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作《孝经图》。”
语罢,他将手负于身后,再将手撤回来时,手中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两个卷轴,一个卷轴递给子翃,一个卷轴递给黎诗,示意打开。二人将卷轴展开,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忠尧口中所说的《孝经图卷》和《孝经图》。
郑司理一惊,起身探头定睛望去,宛如一只猴子般鬼头探脑,不免有些好笑。
忠尧笑了笑,怕他瞧得不甚清楚,示意黎诗和子翃二人举着画卷上前,让他瞅个明白,而自己则淡淡说道:“图卷的‘五刑章图’,恰好涉及讼诉,画的正是审讯场面,同样是审讼,画上的诉讼人也是站着的。平民若对簿公庭,涉讼两造到官受审,并无下跪叩首之强制,至于干连证人就更不用说了。”
言及此处,忠尧躬身拱手,又恭敬地说道:“不知参军以为如何?这下在下及同伴可以不用下跪听审了吧?还是需要去上达天听的登闻鼓院,猛敲大鼓,请圣上裁决?草民曾闻,有民户自供走失了一头公猪,遍寻不着,也去敲了登闻鼓,请皇上帮忙找寻呢……”
郑司理心里一沉,暗想:“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还知道登闻鼓……”
瞧着眼前的《孝经图卷》和《孝经图》,听了忠尧的一番话,想到开审前拿都员外连夜拜访,送来的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和耳语嘱托,郑司理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样,颇不是滋味。
迫于无奈,他只得挥了挥手,说道:“既如此,本官特许汝等不跪。”
黎诗和子翃相视而笑,迅速收了卷轴,复归原位。
这时,郑司理重新落座,神色肃然,一本正经地向旁边的押司佐吏问道:“讼者身份核验过了吗?”
“回参军的话,三人都核验过了,有路引。”佐吏答道。
“被告嫌犯是何身份?”郑司理又问。
佐吏急忙答道:“成都府路西川邛州乡村主户。”
“邛州?”郑司理微微一惊,心中泛起了涟漪,他若有所思,喃喃道,“就是那个南方商路西出成都的第一重镇、蜀地通滇要津,茶马古道第一站?火井沉荧于幽泉,高焰飞煽于天垂,这地方几千年前就开始用井火煮盐了。盐商,嗯,呵呵……”
忠尧展颜笑道:“参军见多识广,所言甚是。风月无边,长安北望三千里;江山如画,天府南来第一州。邛州自古便有‘酒里’、‘茶乡’、‘陶都’、‘绸城’之美誉,亦有‘文君当垆,相如涤器’之佳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史载,这世上最早使用火井的地方便是临邛。蜀都有火井,其中有气,欲出其火,先将家火投之,隆隆如雷声。须臾火出,焰出通天,光耀十里,以竹筩(tǒng)盛之,其光不灭。《蜀志》曰以井火煮井盐,一斛水可得五(dǒu,斗)盐,而以家火煮之,得无几也。
彩绘也源自邛窑。除此之外,临邛声名远播,还因为这里的冶铁铸造之术。邛崃山脉中铁矿蕴藏极为丰富,大如蒜子,所炼之铁,刚性最好,是以历朝历代朝廷都在临邛设置盐铁官,时至今日还有专司铸铁的惠民监。”
忠尧不知那郑司理心中盘算,趁机将自己家乡隆重介绍了一番。
那郑司理听罢,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望着侃侃而谈的忠尧,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天府南来第一州,富庶之地啊!又是铁又是盐的,还有茶和陶器、丝绸,喔哈哈哈,看来这乡村主户家境定然殷实优渥,不如好好利用此机会,伺机再捞上一笔,两边通杀……哦,呵呵呵!”
想到这里,他心里欣喜若狂,不知不觉脸上竟笑成了一朵花。
“参军?参军?”忠尧见郑司理笑而不语,试探着唤了两声。
“嗯?”郑司理终于回过神来,他收敛神色,挺直了上身,正色道,“诉讼两造身份已核,下面开庭审讼。渝州坊郭主户牛四,状告成都府路西川邛州乡村主户忠尧诱拐妾室一案,由本官司理参军郑宪独员主持推勘,诉讼二竞人可有异议?”
子翃和黎诗一听大惊,失声道:“什么?诱拐妾室?!”
忠尧听罢,眉头紧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面色凝重,心中疑窦丛生,忽然转头对跪在地上的牛四怒斥道:“诱拐妾室?!我堂堂七尺男儿,行得正,坐得端,诱拐你家妾室?!你是何人,莫要血口喷人!”
那牛四默然不语,有些惧怕,只偷瞄了一眼,见忠尧眼神中怒火中烧,便急忙将头扭作一旁,莫敢与之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