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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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这是我用的暖炉给嫂子烤烤手，

    谢谢！

    还是小妹懂事，

    李宏飞接过暖炉，放到妻子手上，先烤烤手小心烫着，这屋子比城里的房间大又四处透风，家里没装空调，不好意思小心别把你冻着，妈也真是，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烧盆火，家里来人让人家怎么待？

    没事，我不冷，你去忙你的去吧？你妈不是找你有事，

    成静知道丈夫体贴她，生怕自己受点委屈所以宽慰他，说实话，这会儿身上还真不冷，刚才洗了一大盆衣物，浑身上下都暖和着一点也不觉得冷，倒是刚才在井台边冻得够呛，她奇怪，他们家哪来那么多的脏衣服要洗，这辈子她都没有洗过那么多的衣服，更没有在井台边用吊水桶一桶一桶的从井里打水洗，如果姑姑知道我受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不干，说不定要骂她是贱骨头。成静喝了老公为她泡的红糖水空荡荡的肚子里舒服许多，这会儿才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公婆家的老屋。这是一栋典型的农村老屋，中间是宽阔高大的堂屋两边是四间厢房，堂屋前面是天井，后面是灶房和猪圈，这房子看样子有些年头显得很陈旧，应该是爷爷辈传下来的，当然大厅里的前后四根木梁还很结实，看不到一点点虫蛀的现象，顶上的砖瓦也没有丝毫开裂漏风漏雨的地方，只是四处的墙壁泥浆有些脱落，墙上贴着***画像和小孩在中学小学得的各种奖状，李宏飞的大学毕业警官照也在墙上高高挂着，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也在向来家的客人炫耀子孙后辈们争气努力学有所成，当然这也是值得夸耀的地方。成静感觉公婆一家生活过得并不宽裕，堂屋里摆的几件木质家具基本上都是陈旧不堪从发亮脱落的烤漆看，也应该是上辈传下来的，房廊门窗也是油漆斑驳，室内没有一件鲜亮的摆设，按说不应该呀，不是听说他父亲好歹也是个村里的小学校长，还是拿工资的，怎么生活过得这么清贫极致？是不是他们一家受灾或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她百思不得其解？看到这个破败不堪的家庭真让人沉重，鼻子发酸。还有公婆对她的冷淡，从一进这个家门就感觉得到，没有一丝家庭的温暖，内心深处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透出丝丝寒意，她真后悔没有听姑姑的劝，不应该一路奔波跟着李宏飞来这个穷乡僻壤过年。看看后面的灶台都是冰凉，锅碗瓢盆也在脏水中浸着，这个家看不出半点过年的迹象。也许这只是表象但愿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差？她还是努力宽慰自己，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本想进内屋厢房跟宏飞的父亲打声招呼，听说公公生病了，做儿媳的总得要看望一下老人家，看看病的怎么样，不能老这么躺着，生病就应该进医院，但又担心贸贸然进公公的屋子是否有些唐突，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突然从另一间屋里传出一阵阵宏飞母子激烈争吵声，

    妈妈，我说过多次以后在我面前请不要再提县长的女儿，她好是人家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也犯不着去牵肠挂肚别人，我现在只记着外面堂屋坐的成静，她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你们什么都不要说，过完年我们就要去民政局办理婚姻登记，你们再阻止也无用，婚姻是我们二人的事情，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们都要在今年五一劳动节举行婚礼······

    李宏飞斩钉截铁的话语从里屋传出，弄得成静坐在屋外凳上泪水汪汪，

    你既然不听父母亲的话，要一条道走到黑坚持娶她，那也不要怪我们无情，你们的婚礼我们死活是不会参加的，更不会从家里拿出一分钱，她没有工作，我看你一个人拿什么钱去养活她？

    婚礼参不参加是你们的事情，钱难不倒我们，她也不会在家呆着，结婚后会出去找工作赚钱，即便我养她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你要作践自己那我也没有的话说，我们算是白养一个大学生，你们从现在起就滚出这个家门！我眼不见心不烦倒是更清净些。

    妈妈，你真要赶我们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知道不就是大年三十，谁叫你不听大人劝，要一心一意娶这个女人

    看样子宏飞的母亲铁了心，执意要把儿子儿媳还有肚子里未出生的孙子孙女扫地出门，

    成静在堂屋听着再也坐不住，冲进里屋，拼死拉着丈夫的手，捂住泪眼跑出家门，外面大雪纷飞院子里仅留下他们一长串脚印，

    妈妈！外面正下着大雪呢，你怎么狠心赶哥嫂离开家？

    小妹在屋外冲母亲大声嚷嚷，

    父亲闻声出来，叫小妹赶紧去追他们，

    母亲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对着父亲吼道，又不是我让他们走，是那个狐狸精把你儿子拐跑的，有本事从今往后就不要回这个家，

    你还越说越来劲，你不说那些话她会气得跑走?既然他们已经木已成舟，看在孙子的份上你那嘴巴也应该积点口德，现在可好了，外面这样的鬼天气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看你怎么收场？

    母亲嘴里虽硬但已经后悔刚刚的坏脾气，眼巴巴的瞅着院外希望看到他们回来的身影，无奈只有小妹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