“大相与我年岁相当。我在朔方,也是久闻大相英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如何?”
颉干迦斯惶然一愣:“啊?”
“怎么,你却是看不起我?”李怀光借酒撒疯,把眼一瞪说道,“你我年岁相当,品轶相当,老夫也未尝高攀于你!我等都是战场厮杀地血性汉子,有话就直来直去的讲!”
“既然元帅如此盛情,在下自当从命!”颉干迦斯也只好将打碎地牙齿将肚子里咽,硬着头皮应了李怀光。
李怀光爽朗的大笑,拉着颉干迦斯就到了帐外,祭拜天地磕头烧纸,当真就结拜成兄弟了。李怀光略长两岁,成了大哥。
颉干迦斯拱手拜道:“从今往后。我颉干迦斯也就有了兄长了。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李怀光哈哈大笑的接过,说道:“兄弟,从今往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金帐平定了叛党,也算是太平了。你不妨随我到大齐帝都一行如何?一来去看看大哥生活的国都,感受一下那里的繁荣与富庶,顺道问候我的家人;二来,陛下册封了奉城可汗,回鹘也理当派人回礼致谢。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几年前陛下精简官制以后。你就是现今唯一地检校官,而且是三品!足以见得皇帝陛下对你的器重。怎么样,去吧?”
颉干迦斯的眼神顿时千变万化,心中暗道:怎么,想把我撵出金帐,软禁到国都?
李怀光故作糊涂的捅了他一下,粗声说道:“怎么了,兄弟?你莫非还有别的想法?难道,你还信不过你自己的兄弟?”
“哦,不是!”颉干迦斯急忙说道。“回鹘男儿,向来重信重义,怎么可能信不过自己的兄弟?只是。我现在统率数万大军,身负重担,不太方便离开呀!”
“这有何妨?莫非还有人敢夺你兵权不成?”李怀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将话挑明了说道,“你的兵权就暂且交给可汗吧!你是大齐皇帝钦封的大相和兵马大元帅,这是天下皆知的。等你回来。兵权依旧在你手上。不会旁落他人。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皇帝陛下吧?他可不从来不失信于人。再说了……回鹘地东西,本来就都是可汗的。你将兵权暂寄于他处。也是顺理成章啊!”
“这!……”颉干迦斯心里突突的跳:好狠!李怀光。你好狠!你想过河就要拆桥吗?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说的,我该如何是好?不交兵权吧。旁人肯定以为我有异心,李怀光大军大此,皇帝的赦令在此,我哪敢造次?若是交了兵权,我从此便是一个百无一用的糟老头子。天哪!我颉干迦斯没有败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莫非还要被大齐皇帝的软刀子杀死?被这个看似蛮不讲理的李怀光收服?
“兄弟,你莫非真有别地想法?”李怀光面色一变,直直的瞪着颉干迦斯,“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社稷之臣!若是皇帝陛下要我李怀光现在就放下兵马回家种田,我可是二话不说脱下铠甲就走人。你身为回鹘大相和兵马大元帅,应该首先考虑到可汗的威信与权威。只有自己以身作责,才能让可汗地汗位稳固,让汗国竖立起威恩。你可别为了一时的贪念而干出一些后悔的事情啊!”
颉干迦斯楚彦身一颤,流了一背脊的冷汗。这个时候,他隐约就感觉出来了: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是大齐皇帝,为了扶植阿啜为可汗而针对自己设下的圈套。如果不拔除阿啜身边最大地威胁,大齐皇帝是不会安心地!所以,就有了李半夜传旨问路,李怀光威逼利诱卸他兵权!
好狠的招数!----颉干迦斯心中已然明了,可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今天看到飞龙骑时地情景;还有前不久,李单枪匹马平定金帐、与阿啜义结金兰地情景。
他完全明白了。大齐皇帝的意图相当明确:扶植阿啜,铲除一切敌对和有可能敌对地势力。这其中,就包括他颉干迦斯!
颉干迦斯几乎就要当场石化了,心中苦成了一团,而且有团团怒火在不停的燃烧。李怀光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样子,悠哉游哉的等着他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