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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余国尽快交出安文县的管辖权。
安文县是余国国家地图上明确标识的余国国土,余国皇帝自然不肯,便派交涉大臣前往闫国进行交涉,大致就是去搞清楚闫国闹出这个事端的原因。
结果闫国声称,安文县本就是闫国国土,因为当初进行国土面积统筹时,大臣一时疏忽忘了将其画入,方才给余国钻了个空,现如今,闫国需要余国立刻交出安文县的管辖权,可以不追究余国这么多年来对闫国的国土侵占问题。
而事实当然不是如此,实际上,由于安文县的地理位置正好是两国交界线的一处突起,若单论国界线,安文县确实是在闫国境内,可安文县的居民基本上都是余国百姓,若让他们整个县的百姓都举家迁徙又是一件不易且极不人性的事情,于是当年的余国皇帝付出了极大代价,终于让安文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余国国土上的一部分,现在,闫国摆明了就是要出尔反尔,拒不承认当年的事情,于是,目前两国就安文县的归属问题还在僵持中。
在一群对此兴趣缺缺的孩童中,有几个孩童却是听的聚精会神,他们大多都是出生在武术世家亦或是将门世家,从小便立了长大以后精忠报国的志向,其中一名男孩问道:“先生,安文县仅仅只是一个有着几百户人家的小县城,无论是赋税或是产收带来的收益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为何闫国哪怕冒着两国开战的风险,也要去争抢这么一个方寸之地呢?”
这位在缙城从青年熬成中年的书匠先生满脸愁容,答道:“闫国的目的自然不是什么安文县,这些年来,闫国由于吞并了周边几个小国,国立增长了不少,麾下也多了好几位骁勇善战的大将,而余国这些年来低调蛰伏,国力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这次的安文县之事,只是闫国投出来的一块砖,他们想要看看余国这次出来捡这块砖的人有没有实力把这块砖捡走,若是前去捡砖的人实力不济,他们下一刻就会一拥而上,将安文县瓜分殆尽之余,再将饿狼般的目光望向余国别处,直到完全吞下余国。”
说完,谷好思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又说道:“你们虽然年纪尚小,但一定要先知道,这个世上小到人,大到国,行理亏之事时,都得为自己找一个行事前的缘由,无论这个缘由是否站得住脚,他们都全然不在乎,只求一个自欺欺人的心安而已,哪怕到了先生我这个年纪,也总是好奇,既然选择要做那穷凶极恶之徒,为何又要给自己戴上一顶道貌岸然的帽子,又或是他们真的以为自己那蹩脚的理由能够蒙骗住所有世人,我也犹未可知。”
台下一些学生若有所思,另一些学生仍在神游万里。
至于余玄,自然是后者。
此时的余玄正望着窗外,目光望向清风茶庄那边,由于普学院几乎就在清风茶庄正对面,从这窗外看去,便可以将清风茶庄尽收眼底。
由于还是大早上,茶庄里倒是没有什么客人,忙里偷闲的詹玉便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手捧一本不知什么书,或许是看的入神,时而双眉紧蹙,时而嘴角含笑,这种种简单的表情,放在这张俊美的脸庞上,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十一岁的余玄,看到这一幕,思绪忍不住飘远。
詹玉是缙城出了名的美男子,身材修长,面庞俊朗,一双眼睛灿若星辰,除了对余玄以外,对谁都温文尔雅,举止得体,说话更是讨喜,无论遇上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一开口便能说到别人心头上,暗地里不知有多少缙城少女早已芳心暗许。
但只有余玄知道,詹玉曾经并不是这样的。
詹玉八岁时被收容进托孤院,同年,余玄出生,余理到托孤院给余玄找儿时玩伴,见这孩子长得讨喜,便将詹玉带回余府。
余玄刚蹒跚学步,就整日跟在詹玉哥哥身后,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着,跟着詹玉满大街跑。
那时候的詹玉在大人眼里,已经是一个各方面皆能独当一面的小大人,但在余玄眼里,詹玉却与大人嘴中的形象完全不符。
他会偷偷摘下余府成熟的奇异果实,研磨成粉以后,找些饭馆,假装跟店里伙计聊天吸引注意力,然后让那时候走路都还不顺畅的余玄偷偷把那些粉末倒进调料里。
他会带着余玄跑到城外的瓜田地里,摘下两个西瓜跟余玄坐在田边一人一个抱着一个啃,若是不巧被瓜农发现,便赶紧抹抹嘴唇,将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西瓜放到余玄身旁,然后一脸歉意的对着从远处赶来的瓜农说着一些怪自己看管不力,会赔偿西瓜钱等话语。
如此种种,每当带着余玄干完这些不大不小的坏事情以后,余玄发现自己这个在外人眼里乖巧无比的詹玉哥哥总是会莫名的暗暗窃喜,余玄并不怪詹玉行坏事之后都将后果一股脑的甩到自己身上,他倒是觉得做这些事后能让人处处提防他,反而能显得自己很威风,他只是不太明白,为何一个人会有如此迥异的的两面,差别之大让人总觉得这完全就是两个人。
詹玉另一面的泯灭是在余玄八岁的时候,那时詹玉十六岁,离成年还差两岁。
余玄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场景。
詹玉站在余府门口,肩上挎着一个并不算大的包袱,这是他在余府生活八年的所有属于他自己的个人物品,他弯下腰,摸了摸余玄的头,眺望着街头,平日里那双明亮的双眸此刻却显得格外黯淡:“哥哥接下来就不能再陪你玩了,以后一个人可千万别再干那些坏事咯,会讨人厌的。”
余玄抬起头,望着这个八年来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哥哥,疑惑的问:“你要去干什么?”
詹玉笑着回答:“我不是余府的人呀,总归是要自力更生的。”
余玄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普学院上课呢?”
詹玉依旧笑着:“因为普学院允许没爹没妈的孩子可以不去,哥哥没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去,所以干脆就不去了。”
余玄就没再问了,目送着詹玉渐行渐远,消失在那街角。
再然后,在城主余理的资助下,詹玉便在缙城城门口开了这家清风茶庄,短短几年,仅靠一人,就将一座茶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几乎成了缙城百姓聊天唠嗑能想到的唯一去处。
但也自那以后,余玄再也没从詹玉身上见到往日仅有他一人知道的顽皮习性,哪怕两人偶尔也会插科打诨,但余玄也能感觉到后者言语间极为小心的把握着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