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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脸上挂满了微笑,五官精致,虽然谈不上有多漂亮,但是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裹住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妩媚中还透着一种干练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时国义还以为是哪个和他一样闲不住的同事来找他谈天说地呢,想不到门一开,找上门来的却是这么一个女子,顿时大感意外。他在英国康桥留过学,绅士风度他还是了解的,当下没有直接问那女子来此是何目的,而是先鞠了一躬,说道:“您好,这位女士,请问您是……”
还没等时国义把话说完,那女子便向他鞠了一躬,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头:“请问,您就是时国义先生吗?”
时国义正想回答她一声“是”,忽然间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说话时,中文发音略显生硬,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处油然而生,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反问她道:“您找时国义?请问您是哪位?”
“噢,对了,自我介绍一下。”那女子微微一笑,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时国义语气中微妙的变化。她伸手到风衣的内袋里摸出了一本红色封皮的证件,递给时国义,说道:“我叫森崎丽子,现就任大日本帝国特高课情报组组长。我在东北时就久仰时桑的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说着又鞠了一躬。
时国义听见森崎丽子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脸色便已变得十分的难看;当他接下来听见“特高课”三个字之后,更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特高课,全称为“特别高等警察课”,是日本有名的间谍组织,建立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隶属于日本内务省。最初,特高课是一个应付国内事变的机构,但随着日本侵略华夏以及远东其他国家的需要,特高课的职能便也逐渐发生了转变。比较显著的一个变化就是——日本驻外国的使领馆官员在搞情报工作的同时,也配合着其他的间谍情报机构,进行谍报活动。
特高课还没在华夏建立之前,日本人就已经开始在华夏进行大规模的情报搜集活动,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一度在华夏内地广泛活动的“黑龙会”。随后在1906年,日本又在朝鲜设立了“一进会”,刺探秘密,这个机构为日本吞并朝鲜立下了汗马功劳。自此,日本在远东情报机构开始大肆扩张。
由此可见特高课在侵华战争中的重要地位,它与后来的“梅兰竹菊”四大特务机关并称为——插在华夏心脏上的钉子。日军进犯东北三省之后,在被日军占领的各个地区,其“日本领事馆警察署”的内部,都设有一个特高课,负责进行特务活动和谍报活动。
至于后来的“梅兰竹菊”四大机构,则是分管四大区域的特务工作:“梅机关”是华中日本特务最高机构的代号,这个机关的幕后操纵者就是汪/精卫所建立的汪伪政府;“兰机关”是华南日本特务的最高机构,其主要任务是策反南疆两广地区的国民党将领;“竹机关”主要负责华北区域,策反曾经在军界和政坛上的那些大佬级人物,比如北洋政府的段祺瑞、张作霖等人;“菊机关”则负责对闽粤边防军的军长人物进行策反活动。
最早设立的特高课出现在东北,也就是九·一八事变之后,东北三省沦陷,关/东军在辽阳一带成立了第一处特高课机关。如今紫禁城也已经落入了日寇的手中,在这里出现特高课的成员并不会让时国义感到意外。但是现在特高课的人居然主动找上了自己,那么有些事情可能就会变得很复杂了。
“特高课?”时国义闷声闷气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已不再带有那种绅士的敬意,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日本人的那种厌恶情感,“时某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学老师而已,又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贡献,哪里担得起森崎组长的一声‘久仰’啊!不知道特高课的组长亲自到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森崎丽子依旧是满脸笑容,只不过她现在脸上的笑意让时国义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与不安,只听她说道:“时桑谦虚了,我原本是在东北工作,近期才调来平津一带。在辽阳的时候,就有人时常向我提起时桑的名字和在英国求学的经历,让我感到很是佩服,说是‘久仰’,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时国义冷笑道:“森崎组长这话说的,就更让我觉得摸不着头脑了。鄙人自小在山海关长大,光绪维新那年来京都求学,接着便去了英格兰,回来以后在清华园入了职,为了工作方便,就举家搬到了这紫禁城中定居。要说辽阳,时某人活了这大半辈子的,还从来没踏进过东三省半步,在那里哪会有什么人提起我来?”
森崎丽子笑道:“时桑或许没有去过东北,但是在那里,却有当年在康桥学院,和你一起留过学的同学。”
时国义浑身一凛:“是谁?”
森崎丽子拍了拍手,实验室的门应声打开,走进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黑色大衣,还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这人一走进实验室,迎面便碰上了时国义瞪过来的眼神,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张着嘴巴支吾了半天,道了声:“学长。”
时国义“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原来是你!”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叫做裴麟,是时国义当初在英国康桥学院里的学弟,比他还小两级。时国义不知道他是东北人,只知道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即使是在国外也不愁钱花,出国留学也不是为了什么学业,而是为了能有一个“海归”的身份,能够让他父亲在政府里帮他找工作、走后门时更容易些。
这人成天里就泡在酒吧和舞厅里,花天酒地的不思进取,又仗着家里有钱,对那些家庭条件的学生颐指气使,欺凌辱骂;却对那些洋人老外讨好巴结,谄媚奉承,大多数人都看不惯他。裴麟也没把这些看不起他的人当回事,他唯一害怕的,就只有时国义一个人。
时国义平素待人亲和,但要是严肃起来,不怒自威,也没什么人敢和他针锋相对。而且这裴麟从小就对花粉过敏,时国义往他面前冷眼一站,他这种外强中干的货色就已经怂了一半;等他这位主修植物学的高材生再从口袋里摸出些什么花粉来,裴大少爷也就只有乖乖低头叫哥的份了。
“如果不是裴桑向我说起,我还不知道这紫禁城里还有时桑你这样的风云人物。”森崎丽子说道,“我相信时桑你也是爽快人,那么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们这次特地登门来拜访,是想请时桑帮我们一个小忙。”
时国义干笑道:“承蒙两位看得起时某,只不过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臭教书的,也不过就是在国外瞎混了几年而已,算不上有多长进。两位要是真的需要有人帮忙,时某实在是难堪大任,还望另请高明。”
森崎丽子说道:“时桑不要这么快就拒绝嘛,你可以先听听我说的是什么事。”
时国义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他都一口回绝,无论如何都不能像裴麟一样当汉奸助纣为虐,当下便说道:“那就请森崎组长先说说看。”
“也不是什么大事。”森崎丽子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神色,“就是需要时桑交给我们一样东西。”
时国义问道:“什么东西?”
森崎丽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阴鸷地说道:“我需要时桑交给我的东西,叫作——七心海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