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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萧云鹤心中微微悸荡了一下,“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等他们出生以后,再来取名吧。他们生在我家里,从一出生起,就要习惯和接受这种多舛的命运。这就是他们的命!”
武元衡无言以对,只得默然。
数日以后。到了剑阁。正值盛夏,烈日高照天地蒸腾,山林之间闷热无比。将士马匹都有许多中暑迹象,苦不堪言。萧云鹤和马燧等人决定,在剑阁稍事休息一下,避一避暑气。
其实马燧心里仍然有些嘀咕,要当着剑川军和蜀地百姓的面。将汉王带走,毕竟是一件挺有风险的事情。因为将来,汉王的安全问题,就全靠他来保障了。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左思右想。发现之前在自己心目中神圣无比的皇帝,似乎并不是那么完美。汉王到了国都,照情形来看,的确是什么样地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唯一最安全的法子……就是汉王不入京!
时到今日,一切都反过来了。当初最想将汉王带入京城的人。现在倒是不愿意汉王这样做。相反,汉王自己,却是已经做下了决定。要往国都走一遭。
还没过几天,朝廷的使者倒是来了。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催马燧速速回京交旨。
对此,马燧颇为无奈。皇帝和朝堂上的那些人,哪里知道军人的苦。蜀道本来就艰难,现在大战之后伤员颇多,在剑阁略作休养,也是为了这些伤员地性命着想。暑之中。这些伤员哪里还经得起什么颠簸。皇帝这么着急的催他回去,无非就是有些担心他和汉王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也生出什么异心来。
对此,马燧也只能苦笑,并按照圣旨所说的去办。
大军开拔。汉王同行。
和上次决定赴京时一样。萧云鹤带上了苏菲儿、俱文珍和独孤凡三人,以及十一个汉王府铁卫。之前就已经将西川的事情做过安顿了。这一次走,也没什么值得挂念和担心的。有武元衡那些人在,西川肯定不会再出现什么大地问题。吐蕃已经彻底被打痛了,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至少,他们也要顾及着五六万俘虏的性命。吐蕃的人口也就那么几百万,就算全民皆兵,数量也是有限的。五六万人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途经山南西道兴元府,节度使严震亲自出来迎接。
年近七旬的严震,身板依旧很硬。一席青袍白须飘飘,颇有几分神采。老头子带着三千铁甲在兴元府城南三十里相迎,铮鼓齐鸣彩旗飞舞,一个欢迎仪式搞得颇为热闹。
对于交情不多地严震,萧云鹤还是非常感激的。之前第一次剑川保卫战中,严震派马勋率领二万生力军前来相助,成了剑川军中一支极其重要的力量。二人之间也因为那一次地剑川保卫战,开始了神交。而且,交情一天天深厚。
大军被请进了兴元府略作整顿。马勋所率领的三千兵马,也算是交了差,回归了兴元军中。
入夜时分,一场揭风宴方告结束。严震很热情,年已七旬了仍然亲自陪酒。萧云鹤与马燧这些人,可都是海量,将老头子灌了个七晕八素。萧云鹤刚刚回到安排的馆驿里,马上就有人来访。
不是别人,还正是刚刚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退下酒宴的严震。现在看来,老头子哪里有半分醉意,清醒得很。
“汉王大人!”严震拱手长身而拜见,一丝不苟。
“严公快快免礼!”对于严震这种敦厚长者,萧云鹤一向十分的尊敬。
二人分宾主坐了下来。严震抚着亮白的胡须,表情有些严峻。
“严公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赐教?”看到严震这副表情,萧云鹤自然认为他是有要事前来。
“其实……臣下也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来讲。”严震摇了摇头,说道,“臣下与汉王的恩师颜老太师,有四十年的交情,几乎不分彼此。所以,早在数年之前汉王还在国都时,臣下就对汉王十分地熟悉了。颜老太师曾给臣下写过几封信,说起过大人的事情……时到今日,老朽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大人就是颜老太师在信中所说的,真的是那个难得的英主。可是大人……老朽有一事。一直梗怀于胸。当初皇帝将你赶出国都,大人好不容易才在西川立足,打下了一片天地。可是为什么,现如今你又不顾生死地答应上京呢?如果……老朽只是说如果,到时候有个什么闪失。大人这一生就要化作了飞灰,大齐,也要失去了希望啊!”
萧云鹤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多谢严公器重,有劳老人家担心了。其实……不会有什么问题。”说罢,萧云鹤就将进京地一些理由,和自己所做一些安排跟严震了说了个清楚。
严震听得仔细认真,时不时的还打断一下发表意见。萧云鹤也将一些最为凶险的地方。轻描淡写了一番,不想让老头子有多担忧。
最后,严震总算是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静了半晌,说道:“大人。其实老朽还有一件消息告诉你。”
“什么?”
“就在六日前,颜老太师……仙逝了。”严震的声音很是低沉,透出无尽的伤感。
“什么?老太师他……”乍听到这个消息。萧云鹤也颇感震惊。
颜诗章去世了!
“是地……”严震的声音有些嘶哑,伤感的说道,“老太师八旬高龄,仍然老骥伏励,志在千里。近一两年来,大人的事情在大齐天下闹得沸沸扬扬。老太师身患重病,也四处为大人奔走。实不相瞒,如果不是老太师亲自来过一趟兴元府。之前的西川保卫战,老朽还未必就会发兵帮助大人。可惜啊,这么好地一个人,就这么去了!”
萧云鹤听到这番话,心中也忍不住有些酸楚和难过。连连摇头道:“的确是很可惜。失去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老太师仙去,对大齐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啊!”
“哎……”严震长叹一声。“我与老太师,相识相知数十年,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过。为了一个人,不顾自己老迈将死,亲自到兴元府来游说我。其实……他只要写一封信来说说,完全就可以了。可是,老太师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他怕信在路上出问题。而且……用他自己地话说,这么重大的事情要请我帮忙,如果不亲自来,不能体现出诚意。诚意、诚意啊!现在,还有多少人在乎这东西呢?”
“我在乎。”萧云鹤淡然的说道,“人无信不立。我从来都是最在乎诚意地。”
“大人,不是老朽罗唆……”严震不无担心的说道,“皇帝对你的忌惮,几乎是天下皆知。你有诚意赴京和解、洗脱误会。他却未必有诚意会相信你。所以,你此行必然会万分的凶险。你……你可以作好准备啊!”
“严公不用担心,没事的。”萧云鹤自信的微笑。
严震略略点了点头:“大人歇着吧,老朽告辞了。他日到了国都……烦请大人在老太师的坟头,替老朽多烧一柱香啊!就说……用不了多久,老朽就来陪他了。上次他来兴元府,我们的棋还没有下完呢!”
“嗯,一定!”
看着严震苍瘦地背影,萧云鹤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感。
颜诗章,严震这些人,都是大齐天下的名仕、能人。可是这些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焕发出多大的光彩。现在死的死,老地老,真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天下从来不乏千里马,缺地只是伯乐!
萧云鹤的眼中,精光流溢。
第二天,萧云鹤与马燧不顾严震的力劝,离了兴元府,坚持起程了。出了山南道,路就好走一些了。大概再行军半月,可到国都。
离国都越近,萧云鹤心中就越发的感觉有一股特别的思绪要涌起。
国都……几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何尝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回来?
真是苍海诡谲,世事难料!
与此同时,马燧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这一次皇帝可是派他出去征讨西川的,没想到却反过来和被征讨对象合作了一把。也不知道,皇帝对这样的事情会怎么理解、怎么看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的事情到头来,就是“君”心里不痛快。
众人各怀心思,一路到了关内。国都,已经近在咫尺。几乎就可以嗅到国都城中特有的那种奢靡味道。清晨的薄雾之中,巍然磅薄的国都城,俨然如同沉睡了的巨人,纹丝不动。远远看去,巨大的城池仿佛就屹立在天地的尽头,脚踏沃土头顶苍穹,透出一股雄楚彦与大气。
每每看到国都城,萧云鹤心中都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在这里发经历的一切事情。无论是前世身为秦王还是皇帝,仰或是今生在这里的点点滴滴,都会涌上心头来。
国都啊……我又来到你的眼前了!苍天厚土,这一回我又会经历什么样的是非和命运?!
十余万大军集结整队,准备扎下营寨,听候圣旨行事。
萧云鹤和马燧策马立在高处,展目看向国都。
“大人……到国都了。”马燧长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还有最后的机会现在折回。放心,没有人会知道,你曾跟随大军到了关内。末将只是不想,大人将来会后悔。”
“放心,我不会后悔的。”萧云鹤脸上泛起自信的微笑,“我这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太喜欢后悔。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没什么可后悔的。马大帅----送本王入京吧!”
国都的街头,一如往日的热闹非凡。岿然屹立的城头高高在上,比平日多了一倍的士兵们执戈立戟,一脸肃然。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头,因为一拨人的到来而突然变得气氛有些紧张。
“那是汉王么?”
“不知道,应该是吧……几年没见,变化不大。我曾经见过两眼的。”
“他真的回京了啊?是马燧抓来的吗?”
“别乱说话,小心……”
低声的议论不绝于耳,形成了一片轰鸣声。其实并没有铁甲军士开道,但大批的民众自发的站在街道两旁,都对走过城门的这一队人行注目礼。
萧云鹤换上了紫色亲王袍服,头戴一顶三梁金顶冠,骑在大白马上昂然走上了朱雀大街。马燧等人从旁跟随,落后半个马身。
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的激动和感慨。可是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仿佛就要突破胸腔破体而出。
三年了……弹指间,离开这座与他命脉相惜的帝都,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对于苍海万年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可是对一个人来讲,却是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很显然,现在的他,就发生了这样的转变。当初在国都时,又何时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个方式重回帝都?眼下看似平静的一切,又有几个人能看得出平波下的汹涌暗流。
这一次,至从第一脚踏上国都的城砖开始,萧云鹤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真的是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从这一刻开始。他与皇帝之间地较量,除非有一方败退或是倒下……否则,谁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萧云鹤,也在让自己的心慢慢变得冷、硬起来。
唯有这样,才能生存,才能取胜。
很无奈,很残酷。
但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一行人走过朱雀大街。途经汉王府。府门前和往日一样的,朱红大漆门,两座石狻猊。但是,比以前多了一队严阵以待的甲兵。
“末将拜见汉王大人!”一名小校模样的人小跑到萧云鹤面前拜道,“奉皇帝陛下御旨。恭迎汉王一行入住汉王府。”
“哦,有劳你了。”萧云鹤也没有说什么,对后面的车驾招了一下手。一行人在小校地带领下,进了汉王府。
汉王府还是和往日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俱文珍和苏菲儿下了车子。马上开始忙活开来。皇帝还真是想得周到。汉王府里已经安排了十几个丫环仆人,只等汉王一到,就可以伺候人了。
可心思细密的萧云鹤清楚得很。这些人恐怕都不是一般的仆役。要不然。哪里会有这样姿色出众的丫环,和专业的仆役?这些人,肯定是宫里地宫女和杂役,经过严格选拔的---皇帝心腹。
在宫中住过数十的年的萧云鹤,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皇帝地用心,昭然若揭。萧云鹤暗自冷笑。
马燧也跟着一起进了汉王府,跟着一起忙活了一阵帮了一些小忙。自己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终于到了最后的交锋时刻了,皇帝与汉王之间。究竟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见面,然后开始对决呢?
萧云鹤地心里反而变得宁静起来。越是面临大敌和重大事件,他反而出奇的冷静,这几乎成了他本能的习惯。既来之则安之,皇帝会出招的。等着见招拆招好了。这样的战争,是没有既定的套路和格局的。任何时刻都有可以发生任何事情。
傍晚时分。萧云鹤一行人等刚刚吃过了早餐,皇宫里就来人了。
预料之中,皇帝单请汉王进宫见驾。
所有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萧云鹤将衣装略作整点,不作迟疑地跟皇宫来使往大明宫而去。
皇宫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每一个人看汉王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萧云鹤满不在乎,昂首挺胸朝大明宫紫辰殿而去。
皇帝就在书房。
第一脚踏进去的时候,萧云鹤感觉房间里比较暗。侍立在一旁的窦文场和另外几个宦官,脸上都仿佛笼罩着一层阴气。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萧云鹤心如止水,表情波澜不惊;老头微微扬起了一些眉毛眼睛里闪过了道厉芒,马上又泛起了笑意。
“儿……臣萧云鹤,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云鹤跪了下去。时隔三年,他感觉这一次地一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违心,都要让他郁闷。
“云鹤快免礼!”老头笑容可掬,“窦文场,快给汉王看座!”
一张锦锈圆敦的小座椅被搬了来,萧云鹤规规矩矩地坐了下去,不正眼看老头,就和着他发话。
“嗯……三年不见,变化不大。云鹤还是那个云鹤。呵呵呵!”老头仿佛笑得很爽朗,如拉家常一般的说道,“这一路来辛苦了吧?蜀道艰难,天气又炎热。看看你,都晒得黑了。”
萧云鹤拱起手来面露微笑:“托陛下鸿福,儿臣一切都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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