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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齄(zhā)奴,这是儿子骂老子的。”忠尧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拿都员外愣了愣,一时语塞。
他见忠尧伶牙俐齿,恫吓也不管用,便准备搬出其父的名号,于是,鼻中冷哼一声,傲慢地说道:“牙尖嘴利,强词夺理!小子,你可知家父是何许人也?”
众人一听到拿都员外提及其父亲,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纷纷露出惊惧之色。拿都员外见围观众人无不颤栗,不禁得意起来。
彼时,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忠尧竖耳倾听,只听有人悄声说道:“他父亲在渝州为官,为人骄横跋扈,心狠手辣,却又老谋深算,整个渝州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忠尧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戏谑道:“怎么?要搬出你家老爷子来唬人了?你既然姓拿,你儿子是拿铁,你家老爷子在朝为官,平日里飞扬跋扈,鱼肉百姓、作威作福惯了,不会是姓拿名卡,叫‘拿卡’吧!吃拿卡要!”
围观百姓平日里被欺辱惯了,本敢怒不敢言,见有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顿觉大快人心,忽然有人高声喊道:“好!”接着响起一阵潮水般的掌声。
拿都员外气得面色铁青,恶狠狠地冷笑着,大声喊道:“臭小子,告诉你,本大爷不姓拿,姓水!我父亲是离刚!本州长史离刚,人称离叔!”
忠尧故意作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哎哟!原来是一州长史,还是个佐官幕僚,八品还是九品来着?好大的官威啊!”
窦琏狐假虎威,指着周围大笑的百姓说道:“你们这样,离叔很生气!”言毕,又对忠尧威吓道:“小子,我劝你识相点,乖乖跪下来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再从他胯下钻过去,拿都员外就饶了你!否则……”
子翃笑着反问:“否则什么?”
恰在此时,只见拿都的一名随从急匆匆赶来,身后带着十来名玄衣劲装打扮的护卫,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和棍棒,一个个面目狞狰,凶恶异常。围观众人见来者不善,气势汹汹,都吓得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那小厮冲拿都员外使了个眼色,说道:“少爷,援手已到!”
拿都员外嘴角一勾,冷笑一声,忽然脸色陡变,大声吼道:“那还等什么?!”他大手一挥,命令道:“上!统统给我上!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那小子满地找牙为止!”
“少爷,那女的打不打?”那小厮怔了怔,又问道。
“打你个鬼啊!”拿都员外双目圆睁,眉头一拧,气呼呼地挥手连打了那名小厮数下,厉声吼道,“人家花容月貌,如花似玉,出落得玲珑有致,绰约娉婷!你还想打人家,你下得了手吗?下得了手吗?!”末了还不过瘾,又跟了一句:“人家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那小厮一愣,神情错愕,见拿都员外挥手打来,有些惊怯却又不敢躲闪,只得任由拿都员外拿捏打骂。待重重挨了几下,拿都员外的气似乎消了一些,才小心翼翼、怯生生地说道:“可是我们不打那女的,她要打我们怎么办?”
拿都员外微微一怔,旋即一边斥骂,一边继续挥手扇着小厮的脑袋:“她要打,那你就让她打,不许还手!我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我叫你打女人、我叫你打女人!”
小厮心中有些不服,鼓起勇气,扬起头嘟囔道:“可前日里少爷不是刚刚杖毙了一名妾室么……”
“呀,还敢回嘴!敢揭你少爷的老底,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拿都员外眉毛一挑,伸出双手去撕那名小厮的嘴。
这时,突然听到窦琏高声喊道:“哎——,你们俩啰里啰嗦,还有完没完了?”
拿都员外和小厮双双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这边的人全都已经被打趴在地,正在嗷嗷乱叫和不断呻吟,而忠尧、子翃和黎诗三人拍了拍手,正抱手交叉于胸前,神气地望向这边。
拿都员外猛地一惊,迅速与窦琏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
话音甫落,二人拔腿开溜,狼狈奔逃,地上的一干仆从护卫也是在惊恐中作鸟兽散。
黎诗瞥见地上有一截打断的木棍,微微一笑,飞起一脚将那截木棍踢了飞去,正好砸在拿都员外的小腿上。拿都员外“哎哟”一声,腿一弯,摔了个狗啃泥,扑倒在地。
忠尧和子翃各自瞟了黎诗一眼,旋即相视而笑。
此时,拿都员外不顾疼痛,翻身而起,连滚带爬一口气跑到了街道尽头,回头遥指大呼道:“我爹是离刚,离刚很生气!你们有种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