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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道哪家渔民放的烟花冲上了云霄，轰隆一声炸开，半片天空都变得亮堂堂的。
龙羽深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与她莫名其妙结下了缘分的少年，这个坦诚地面对她的少年，这个尽管可能知道她的秘密还依然无条件信任她保护她的少年。
不远处的岚岳一脸担忧，伸手捅捅快要睡着的遥清：“喂，你们家公子不会要轻薄我们小姐吧？他要是敢那么做，我绝对把他变成大白萝卜扔到海里！”
“哎呀……吵什么，我们家公子是那样的人吗？”遥清皱起眉头，厌烦地动了动眼皮。
宋凝琛安静地看着她：“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吗？比如，你是谁？”
“我是谁？我当然是凌二小姐啊！”龙羽深不安地笑了笑。
“我不会借此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他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你足够信任我，我愿意为你守口如瓶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这是喜欢吗？还是单纯的信任和欣赏？他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却又保护着自己，是否也是因为同样心悦她呢？既然如此，如果是他的话，信任……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龙羽深突然站起了身，身后太阳已完全落了，新月已经缓缓升起，黑夜如瀑，她散开的长发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突然，她低声念了句什么，一瞬间，满头青丝突然变成耀眼的银白，随风飘动，像一面丝绸制成的旗帜。
岚岳惊讶地跑过来：“小姐！”
龙羽深静静地与宋凝琛对视，她在他的眼中读到了很多东西，有惊艳，有欣赏，有自豪，还有……宠溺？
半晌，他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把她的一撮散乱的发丝轻轻缠绕在自己的指节上，动作轻柔得几乎让她感觉不到。
“很美。”
“不觉得怪异吗？”
“不，”宋凝琛凝视着她的双眼，“这样真实的你，我很喜欢。”
他说什么？他……很喜欢？龙羽深的脸颊仿佛熟透了一般红到了耳根，心里却仿佛突然解开了一个结，隐隐地透着欢喜。
她清清嗓子：“该把我的东西还我了吧？”
他后知后觉一般慌乱地从衣襟里掏出那枚金色鳞片，放到她的手心里，她催动法术，命鳞迅速融入了她的身体，不见了踪影。
宋凝琛看得愣愣的：“这……莫非就是你们的武功？”
龙羽深“噗嗤”一笑，语气里颇有几分傲娇：“算是吧。”
“那……你是？”
“如你所想，”她往前靠近了一步，“我是，鲛人。”
是夜，苄京城，大皇子府。
华贵的绸缎衣料慵懒地垂落在太师椅的四周，座上的人面色冷峻，凤眸微眯，长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
“滨州那边，都安排好了吗？”他的声线十分低沉。
“都安排好了，派的是宋国安自己的人，说是一定会让您满意。”
“好，”李玟韬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意，“让他们务必要好好伺候护国公主，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