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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凯觉得头疼,可始终坚信,莫须有的事就是莫须有,定会有百密一疏之说,只虞昭信自己,其余的,便不足畏惧。“你胡乱慌什么?让南荣大人进来,朕没做过的事情绝无半分心虚!”
话音刚落,南荣卫骁前脚一踏入营帐,手同时发力一掷,那诏书就甩在楚子凯桌前。他呼吸急促努力压抑着怒火,咬牙道:
“老夫不知真相到底如何,可就算不是陛下所为,潜伏在暗处的这人,能轻易触得传国玉玺,本事也太大了些!若不查出来严厉处置,他现在就有心害和宁,日后陛下如何能与老夫保证,这人不会以更残忍的手加害与她?”
持国玺伪造圣旨,确实本事非凡,能有此本事的人,楚子凯纵观身边人,除了自己……凌厉的眼神立刻落在了冯运身上。
冯运也不是傻的,连忙跪下举手发誓以证清白:“陛下明鉴,奴才此生唯有一条狗命最值钱,以命起誓,绝非奴才所为,不若天地见证,死无全尸!”
料他那点豌豆胆子没那个本事,楚子凯只是留了一丝警惕,不做过多无谓的怀疑,拿起桌上的诏书看了看。
字迹确实相同,国玺印也是真,当真找不出一丝破绽,显然此人除了本事大,还不怕死,打定主意不要命诬陷天子。
不过既然费尽心思,何不趁这机会杀了虞昭,不是更万无一失?用这不要命却致聋哑的药,看样子倒是只想做场误会,挑拨二人离了心婚事不成。
想到此处,楚子凯心中忽有了点荒唐苗头,转念又想到虞昭所中之药与凌百药有关,心下觉得不荒唐了,更多了三分确定,伸手触了触那诏书的质感,果然如此,不由在心中苦叹:
父皇啊父皇,您好好躺着就躺着了,还来作乱,无不无聊啊!
“明白了,”楚子凯实在忍不住心中无奈,长叹一声,把诏书翻开,拿给怀里的虞昭握着,引着她的手指触到上面的纸张感受,轻声道:“朕说的话,阿祖此刻恐怕不会信,还得昭昭自己看看,以证明朕的清白。”
虞昭曾钻研过造纸一技,十分熟悉各类纸的细小差别,一触便知答案了,心中有了解释,可说不出话来,楚子凯帮忙说出了答案:“皖纸。”
虞昭连连点头确认,谁干的呼之欲出,这招数果然不是旁人能够识破的,现在可真的放下所有怀疑了。楚子凯伸手随手从桌上抽出另一封诏书,吩咐冯运接过递给南荣卫骁,这才解释道:
“朕的父皇向来喜用皖纸做文拟诏,昭昭也是知道的,朕从来用不惯,若大人不信,可再细查看,此行御帐所带来的纸,并没有一张与此相同。”
南荣卫骁接过细看,两封诏书笔迹无差,其余微小地方要细心观察对比,确实大有不同,而在看以皖纸做的那封,朱印边缘,已经有油墨晕染的痕迹。