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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们是人心险恶,是世间的一处黑暗面,但不与他们沆瀣一气就好了,要说服他们与我们同走一路,他们不愿意,我其实更不想被折煞风景。”
玄辰一笑,说:“至少目前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道理,会不会是错的,所以你听听就好了哈。我一直觉得,我们努力修炼,一步一步攀上更高的修为,未必是等到某一天实力足够的时候,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为什么我们要去改变这个世界?如果我们的理念是错的怎么办?那到了最后到底是让这个世界欣欣向荣,还是越发的浑浑噩噩?”
“一个世界的黑白对错之评判,绝对不是凭某个人的理解规矩方圆,必然是将无数人心中的那杆秤的平衡点,总结归纳,最后以最多人认可的规则,来做评判的标尺。我想做的,是将来,在我看过了很多的山河,见过了很多的人事之后,学会了更多的道理,再从众多道理里面,拣选出一些我认为最有道理的道理,说给我想告诉的人听。他们听了如果觉得是对的,那便采纳一二,他们要是听了觉得没甚道理,那也无妨,听过就好,别当真就行。”
“不盲目地尝试改变这个世界,顺其自然。但我们仍需变强,成为足矣不被这个世界改变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对自己认可的东西点头,对自己不齿的东西摇头。可以不改变这个世界,但也绝不被这个世界轻易改变。”
“好比今天,若是我有足够的实力,当我得知木家便是罪魁祸首,证据确凿的时候,我可能根本不会去找他们讨要说法,直接一拳将木家府邸打穿好了。讲道理什么的,以前他们看不起我不屑跟我讲,那么现在我凭什么要去找他们讲?”
墨青函是第一次见如此滔滔不绝的少年,也是第一次这般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少年,发现他好像不止长得与其他人不一样,心里的很多想法,也好像与众不同。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少年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这个世界说。
墨青函问:“你说的这些道理,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玄辰赧颜道:“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所以我说,你听听就好,说不定这些道理就像书上写的‘无病呻吟’一样呢。”
墨青函点点头,默默记下了少年琢磨出来的“大道理”。
两人走出土瓷巷,去往玉柳河需要先穿过贯通遥北城南北的北龙街。
因为是遥北城首屈一指的交通要道,贯穿遥北城南北内外的中心枢纽,所以北龙街比起庙会的热闹程度也是不遑多让,车水马龙,行人商贾络绎不绝。
走在北龙街上后,两人便打断了话题,没有再议论铁匠铺一事,毕竟人多耳杂。
忽然人群的目光接连看向北方城门的方向,越来越多,最后有一人惊咦喊道:“诶?那不是墨家的人吗,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闻言,玄辰和墨青函尽皆心头一惊,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比玄辰年长一些的少年正浑身浴血,踉踉跄跄地朝这边艰难走来。
“墨霄哥哥!”墨青函看清了那人被血水模糊的五官,惊呼声道,立马快步冲上前将其扶住,玄辰紧随其后。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住气息奄奄的血衣少年,恐怕若是两人再晚出现一刻,他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墨霄抬起血水眸子,看清了来人之后,他嘶哑着嗓音说:“青函,快……快去通知族长,木家来袭,墨凌大哥和清河深陷妖兽山脉,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染血少年绷紧了漫长一路的神经骤然松懈,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墨霄哥哥!墨霄哥哥!”墨青函心急如焚,眼眶里泪水疯狂打转。
玄辰强行让自己冷静,心头不断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可是,究竟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他对墨青函叮嘱道:“你先将他带回墨家,我们墨家见。”
说完,玄辰扔下两人,一头扎进了人流之中。
虽然不清楚玄辰用意,但是紧要关头,墨青函也来不及分析他的用意,只能按照他说的先,搀扶着墨霄往墨家方向走去。
北龙街中央,墨绿衣裙少女扶着一席血衣艰难前行的画面,尤为瞩目。可怜心思单纯的少女,情急之下居然忘记了运转灵气来增强气力,仅凭着一副单薄身躯,倔强前行。
而围观群众那么多,一路走过很多的面孔更迭换新,却无一人伸以援手。
他们都听清楚了血衣少年昏厥之前的那句话,木家?墨家?
两座庞然大物之间的斗争,他们胆敢沾染半点,就是引火烧身。
——
离开墨青函后玄辰运转灵气加速穿行在纵横交错的街道,奔驰了十余分钟,终于停在了一座府邸之前。抬头一看,是写着“雷战”二字的黑色匾额。
没有理会门口护卫的再三阻拦,玄辰径直闯入府内,直奔大厅。
那晚从月下楼回来之后,玄辰曾跟随肖痕来过一次雷战佣兵团的团部,得幸于此,当下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而面对少年的闯关,碍于对方年纪,憨厚正直的两名护卫不好以武力强行擒拿少年,怕伤了他。所以只得以追逐喝阻的方式,试图让少年停止莽撞行径。
可没曾想,少年脚步敏捷得出奇,健步如飞,才短短数刻,就甩开了只以体魄身法追赶的两人。
“现在墨家那边是怎么样的情况?”坐在大厅最上方的雷行出声问道,神色略显疲惫,不如以往的意气风发了。
岳丰回答道:“铁匠铺那边墨家已经基本处理好了,剩下一两个不肯纠缠不放的,被墨谷请回了墨家府邸再做商讨。”
“什么原因还是没能查清是吗?”雷行又问。
岳丰无奈摇了摇头。
“喂,你不能进去!”
门外突然传来呼喊声。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赶紧给我站住。”
大厅内正在议事的众人听闻动静,齐齐看向大门外。
然后就看到玄辰的身影越过大厅门槛,气喘吁吁的少年让得在场的众人皆是颇感惊讶。
肖痕首先起身上前疑惑问道:“辰儿,你怎么来了,这般慌张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此时那两名护卫终于追了上来,却见到里面众人的表现,顿时一头雾水,“肖大哥,这是?”
肖痕歉声道:“惊扰到两位兄弟了,这是犬子,应该是有要紧之事所以莽撞了些,还望两位兄弟见谅。”
玄辰突然沉声开口,直入正题。
“团长,现在有一个让墨家甘愿与我们同渡一条船的机会,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鸦雀无声,在场的众人看着少年一脸肃然的模样,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也是,曾经碌碌无为了五年的废物少年,时至今日就算是初露过锋芒,也仍是个少年。这样一个少年却妄言可以给雷战佣兵团一次与墨家牵线搭桥的机会,这不是荒诞,不是天方夜谭还能是什么?
可是,在少年余音消散的下一刻,雷行却直接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向少年:“此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