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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还了一些,你知道的,团长他们帮助了我们很多,还因此得罪了木家,你别怪我擅作主张。”肖痕说。
“父亲你这是什么话,你做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但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以前你花费了那么多钱在我身上,可是吝啬过一次?那么我现在怎么能反过头来,与你将这笔钱财划分的一清二白?这样是不对的。再说狮面蝶那件事,我真是侥幸而已。”
“一码归一码。”肖痕竟是直接将蓝色卡片塞到玄辰怀里,“这是为团长给你的,是属于你的佣金,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个转手的。赶紧收下,再婆婆妈妈误了为父的时间,为父可要不高兴了!”
“父亲!”玄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焦急声道。
“既来之则安之,不正好雪中送炭嘛,嗐,矫情。”
玄辰心湖内传来一念阴阳怪气的嘲弄声。
玄辰懒得去理它,权当没有听见。
肖痕郑重其事地说:“辰儿,你如今已经是一名武者了,身上没点钱财傍身怎么行?老话说得好,家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有钱,万事好办。钱不多,但总归是聊胜于无。收着吧,成天念着你这兔崽子会不会被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老子哪有那么多闲心?”
说到最后,肖痕是笑骂道的。
心湖内,一念少有的正然道:“你爹说的是有道理的。而且既然眼下急需用钱,何不先收下,报恩嘛,来日方长,不会让你小子白捡便宜的。难道你还真准备被这点钱逼得走投无路?扪心自问,你的武道修行耽搁的嘛?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会真的把脸打坏的。。”
玄辰在心底略微思量片刻,终是欣然的收下钱,对肖痕感谢道:“谢谢父亲。”
“臭小子,生分了啊。”肖痕笑着说,然后起身离开了。
等到肖痕走后,一念又飘了出来,看着玄辰手中的蓝色卡片说:“这不,得来全不费工夫。”
玄辰笑了笑,没有反驳什么。
庙会里,玄辰花了二百五十金币买下了一株青火草;分别花了一百金币买了一株回灵草和一颗凝血果;一阶水系妖核花了四百;冰灵露花了十金币。
然后在结账的时候玄辰才知道,蓝卡里不止一千金币,而是足足有一千五百金币。这让玄辰哭笑不得,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蓝卡是用于存储金币的一种“存金卡”之一,准确名称为“蓝晶卡”,属于比较低级的存金卡。之上还有银晶卡,金晶卡,白金晶卡,钻石晶卡,与及最尊贵的是黑钻晶卡。存金卡的品质不同,能够存储金币的上限也有所不同。像玄辰手上的这张蓝晶卡,便最多只能存下五万枚金币。
买完三种材料后,玄辰身上还剩七百金币。还差最后一尊云炉,先不说身上的钱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光是到哪去找出售云炉的卖家,也都是未解之谜。
“你怎么在这?”
身后有一道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传来,玄辰转身看去,竟是那个古灵精怪,对他的头发饶有兴致的俏丽少女墨青函。
少女走到玄辰跟前,隐隐有些幽怨道:“我去你家里找过你几次,你都不在,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前一刻还满脸忧愁,走马观花一般浏览着两侧摊位的玄辰,顿时就神色一凝,脸上的肌肉紧张得僵硬在了一起,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我,我不知道啊。”
少年的这种表现,源于与同龄人鲜有接触交流,前九年在宗族,玄辰贵为族长之子,又是宗族的天才,所以其余的年轻人,对他的态度都显得很敬畏。这就产生了隔阂与疏远,没人敢以平常的姿态去与他相处,言谈举止,都分外小心谨慎。说得好听是“以礼相待”,说的不好听,是“敬而远之”。
因此哪怕玄辰主动去与他们交善,能躲开的,就装作视而不见,躲不开的,硬着头皮打打哈哈,敷衍了事两句,便说有这事那事,走了。
遥北城的这五年就更不用说,没被人丢石头,都算走运的了。
种种因素导致了玄辰不擅长,甚至说是不习惯与同龄人相处。
何况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一位眸如秋水,娇俏可人的姑娘。
“你不知道?”墨青函仰着螓首,像是质问道,“那你知道我好几次翻你家院墙,差点给人看见,让人嚼舌根吗?”
“我,我不知道啊。”玄辰老老实实回答说。
少女顿时气鼓鼓地瞪了玄辰一眼,“那你知道什么?!”
“我,我,我现在知道了。”玄辰嚅嗫道。
“哼!你还有不知道的呢。”墨青函娇哼一声,说,“亏我还担心你的伤势,特意准备了许多疗伤药材,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墨青函似乎气恼难平,背过身去,双手叉在酥胸下端,一双红腮鼓鼓的像是两座小山包。
玄辰赶忙绕到墨青函前面,正对着她歉意说:“对不起啊,我这段时间真的都在外修行,每天回家很晚,所以家里的情况都不知道。倘若知道你来过,我怎可能不见你?”
“真的?”墨青函半信半疑地瞥了玄辰一眼,又把头扭到一边。
“千真万确!”玄辰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墨青函慢慢转回头来,有些扭捏地看了玄辰一眼,“不过作为将功补过,今天你哪也不许去,我去哪,你就陪我去哪。”
说完,其实早有预谋的少女,仍是躲不过从天而降的两朵彩霞,挂上白皙脸颊。
玄辰看着少女脸颊的绯红,没多想,只当是酷暑难耐,少女炎热得涨红了脸呢。本来还想问问要不要找个阴凉处歇歇脚先,可转念一想,自己有错在先,还是一切遵照她说的来,不主动建言了吧。言多必失,千万不能再惹她不开心了。
所以玄辰就只重重地点头说:“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墨青函则问:“听爹爹说今天蓝氏拍卖行有一场拍卖会要举行,好多人都去凑热闹了呢,你有没有兴趣?”
“你爹爹也会去?”玄辰脸色古怪地问,
“会去啊,怎么了吗?”墨青函疑惑问道。
想起那个看似和和气气、憨憨厚厚,但是眼神锐利骇人的男人,玄辰心里有些发憷。但是奈何骑虎难下,都已经答应少女了,此时肯定是不好意思推脱了。
“哈,没什么,随口问问。”玄辰担心因为先前那句下意识询问的会误了少女的兴致,便又立即说,“其实我以前就想看看他们所谓的拍卖了,一直没机会。”
当然了,玄辰也确实是对蓝氏拍卖行感兴趣的,皇城四大姓,多气派的称谓。
“那正好啊。”墨青函喜笑颜开,走到玄辰身侧与他并肩说,“走吧,我带路。”
玄辰说好。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走向庙会外,少女有好像被烈日催生的越发浓郁的热情,一路上与少年无话不谈。跟少年讲她第一次去找他时,是怎样的艰难曲折,土瓷巷不好找,你家小院更不好找;那些她辛辛苦苦搜罗来的药材,有几多几多重,提着一个大包裹跑来跑去的,手脚都快疼死了;还有有两次她翻越那堵黄泥土墙的时候,差点被路过的行人看见,惊险极了……
就这样,有目的少男少女,却又更像是漫无目的地只管往前走着。因为各自都忘了有终点的。
等到两人走远后,有一胖一瘦的两个年轻男子,走到了先前两人所站之处,交谈起来。
胖子先问:“咱们的小姐这是怎么了?”
瘦子啧啧道:“时节正夏,小姐却刚刚逢春。妙呀,妙呀。”
胖子推了瘦子一下,埋怨道:“皮猴,你能不能不要成天神神叨叨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
瘦子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唉,平时呢叫你多读两本书,你不听,手一沾上书页就鼾声震天如雷。现在又怨天尤人,可悲啊,可悲啊。”
胖子又推了瘦子一下,瘦子闪身躲开,胖子说:“去你奶奶的,不就是多看了两本破书吗?瞎嘚瑟啥呀你。”
胖子又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说:“那小子究竟对小姐做了什么,能让小姐整天心不在焉的,还特地派了我们两个贴身‘玩具’去留意他的动向。一听到那小子出现在庙会,小姐就火烧眉毛似的糕点也不吃了,飞奔地跑过来。想想以前那么多年,小姐出门的次数我一双手都数的过来。现在怎么成天往外跑了?”
“你才是‘玩具’,你全家都是‘玩具’!”瘦子怒骂道,“目不识丁,满嘴粗鄙。”
最后瘦子瞪了胖子一眼,甩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胖子一人愣愣站在原地,挠着头,苦思不得解。
“逢春?到底逢啥春,这不秋天都还远着的吗?”胖子眯着眼望了望头顶红彤的太阳,想起那些佶屈聱牙的文字,心想还是算了,自个不会是这块料,还是不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