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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瑶华的营帐里,灯火昏黄,熏香缭绕。
凌瑶华趴在临时置办的金漆梅花式檀木矮桌旁拿着毛笔写着什么,尹素在一旁笑着看她:“你这撅着屁股,是要干嘛?”
她跟着凌瑶华过来,是想看看凌瑶华到底想干什么,可不是来看她表演人体艺术的。
凌瑶华随便画了几笔,然后坐起身,若有所思:“你说我哥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卫妍了?”
她这几日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尹素说卫妍是她哥的小妾这件事,嫂嫂说好要解释的,可是现在只字不提,在她看来,这就是默认了。
其实她也有些苦恼。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司空见惯的,她表哥现如今不过二十四五岁,便已经妻妾成群,而他哥才不过娶了一房妻子,连个通房都没有。要是她哥是真喜欢卫妍,她棒打鸳鸯,哥一定会生气。
可她要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观,嫂嫂就要受委屈了。毕竟那个卫妍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肯定一肚子坏水。
尹素没想到凌瑶华会突然问这个,愣了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首辅大人去晋国,是皇上和朝臣私下做好的决定。
她也是偶然才听到这个消息。
她是有正常思维的女子,自然也像贺倾城一样以为首辅大人是去提亲的,于是这几日在贺倾城面前绝口不提首辅大人的事。
“听你这么个意思,”凌瑶华眼里期待的光慢慢暗下去:“我哥是真的喜欢上卫妍了?”
尹素忙摆手:“不是……”她哪里知道首辅是个什么想法?她唯一知道的是首辅不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逼迫他。
“算了,你别解释了。”凌瑶华打断她。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做些事来警醒她哥,现在看来是非做不可了。
尹素看着凌瑶华脸上不符合她年龄的思虑,又联想到她最近所做的奇怪的事,越发不明白了:“所以,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知道以凌瑶华这性子,肯定是会站在贺倾城这边,只是她不知道凌瑶华会做些什么,她觉得很好奇。
凌瑶华并不回答她,反倒将问题抛给尹素:“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言下之意是: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就加入我。
尹素:“……”
这是什么意思?!
坐地起价还是过河拆桥?
她那西厢阁五楼的包厢是打了水漂了是吧?!
尹素思虑一阵,咬牙切齿,眼一闭,心一横。
“行!”
她之前是怎么也没想过,她妥妥让一条街闻风丧胆的女霸王,会栽到凌瑶华手里。
但奈何她好奇心重,最受不了的就是卖关子的人了。
“那行,”凌瑶华奸计得逞,硬压下内心的狂喜,故作淡定,把手里写满字迹的宣纸递到尹素手里:“看看吧。”
这是她想了很久的计划,目的就是让她哥吃醋,让她哥意识到嫂嫂对他的重要性。
不是她吹,这计划,天衣无缝。
尹素接过来,仔细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嘴角抽了抽:“你这写的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