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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鹤不好勉强,只好任由这两个老头子去了。心想我要是有了麻烦事情处决不下。再来找你提问就是了。
回到东宫以后,萧云鹤将崇文馆的名单做了一番整理,又听取了武元衡等人的一番意见,做出了这样的人事安排:聘李泌为检校太子太师,李勉为太子太保。孔巢父为太子太傅。三个老头子,足以为汉王在天下仕人面前,张起一面巨大的招牌了。另外,废太子李诵留下来的三个人王丕、王叔文和韦执宜,分别聘为太子少师、少傅和少保。虽然也是虚职。也等于就是向天下人宣布,新太子没有摒弃旧太子的幕僚并委以了重用。这样,最有利于安抚国都仕人地人心了。原本掌管汉王府的长史武元衡。随着萧云鹤位置的升迁,成了东宫詹事府的三品詹事,直接掌管东宫的一切要务,统领三寺十率府之政令。一路看薛存诚为少詹事,成了武元衡地副手。这两个人,掌握了东宫的实权,直接成为萧云鹤的左右臂膀。杜黄裳、李景略、贾耽、李吉甫四人被任命为四品太子宾客,负责劝谏和辅助太子。
另外。原本在朝堂之上有供职的陆贽,也被加封东宫左春坊的四品左庶子。原本他就是三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上这个官职后仍然是三品宰相,也不会负责什么具体地事务。但意义就在于,他也成了太子身边负责劝谏和规劝礼仪的重要一员了。远在西川的韦皋。萧云鹤也没忘了他。任命他为检校东宫右庶子。
这样一来,整个东宫地重要文职。都有了着落。东宫崇文馆里,人才济济。孔巢父、李勉、陆贽、王丕、王叔文、韦执宜、武元衡、薛存诚、贾耽、李吉甫,成了新的崇文馆十大学士。就连普通的学士之中,也有李泌这样的泰斗人物存在。其实李泌不肯当大学士,着实让十大学士恐慌了一阵----连李泌都不敢当,谁还敢当?萧云鹤费了好大力气,才劝服了众人。怎么说,东宫崇文馆里也不能少了大学士呀!
就这样,萧云鹤的身边,出现了一套崭亲的班底。既有震烁天下的名仕泰斗和文豪硕儒,也有当朝宰相和李诵留下来的旧僚,更有武元衡这样地青年才俊。十大学士再加上李泌这个世外高人,组成了他最亲密的智囊团。
在武将的任命上,就显得轻松许多了。在唐初的时候东宫六率的职能是分开地,演变到现在,职能已经楚彦为了一谈,就是为了保护太子。原本六率的武将长官率与副率,也失去了实际地意义。宋良臣当仁不让的成了东宫六率都督,统领起了萧云鹤身边护卫的大军---飞龙骑。原汉王府的铁血十三卫的另外十一个人,再加上郭刚,正好十二人。分别担任了六率的率与副率,听令于宋良臣。小将房慈和徐战,也被安排在六率之下担任了七、八品的小官,算是从此开始了戎马生涯。
武元衡从西川带来了二万余飞龙骑,这些人马,现在就组成了东宫新的六率,成了萧云鹤贴身的护卫。这些黑衣墨甲满副神秘的飞龙骑,成了国都城里最引人注目的焦点所在。再加上飞龙骑在西川打下的赫赫名声,现在简直就成了大齐武力的代表,高高在上供人仰视。其余的剑川军部队,则由高固统领着,作为野战部队在卫戍国都,与马燧等人的人马混编到了一起。
国都城外的二十万大军,也面临重组和编制。马燧、李晟、李怀光和楚彦,四大元帅现在是各镇一方,一起拱卫国都的安全防务。萧云鹤就琢磨着,也是时候防患于未燃,向东都和河东派兵镇守了,防备李希烈和河北三镇前来闹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东宫都异常的忙碌。由于东宫换主,所有的事情都要从头再来。从人员的安排到兵马的布置,甚至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和仆役地安排。都要重新做起。东宫每天进出的车马和跑过的人,几乎就要将殿堂的地砖踩裂踏碎。
皇帝还是每天上朝,却是难开金口不发表什么意见。有什么事情,都让人呈上折子来,然后将萧云鹤叫到书房,听他的意见了再下笔批奏。萧云鹤也很给皇帝面子,从来不在朝堂之上出声做什么决断。皇帝就是主动问起,他也只是推说一切请皇帝陛下做主。老头到了现在,也算是识趣了,并没有把太子说的这句便宜话当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是坐在这副龙椅之上。可是天下已经不是他地了。满朝臣子,也没有人真正会听他的……而是都眼的看着太子的眼光行事。
老头已经跟萧云鹤说过了多次,要自己仡病休息,住到大明宫里不出来理事。可萧云鹤并不着急。眼下繁琐的事情太多,自己东宫里地家事都没有料理完毕。朝堂之上。还是得要这个皇帝先撑着门面。更重要的是,刚刚赶走了废太子皇帝就退位让太子监国,国都的仕人们恐怕一时还适应不过来。不着急。给他们一段缓冲适应的时间,更为合理。趁这段时间,先稳固自己的东宫完善人员搭配再说。
就这样,朝堂上地所有事情,几乎全都压在了萧云鹤的肩头;东宫里的麻烦事也成堆;驻扎在国都城外地二十万大军,事情也不少。虽然朝堂之上有宰相、东宫里能帮忙的人也不少,但萧云鹤仍然感觉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来用。每天除了吃饭和小睡片刻,其他的时间都在忙碌。连走路都是打小跑。
忙是忙了点,也很累人,但大齐的这台国家机器,在萧云鹤等人的辛苦经营修理这下,渐渐的回复了活力。终于正常运转了起来。
朱雀门的大门,终于又在每天卯时初刻打开了。文武官员。开始每天按时进宫述职供事,处理公务。钟鼓楼上的钟鼓,每天按时敲响。神策军将士们排成了整齐地阵列站在龙尾道旁,文武百官按列上殿,觐见皇帝开始早朝。皇宫之内,一切秩序终于恢复了正常。原本紧张而惶恐不安的气氛,开始慢慢淡去。
与此同时,皇宫的安宁也开始影响到国都城内的百姓。躲在家中多日不敢出门的百姓们,在听到多次朝廷放榜说明事情以后,开始犹豫不决地走出了家门,开始营生。当他们发现真的安全时,又马上忘记了之前发生地兵乱,将热情投入到的生活之中。
百姓,本来就是这样容易满足和健忘的,国都的大门如同往日一样的开放了,擦干了血迹的朱雀大街上出现了久违的车马行人。西市上的商旅又多了起来,叫卖喧闹声此起彼伏,又变得热闹了。动乱之后,人们仿佛更加珍惜眼前的平静与安宁。生活的热情反而比当初还高涨了一些。更何况,他们发现西市上没有了宫市的宦官和横行霸道的兵痞。往来巡视的齐军将士们,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还要安分。除了抓捕流寇和不法之徒,甚至看不到他们骑着马横冲直撞了。偶尔,还会帮助一下百姓做一些小事。
百姓们突然发现,国都里中的气氛,变得比以往更加和谐了。城外就是二十万狼之师,听命于太子的虎狼之师----从此也不必担心国都再出现什么重大状况。
国都的三百万百姓,打从心眼里感觉到了平安和安宁的可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慢慢流逝,国都城中,潜移默化的改变也在进行之中。萧云鹤眼看着这些改变的发生,心中暗自欣慰。因为他清楚,没有什么,比摆在眼前的事实更具有说服力了。现在由太子统领帝都,一些都十分的安宁和谐----皇帝,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后宫休息去了!
湛绿的玉玺,摆在老头的书桌之上,压着一层耀眼的黄布。老头轻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子,将玺印拿去吧。朕已经很累了,要休息了。从明天起,由你来监国。朕就到玄武殿休养去。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来烦朕。”
萧云鹤接过了玉玺,用盒子细心的装好,拱手谢过了老头。
“太子监国,你们要悉心辅佐。”老头摆了摆手,对陆贽等一些宰相和大臣们说道,“就这样吧,你们都退下。朕累了,要休息。”
萧云鹤和陆贽等人,都恭身从老头的书房中退了出来。
身后,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议论皇帝为什么不在朝会上当众宣布这个重大的决定。陆贽冷笑了一声,说道:“皇帝陛下的心已经冷了,没兴趣搞这种场面功夫。移交了玺印就足够了,莫非还要当着众人的面,让皇帝陛下再受凌辱么?”
萧云鹤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看陆贽一眼。
陆贽却像是眼角里没有他这个太子一样,抖了抖袖,昂然的走了。
萧云鹤微微皱了皱眉头,暗自寻思道:这么多天来,陆贽就从来没肯怎么搭理我。从寻回皇帝与太子开始,他对我都一直是冷眼相待如同仇人。聘他为东宫左庶子时,也是万般不情愿。看来,他心中还是念着皇帝和李诵。相比于王丕那些人,陆贽倒是显得有血性、重情义多了……往往,越是有才干和懂得忠诚的人,才会表现得像他这样。
过了两天,是宋良臣大婚的日子。由于新任太子的缘故,他这个东宫六率的大都督,面子可就有点大了。朝中文武大臣都来道贺,马燧和李晟等人自然也不例外。婚礼办得挺热闹,汤紫笛也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大齐的新娘,满心欢喜异常的活跃。全然没有中原女子出嫁时的那种羞涩,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欢袍,大喇喇的和男人们拼酒玩乐。宋良臣这个新郎官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早已被众人灌了个七晕八素,最后被抬进了洞房。
东宫里热闹了一阵,入夜之后也渐渐的安宁了下来。婚礼在皇宫之中操办,虽然热闹,却是一切从简。皇宫是庄重之地戒备森严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萧云鹤发现,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太子爷,居然一穷二白。连办个婚礼,钱也要省着点花。
这让他很郁闷,同时也很焦急。
四大元帅在婚宴后也都来拜见太子,看来都有话要讲。其实他们不来,萧云鹤也要托人去请他们了。其原因很简单,现在要防备淮西李希烈等人的来犯了。
马燧与李晟等人,也正是要说起这件事情。
李晟说道:“太子大人,帝都生乱然后太子入主东宫,已经快有十来天了。这么长的日子里,足够李希烈准备充份然后发生来袭。估计最近这两天,东都一带就会传来哨警。我们是不是该做出一些准备了?”
马燧也道:“是啊!河北三镇的那些叛王,也肯定不会安分,会跟着李希烈一起作乱。四路兵马,到时候不会少于二十万人来犯。如果不早做准备,肯定会捉襟见肘。”
李怀光与楚彦,也表示对这件事情有些担忧。
萧云鹤说道:“我也早就琢磨着,该把你们请来,商议一下这件大事了。按理说。我们在关内也有二十万人马,不怕害怕什么李希烈和河北三镇来捣蛋。可是现在有两个大问题。一是,帝都初定,人心不稳。我是肯定不能离开国都的,而且,国都城至少需要五万以上的人马驻守。也就只说,我只最多只能派出十五万兵马出御敌。”
“这么多兵马也够了。大人的确不能在这时候离开国都。就让我们带兵前往吧。”李晟等人说道。
“兵马数量是够了……”萧云鹤眉头皱起,说道,“可是,这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我们的粮食----供不起了。”
李晟等人并不吃惊,只是担忧的说道:“我们也在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快一个月了。二十多万大军吃起来,朝廷的太仓早该被吃空了,我们心里也有数。现在要再点起兵马出去御敌,没有三五个月地粮草是动不了身的。看来,朝廷的底子。都是空的了,再耗不起了啊!”
马燧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二三年来。一路看首发西线战争不断,朝廷早就被打空了。虽说西川那边没有要朝廷支援什么……可是许多的地方节度,都去支持西川而对朝廷的减少了贡奉。这也就等同于是在掏朝廷的府库。更何况,凤翔、泾原这些帝都地门户军镇,一直都是靠朝廷供给军需的。打起仗来,消耗极其的巨大。经过朱之乱后,朝廷的底子本来就虚到了极点。再加上这么折腾几次,简直就快要垮掉了。前不久。陛下命末将率领十二万大军征讨西川。末将清楚的记得,当时真是七拼八凑弄齐了粮饷军资,勉强才出了征。二十万大军拱卫国都,太仓还能支撑一个月,已经是奇迹了!”
“太仓早就空了。”萧云鹤有些郁闷地说道。“在兵变发生的时候我刚刚接掌府库,清点太仓。就只剩下了几百石粮食。这么点东西,还不够宫里的那些人吃的。当时要不是我请我的岳父吴仲孺帮忙拼凑粮食,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生出多少乱子了。到现在,吴仲孺也有些束手无策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要他帮忙再转运粮食,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总不能让我大齐一直吃他吴仲孺一个人啊!这要是吃死了可怎么办?”
李晟等人也深感觉忧郁:“是啊……二十多万人哪,吃起来也太恐怖了。吴仲孺地家私太庞大雄厚,也会有吃干的一天的。眼下秋收还早,关内刚刚蒙生了剧变,百姓们还都有些心里发怵不敢安心耕种。今年地收成如何,还真是不好说。要是不想个长远之计解决问题,别说是这次出征会有大问题,就是大齐政权的稳固,也会出现危机啊!”
萧云鹤心里这就堵上了,不停的摸着额头犯愁。寻思了一阵,他对李晟说道:“走,进宫去看看府库。”他带着四人,直接直了皇宫,找到了现在掌管皇宫内苑监的宦官俱文珍。至从窦文场和王希迁被马燧诛杀以后,皇宫内苑监总管的职务,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汉王府总管俱文珍的手上。俱文珍鸡犬升天的来了个咸鱼翻身,一跃成了皇宫中炙手可热地大人物了。所有掖庭的宫女杂役,和服侍宫中的宦官,都要归他管。与此同时,府库因为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也暂时交由他管理。
俱文珍见了萧云鹤,自然是满心欢喜乐不可吱。没能在太子身边伺候反而被别人伺候了,他还很有些不适应。见了太子前来,比见了自己的亲爹还要亲热。
“俱文珍,打开府库。”
俱文珍地脸顿时就变色了,犹豫不决的嘟嚷道:“大人……这时候来查看府库啊?”
“少废话,打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