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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声一出,众人皆惊,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锦袍玉带,粉雕玉琢,目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大公子……”那守卫的表情有些慌乱。
“强抢民女,欺压百姓,你这个城卫还想不想做了?”
“小人不敢!小人知错了!”
宋凝琛轻扣着龙羽深的手腕对那小少年下拜:“草民谢公子相救之恩。”
小少年的脸色略略和暖,对着宋凝琛等人颔首:“既是进城投奔,那便进来吧。”
说完,他便打开了城门,转身离去。
龙羽深唇角微扬,这个小公子……不是一般人呢。有胆量有见识,更重要的是,有仁义爱民之心。
宋凝琛对着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他们一行人在城门口耽误了太多时间,要进城安顿便须加快脚步了。
城内,知州府。
那个七八岁的小公子此刻正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神色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严肃。
吱呀一声,门开了,阿之走了出来:“大公子,殿下唤您进去。”
屋内暖意融融,他却自进门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座上男人的不悦。
“坐吧,”独孤夜璃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一盘棋,“过来陪我下下棋。”
“是,父亲。”小公子施施然走过去坐在独孤夜璃的对面。
“区区刁民,何故劳我儿出马?”
“刁民不然,良民而已。”
“哦?”独孤夜璃推了推手中的棋子,棋盘上现出攻守之势。
小公子笑笑,手拈白子游刃有余,“草民尚敢抗强权,爱护发妻,儿臣佩服他的勇气。”
对面的男人眯起眼睛,黑子攻势更猛,“楚儿这是在责怪父亲?”
拿着白棋的小手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到棋盘上的杀伐果断,独孤夜璃的嫡长子,独孤楚,外人看来无限风光,可是他自己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他沉吟了一下,从容答道:“儿臣不敢。”
独孤夜璃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痛,他放下棋子:“楚儿,父亲可以输,但你不能输。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你贵为皇孙,该明白的。”
独孤楚的目光闪烁着:“儿臣受教了。”
“你去吧。”
独孤楚起身离去,走到一半,忽然转过身望着独孤夜璃,眼神深不见底,“母亲……也是小节之一吗?”
独孤夜璃的瞳孔猛然收缩,不管怎么回答,楚儿……终究还是会介意的吧。
他定了定神,目光如炬:“是。”
独孤楚凄然一笑:“儿臣明白了。”
偌大的房间里,久久地回响着独孤夜璃父子的声音。
“母亲也是小节之一吗?”
“是。”
他心下一阵怅惘,他的楚儿,想要母亲,是他让他的楚儿,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此时,城内的一条小巷内,龙羽深和宋凝琛正与“难民”们商议着攻城的计划。
“怎么样?”龙羽深的眼神明净,“成功进城的消息递出去了吗?”
“递出去了,”遥清回答,“不出意外的话,攻城应当顺利。”
“好,”宋凝琛声音沉稳,“现在我们来部署一下各自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